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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盤扣,這是他從未見過的衣裳式樣。茶喜終于露出一分笑意:“尚衣局的繡娘說,這是陛下特地吩咐的,婢子也是頭一回見到這種樣式,真好看。小郎君脖頸長,領(lǐng)口處縫上盤扣,真是格外好看?!彼f罷,又彎腰去給趙十一系腰帶,并依次往上懸掛玉佩與荷包,嘴中更是念叨,“玉佩與荷包也是陛下選的?!?/br>趙琮向來以為,形象是很重要的一項(xiàng)報(bào)復(fù)工具。一個穿戴得十分整齊漂亮的人,比那灰頭土臉的人,更能令仇家憤恨。仇家越憤恨,這方打起臉來,才會越發(fā)痛快。他早早便吩咐人為趙十一做這身衣裳,就是等著中秋這日報(bào)仇時穿的。趙十一不知趙琮的這些想法,他恍惚地抬頭,看向鏡中的自己。已許久未曾穿過紅色衣衫,乍然上身,他還無法適應(yīng)。而他近來長高,并養(yǎng)胖了不少,原本瘦削的面上也有了紅潤,連他自己都不得不承認(rèn),這身衣裳真是與他貼切得不得了。茶喜也是如此以為,更是贊了又贊。本已清明的趙十一,又有些恍惚。茶喜等人準(zhǔn)備好后,他們一行往福寧殿外走去。剛繞出游廊,染陶由前方過來,仔細(xì)看了眼趙十一,她露出一絲笑意:“小郎君今日十分俊俏?!?/br>能不俊俏嗎,這身衣裳作工之繁復(fù),繡工之精美,都快比得上趙宗寧的衣裳。伴隨著他的走動,甚至也有金光流動,均是繡娘們親手繡上的金色祥云紋。染陶又朝茶喜道:“陛下今日不去,你們定要看顧好小郎君。這是在宮中?!?/br>“是!”染陶再朝吉祥與吉利看:“你們倆,一個聰穎,一個有蠻力,緊緊跟著小郎君?!?/br>“小的知道!”兩人也是齊聲應(yīng)下。染陶這才笑:“去吧?!?/br>趙十一有些失望,看來趙琮是真的不會再去中秋宮宴。這失望來得莫名,可他的確失望。兩位小宮女在前方提著宮燈,他們一行人漸漸走出福寧殿。染陶回身望向小郎君的背影,從夏日至今,不過幾個月,小郎君卻再不是當(dāng)初那個單薄的,誰都能欺的小郎君了。小郎君已長高,也已長壯。她在夜色中再露出微笑,這樣,陛下便能放心了。她這就去告知陛下,也好讓他高興。趙琮不來,坤寧殿便是孫太后的地盤。即便有茶喜等人陪著,青茗也言笑晏晏地將趙十一的座位安排到了魏郡王府家那處。且因趙十一是家中排行第十一的庶子,位子可以說已是在最末。茶喜與吉祥等人氣得不行,卻也無法。他們這時反而更為悲哀,陛下不過是身子弱了幾天,孫太后便這樣在宗室面前打他的臉,實(shí)在讓人憤怒,也讓人寒心!往日里,陛下對孫太后可尊重得很!趙十一倒鎮(zhèn)定,但他實(shí)在很是出名,人人都知道陛下跟前養(yǎng)著一位小郎君。而且趙十一穿得太耀眼,整座宮殿中,各王府的世子、嫡子們的穿著也不過如此。唯有他,既穿紅色衫袍,又戴金冠,金冠上還鑲著紅寶石。即便他坐在最末的位子,依然是最惹人矚目的。孫太后見他來后,趙從德不時便看他,臉色又陰了許多。直到又有其他宗室上前討好她,她才笑著被奉承。今日無人給趙世碂撐腰,他家的那些兄弟們可樂得不成。趙世廷直接笑道:“十一弟今日穿得金光閃閃,可讓哥哥我好生羨慕!”趙十一權(quán)當(dāng)未聽見。趙世廷“哼”了聲,說道:“可是穿成這般又如何?真當(dāng)自己是金鳳凰哪?也不知羞不羞!哪個兒郎似你這般穿得金光閃閃?怕不是陛下將你當(dāng)女娘養(yǎng)罷?”趙十一依然毫無動作。趙世廷與其他幾個無比嫉妒的兄弟卻都笑了起來,茶喜氣得臉色見白,心中默念:等郡主來了就好!郡主一來,看誰還敢說話!可是趙世廷再道:“嘖嘖嘖,今兒可沒人給你撐腰咯!病秧子自己還在殿中躺著呢!”茶喜憤怒,大聲道:“放肆!”吉利更是直接上前拎起趙世廷,吉利高又壯,一下便跟拎小雞似的將趙世廷拎了起來。茶喜怒極,聲音極大,瞬間,殿中聲音戛然而止,鴉雀無聲,無人再敢說話。孫太后往他們看來,笑了笑,淡道:“何處的小宮女,這般沒規(guī)矩。又是哪處的小太監(jiān),快放了魏郡王府的小郎君?!?/br>茶喜冷笑,吉利更是一動不動,吉祥則按著其他想要跳起來相幫的小郎君。趙十一則是抬頭看了孫太后一眼。孫太后的手在袖中驀地收緊,那是什么眼神!哪像一個孩子該有的眼神?竟全是不屑與陰郁。她當(dāng)下大怒:“放開魏郡王府的小郎君!宮中規(guī)矩便是被你們這般用的?來人!給我將這不知規(guī)矩的小宮女與小太監(jiān)拉下去!”殿中安靜得可怕,誰不知道那宮女與太監(jiān)是福寧殿的?誰不知道孫太后是在殺雞儆猴?但他們還真不敢在此時出聲。便是魏郡王也不好開口,畢竟引起爭執(zhí)的人,是他們魏郡王府的人!兩邊都是!他如何幫?如何開口說話?魏郡王氣得滿臉通紅。惠郡王趙克律皺眉,卻終究沒管這事兒,只是低頭。趙叔安焦慮地扯著手中的帕子,心道:寧娘怎的還不來!孫太后說罷,趙世廷見有人撐腰,立刻大聲道:“娘娘!我還有事要稟報(bào)!”“你說。”“此人是我的十一弟,他有罪!”“他有何罪?”“他明明乃魏郡王府妾侍所出,卻竟敢身著紅色衣衫,還戴金冠!”“僅此而已?”“他的名字還犯了陛下的名諱!”孫太后早知趙十一的名字,原不想計(jì)較,但今時不同往日。所有人都在瞧著她,今日也是最好的機(jī)會。孫太后被趙十一的眼神所激怒,她再看了眼趙從德,趙從德警告地看著她。哈哈!她心中大笑。趙從德有臉警告她?!趙從德算個什么東西!她看得上趙從德,是他的福氣。她若是心已死,趙從德便什么都不是!孫太后微笑道:“既然如此,扒了這位小郎君的衣衫,并給他改名就是。老惠郡王過世后,我也一直未指人去管宗正寺,我今日便親自為這位小郎君改名!萬不能讓人犯了咱們陛下的名諱!”“小郎君的衣衫是由陛下的繡娘親制!小郎君的名字更是陛下親準(zhǔn)的!”茶喜毫不畏懼,大聲回道。孫太后笑:“真是不知規(guī)矩的丫頭,將她給我拖下去!”趙十一雙手握成拳頭,不想再忍,有何好忍?!他舒展開手指,摸到袖中的短刀,他現(xiàn)在就殺了孫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