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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員工衣服,那就說明他是知道實驗室和宿舍的位置分布的。在這種情況下,他仍然去了實驗室,這就很能說明問題了。重巖問林培,“撬的是誰的實驗室?”林培指了指自己。重巖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搞不好真是奔著你去的?!?/br>林培點頭,“有可能?!?/br>在重巖看來,知道“三十六郡”的人不少,但是知道“三十六郡”的技術(shù)支柱是林培的人應(yīng)該不多。林培之前在植物研究所的表現(xiàn)應(yīng)該并不突出,而最知道他實力的人應(yīng)該是……重巖的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敲了敲,決定等下回去跟海青天聯(lián)系聯(lián)系,讓他查查趙盛安最近都做了些什么。這個事兒最好瞞著林培,好容易離開那個人渣過上了平靜的生活,若再因為他亂了心思那就太不劃算了。重巖自己琢磨了一會兒,又納悶地問林培,“狗是太老了嗎?都咬到褲子了,怎么還把人放走了?跑不動了?”林培哭笑不得的看著他,“歡歡樂樂壯實著呢?!?/br>重巖不解,“那怎么回事兒?”林培沖著秦東岳做了個“請”的手勢,“基地那邊的房子都起來了,你應(yīng)該還不知道完工以后的結(jié)構(gòu)。請秦總給你做個詳細說明吧。”秦東岳把桌面上的盤子移開,筷子蘸了點兒啤酒,在桌面上畫了一個六邊形,然后把六邊形的每一條邊都畫成了一個長方形。重巖歪著頭看著,覺得他像是畫了一幅簡筆畫,畫面就是長方形的花瓣組成的一朵花。秦東岳拿筷子點了點中央的六邊形,“中間部分就是實驗區(qū)?!庇贮c了點周圍的六個長方形,“這是宿舍、食堂和庫房和值班室。庫房和值班室之間留出了一條進出的通道,通道前后都裝有攝像頭?!?/br>重巖點點頭,表示自己看懂了。他們用一圈房子圈出來一片實驗區(qū),實驗室就像建在實驗區(qū)中央的一個孤島,只有一條走廊與外面相通。這樣的設(shè)計已經(jīng)在很大程度上保證了實驗區(qū)的安全性。秦東岳說:“攝像頭有沒有拍到什么,林權(quán)那邊還沒有消息。不過這小偷逃走的時候是直接跑進了食堂,兩條狗都被關(guān)在了食堂的門外。食堂前后兩道門,通實驗區(qū)的這扇門一般是不上鎖的,因為林培他們吃飯從這個門走很方便。食堂通外面的門可以從里面扭開,但是從外面進來要用鑰匙。所以……”重巖明白了,“暫時還不能確定他進去的時候是不是走的食堂這條路?”兩個人一起點頭,林培說:“要是那樣的話,他從什么渠道弄到的食堂鑰匙就成了一個最大的問題。”重巖低聲罵道:“媽的。”“別生氣?!鼻貣|岳安慰他說:“往好處想,這人并沒有給我們造成什么實質(zhì)性的損失,反而給我們的安全保衛(wèi)工作敲響了警鐘呢,”話是這么說,但重巖心里還是不爽。林培看了看秦東岳,覺得他的眼神似乎柔軟的有些過分,心里不由得有些同情他。重巖這孩子哪里都好,就是有點兒不開竅,情商太低。真要喜歡上這樣一個人,有得他去磨了。不過感情的事情是最不好說的,誰知道這個過程于他而言就不是另類的一種享受呢。林培對著秦東岳握了握拳頭,“加油!”重巖還在琢磨小偷的事,沒注意他的這個小動作。秦東岳卻笑了。因為之前重巖跑到頂樓去找他的事,秦東岳一直對林培有些成見,后來又因為這兩個人走的太近,還住在同一屋檐下,讓他多少有些吃味兒。不過今天聽了這兩個字,秦東岳又覺得林培這人其實還是不錯的。秦東岳點了點頭,“會的?!?/br>重巖回過神來,莫名其妙的看著他,“會什么?”秦東岳正想著要怎么拿話圓一下,就聽重巖說:“對了,還有一個多月要過年了,到時候值班的人怎么排班,放假怎么個放法,怎么結(jié)算工資獎金,還有得讓林權(quán)弄點兒年貨或者購物卡之類的發(fā)給大家當福利,這些都要拿出個章程來。林培是沒時間的,這些事秦大哥你和林哥倆商量商量?”秦東岳點點頭,“沒問題?!蓖nD了一下又問了一句,“你過年有什么打算?”重巖想了想,“大概回一趟臨海吧,不過都還沒在計劃中?!?/br>這就是說不會回李家去過團圓年了?秦東岳想象了一下重巖一個人過年的情形,竟有些心疼起來,“要是一個人的話,干脆到我家過年吧?!?/br>“這個再說?!敝貛r又把話題拉了回來,“還有客戶那邊,也要預(yù)備年禮。”“放心吧,都有數(shù)?!鼻貣|岳暗暗嘆了口氣,心說這孩子真是會掃興吶。林培看著這一幕,沒忍住,低下頭偷笑了起來。重巖本來打算找海青天查一查趙盛安,沒想到他還沒顧上打電話,海青天的電話先打過來了,半夜三更的,他的聲音還精神的不得了,“重巖你猜猜我查到什么了?!”重巖喝了酒,有些頭疼,但又睡不著覺,正是難受的時候,頓覺他這副龍精虎猛的勁頭格外的讓人不爽,“查出你身世的秘密了?其實你是外星人留在地球上的唯一一棵獨苗苗?你的仇人終于舍得來找你了?”“還挺有想象力?!焙G嗵鞓泛呛堑卣f:“你上次打電話不是說跟張赫喝茶聊天,然后他告訴你他在美國讀的經(jīng)濟學(xué)嗎?我順著這條線索查了一下,查到了!他是塔爾薩大學(xué)的經(jīng)濟學(xué)碩士。六歲時隨父母移民,期間應(yīng)該是回來過幾次,至于他為什么要回國辦個化工廠,這個暫時還沒有查出什么線索。哦,還有,他的主要收入應(yīng)該是來自境外的風(fēng)險投資。不過暫時也沒有查到太詳細的資料?!?/br>重巖在黑暗中睜開眼,覺得窗外的光線似乎要比平時顯得更亮,看了好一會兒才發(fā)現(xiàn)是外面下雪了,窗臺上已經(jīng)積了兩寸左右的一層雪。重巖掀開被子跑到窗邊,隔著玻璃窗上的薄薄一層霧氣,看到遠處的街道、樹梢都已經(jīng)鋪上了一層銀白色的雪毯。燈光昏黃,雪花無聲無息的從空中飄落,午夜的城市寂靜而美麗。“海青天,”重巖突然開口,打斷了他在電話里喋喋不休的介紹,“別干這一行了?!?/br>海青天啞然。“別干這個了,”重巖的手指在玻璃上輕輕抹開,想讓眼前的世界變得更清楚一些,“換一份安全點兒的職業(yè),一份跟別人介紹自己的時候,能光明正大說出來的職業(yè)?!?/br>海青天沉默不語。重巖心中那個很早以前就埋下的念頭在這一刻變得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