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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公主放心,縣主毫發(fā)無損?!?/br>趙宗寧這才松下一口氣,往后癱去,趙琮寬慰道:“這下可放心了?”福祿還道:“這事兒蹊蹺得很,惠郡王與世子都在查呢?!?/br>趙琮道:“你去告訴惠郡王,這事兒朕替他做主,明日進宮,與朕商量。”“是!”福祿回身就去辦。人既已找到,趙琮與趙宗寧這才放心回去。趙宗寧想著明日一早便去看望趙叔安,也未隨他回宮,只自己回了公主府。趙琮回到宮內,大驚之后,他也覺得有些累。更何況,燈市有多漂亮、璀璨,回過頭來,就會發(fā)現他正進行的人生究竟有多蒼白。他暗嘆口氣,揮退下人,獨自靠在榻上呆呆地望著角落里的炭盆,里頭燃燒的香餅子還是梅花香,卻是其他人做的。這五年來,他作為趙琮,一直在做一個稱職的皇帝。可他自己知道,在趙琮的里面,還有一個真正的自己,這個自己是趙琮與趙琛的結合體,這個自己真的活得很累,很累,渾渾噩噩地過著每一天。再有一個多時辰,這一年的上元節(jié)便要過去,小十一的十六歲生辰也將過去。他是否真的要醒來?他又是否真的要接受小十一已死的事實?最后一個時辰便顯得尤其珍貴。他正發(fā)呆,福祿忽然從外面沖進來,一進來,他連禮都來不及行,只是大聲道:“陛下??!”趙琮回神,見他這副奇怪模樣。福祿不知是激動還是傷心,一張臉通紅,直喘氣,趙琮從未見過,他輕蹙眉頭:“怎么了這是?”他與染陶等人先回來,福祿在惠郡王府,這是查到真相了?可是真相也不至于讓福祿激動至此啊。福祿吸了一口氣,從袖中取出一樣東西,遞給他。趙琮一看,眼睛便跟黏住了似的,再也無法移開視線。他的呼吸更是早已靜止,他連呼吸都不敢,生怕一呼吸,一眨眼,一瞬間,福祿手上的東西便不見了。福祿手上是一把刀。那是小十一的刀啊!是他親自令人做了送給小十一的刀啊!作者有話要說: 十一娘:我刀呢[>_<][這回是真丟了!]圍觀:[吃瓜]第86章“我的刀不見了!”趙世碂回到元家茶樓的后院,洇墨為他解去外頭的大毛披風,說道:“穆叔去查各家的帳啦!難得回來一次,穆叔也不得閑。郎君你且坐著,婢子給你下碗面去!好歹是生辰,總要吃一碗的?!?/br>趙世碂默認,洇墨自去忙碌。趙世碂習慣使然,又想摸出刀來看。那把刀,他一直是藏在右袖內的。因要放刀,他的袖中常年都縫有一個暗袋,口子朝內,刀一向在里頭放得好好的,往常一摸便能拿出來??蛇@會兒,他居然沒摸到,他不禁一驚,立即將兩邊的袖口都仔細看了一遍,沒有!他起身,自己將長衫脫了,腰帶也胡亂解了,還是沒有!“洇墨??!”他立即大聲朝外喊。洇墨跑進來,見他一副慌慌張張衣衫不整的模樣,也嚇著了,她可從未見過他們郎君這般過。“刀!”“?。俊?/br>“我的刀不見了!”洇墨是知道他有一把很寶貝的刀的,從不舍得用,睡覺時卻一定要壓在枕頭下,起身時一定藏在袖口內,無事便要拿出來看上幾眼,誰也不讓碰。不待洇墨再說話,趙世碂又道:“找!去馬車里頭找!披風里找!”“是是是!婢子去找,郎君您別急,別急!”洇墨回身去找。趙世碂卻真的慌了,慌得身子甚至有些抖。那已是他唯一的念想。怎能給弄丟?!洇墨找遍了,也未能找到,再回來仔細看他外衣的袖口,常放有刀的那側暗袋里,開了一道口子。趙世碂常年穿著黑色衣衫,不仔細瞧,還真瞧不出那道小口子。洇墨將口子繃開,給他看,趙世碂不說話。洇墨見他面上竟然浮現出一絲委屈的神色,心里難受,又在暗袋里摸了摸,角落里摸到了幾個小金錁,她遞給他,小聲道:“郎君,這還在呢。”趙世碂默不作聲,面上浮出更多的委屈。定然是要上去收拾那幾個渣滓前,他將金錁子塞進暗袋時,動作間,刀子稍稍換了位置。后頭他又是提劍寫字,又是拎人進馬車,動作更大,口子就是這么來的。他把刀給弄丟了。他依然不說話,并低頭看手心里的桃花小金錁。洇墨心疼壞了。趙世碂緩過來后,倒也沒有放棄,繼續(xù)找。與此同時,宮中的西華門內突然也按次走出兩列侍衛(wèi)。其中領頭的嘆口氣,說道:“陛下還未死心呢。”“據說今日是那位小郎君的生辰,陛下怕是又……”“唉,罷了罷了,咱們去找一番吧,反正是找不到的。”“是啊,人早死了,還如何找?!?/br>他們騎上馬,往外擴散,再一次找起了根本找不到的趙十一。趙琮也好,趙琛也罷,似乎突然之間全活了。他甚至來不及去細問福祿這把刀的由來,只聽福祿說到是在樂安縣主被迷倒的馬車內找到的,他便揮手不愿再聽。他不想再聽到不好的話。他現在只沉浸在小十一果然沒死的大喜訊里。小十一若是死了,這把刀早就跟著一起沉了!這把刀,世間唯有一把!刀柄上的“小十一”三個字還是他寫的!刀在,人一定也在!即便刀落到了旁人的手上,有了刀,就是有了線索!他一定能再找回小十一!他起身,覺也不睡了,興奮不已地在室內來回走。恰在此時,惠郡王求見。惠郡王急成這樣,夜里都要進宮來,看來趙叔安所遇之事果然是有預謀。他此時亢奮得很,立即令福祿去請惠郡王進來。惠郡王府的人發(fā)現后門處的馬車,見到那位劉管家身上寫著的“孫”字,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孫家如今沒落,竟還有此膽量?;菘ね蹙瓦@么一個閨女,如何能忍?趙叔安的哥哥弟弟們更是恨不得即刻拿上刀,去忠孝伯府上,即刻便砍了那孫竹清。趙克律話不多說,衣裳也不換,直接進宮求見趙琮。趙琮聽聞此事竟然又是孫竹清所為,自然也只有更氣的。他聽趙克律說了一番,問道:“那人果真是出于孫家?”“他身上不知是被誰用血寫下一個‘孫’字,咱們府上總與忠孝伯府有些往來,據聞他的確是個眼熟的面孔?!壁w克律說罷,眼睛一暗,“總不能這個時候就去孫家拿人,更何況,又是這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