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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了一份,春筍餡兒的,鴨rou餡兒的,蝦仁餡兒的,另有薺菜餡兒的等等。薺菜在北方少見,他已多年未曾吃過。更何況薺菜這種實則為野菜的食材,宮中根本不會用。餛飩鋪子的老板手上靈活得很,不多時便將共八種口味的小餛飩?cè)蠛茫盅b在八只白瓷淺碗里,一一端上,又撒了一把小蔥,滴了幾滴麻油,說了聲“請用”,便再去忙碌。趙琮今日玩得十分痛快,活潑性子收不回來,望著八只碗,八種口味的小餛飩,也不知先吃哪個才好。他先用湯勺喝了一口湯,隨意挑了一碗,舀起一只餛飩吃,吃進(jìn)口中發(fā)現(xiàn)是鴨rou的。趙世碂問:“如何?”趙琮咽下去,點頭:“好!”趙世碂笑。趙琮已經(jīng)去嘗其他口味,手卻不夠用,他正吃著薺菜餡兒的,趙世碂伸手遞來湯勺,輕聲道:“這是春筍餡兒的,十分鮮嫩?!?/br>趙琮一時吃得痛快,忘了惦記規(guī)矩不規(guī)矩,直接張口吃進(jìn)趙世碂喂來的小餛飩。他咽下,再笑:“好!”趙世碂也笑,再舀其他口味的也給他吃。染陶趕到時,便見不遠(yuǎn)處的小桌旁,他們陛下低頭在自己吃餛飩。一旁的小郎君卻又時不時地將湯勺喂至他嘴邊,他也照樣吃進(jìn)去。吃完后,兩人再對視一笑。染陶忽然就沒再往前走。其余的宮女與侍衛(wèi)因不打擾陛下,原本就站得遠(yuǎn),誰也沒瞧見。染陶也不知是否錯覺,她覺著他們陛下與小郎君面上的笑意,比這日漸濃厚的春意還要暖融融。她其實有些不解。但再多看幾眼,她也跟著他們一同笑了。作者有話要說:十一娘:[推眼鏡]追不到提頭來見。琮:-_-||第118章他想見小十一。三日之后,他們離開杭州。趙世碂的娘親依然留在杭州,虞先生帶了一些人與趙世碂一同回開封。趙琮恰好瞧見,多問了幾句,趙世碂不在意道:“陛下給的宅子太大,多帶幾人回去,才能填滿?!?/br>趙琮點頭,知道趙世碂是真的要住到宮外去了。心中說不上是失落,還是失望,畢竟這本就是應(yīng)當(dāng)?shù)摹?/br>他正要走進(jìn)船艙,又見最后頭的馬車內(nèi)走出兩位貌美女娘,看似年歲不大,卻都已梳婦人髻。他有些不解,再看趙世碂。趙世碂不由有些慌,卻又很快定下心神:“陛下,她們是之前我在杭州時的妾侍?!?/br>“……哦?!卑肷沃?,趙琮才應(yīng)了一聲。他再點點頭,扶著染陶的手走進(jìn)船艙。走進(jìn)前,他背對著趙世碂說道:“你帶著兩位娘子,朕這兒又不好住,你與他們到另一邊的船上去罷?!?/br>“是?!壁w世碂也應(yīng)下。趙琮再無停頓,身影迅速掩于船簾之后。往回行時,趙琮便坐在上回趙世碂坐著的窗邊發(fā)呆。來時桃花開得正盛,回去時,桃花已敗。水面上再無桃花瓣,那日的窗前與趙世碂的手,那日的滿懷桃花頓時也似夢非夢起來。趙琮都不禁疑惑,它們當(dāng)真發(fā)生過?八日之后,他們到達(dá)開封府。宮中來迎接的車駕一字排開在汴河碼頭處,趙琮扶著染陶的手走上岸邊,福祿激動地立即跪下:“陛下您可回來了!公主與淑妃娘子皆在福寧殿等您呢!”外頭再好,還是家中好,這句話不假。哪怕他去的地方曾是他上輩子的老家,可跨過千年,那里怎會還有他的家?一回到開封府,想到待會兒便能到熟悉的福寧殿,他心中也安。他下意識地回頭就想叫上小十一同回宮,他也回頭了,更是看到小十一,卻也看到他身后的兩位貌美女娘。他這才想起,一切都不同了啊。趙琮露出淺淡笑意:“回去好好歇息,歇夠了再來宮中見朕?!?/br>“是?!壁w世碂應(yīng)聲。趙琮覺著自己還有話要說,卻又不知該說什么,他只好再道:“朕回宮了?!?/br>“是。”趙琮多希望他能說一句“我明日便去宮中看你”。可他沒說。趙琮再笑了笑,終究坐進(jìn)馬車中。趙世碂目送宮中車隊離去。他心中有鬼,愈發(fā)要借兩位妾侍做掩飾。他想,這樣應(yīng)當(dāng)是對的。無論對與否,趙琮一回到宮中,便又開始忙碌,且比從前還要忙碌。這一個月來堆積的政事,出去一趟,帶回來更多的政事,令他忙得無暇再去傷春。首先要解決的便是杜譽(yù)的事,翌日他便召杜譽(yù)進(jìn)宮,私下與他在崇政殿說話。杜譽(yù)連官服都未穿,進(jìn)來便跪在地上拜見他。趙琮也未叫起,而是喝了一口茶,隨后放下茶盞,聲音清脆。他就這般看下頭跪著的杜譽(yù)。這些宰相雖平常與御史臺之間相互牽制,但在朝中,說句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也不為過。為官者,能當(dāng)上宰相,那便是最大的成就,尤其杜譽(yù)與錢商是大宋僅有的兩位正經(jīng)宰相,還不是副相。杜譽(yù)能令太后重用,還能令他趙琮繼續(xù)用他,自是有本事的。趙琮佩服他的本事,只要杜譽(yù)始終心思正,他并不愿拋棄此人,畢竟培養(yǎng)一個合心的手下總要幾年。這回的事情,雖指向杜譽(yù),卻也沒有明確證據(jù),他并不好給予任何處罰。況且,后手應(yīng)該還在后頭。隔了會兒,他見杜譽(yù)的后背已有些微顫意,終于開口道:“杜卿請起?!?/br>杜譽(yù)松了口氣,這才立了起來,卻也不敢抬頭。趙琮笑:“杜卿今日進(jìn)宮,何以官服都不穿?”杜譽(yù)立即作揖:“陛下,臣心中有愧,無顏再穿那身紫衣!”“杜卿言重,此事與你并無關(guān)聯(lián)?!?/br>杜譽(yù)心中剛一松,趙琮又道:“雖說那位被刺殺的鹽稅司家中的賬冊子上,的確有你的名字,朕卻是不信的,朕不信你貪錢?!?/br>若真不信,豈能拿出來說?陛下是在試探他!杜譽(yù)真是有苦說不出,他堂堂一國宰相,怎會貪這些?位極人臣,位極人臣,他已做到這個份上,豈會拿自己的名譽(yù)開玩笑?他再度跪下來:“陛下……”“怎的說著說著又跪了下來。”趙琮依然笑,只是再不叫起,而是道,“林白此人,也是你為朕所薦。他這人雖有些迂腐,辦事倒利索,也剛正。朕也不信他貪錢,但朕信與不信,總歸是沒用的,知人知面到底不知心,杜卿,你說是也不是?”“……是?!倍抛u(yù)的后背上起了一層的汗。趙琮嘆氣:“朕倒寧愿他的確未叫朕失望。杜卿這些時日一直閉門家中,怕也不知道外頭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