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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病落下的政事。且淮南的事怕也有新的回信,他到底克制住了自己,換了衣裳去崇政殿。只是臨離去前,他回身看側(cè)殿,倒是又不覺露出笑容,歡歡喜喜地走出福寧殿的門。他想,要是能天天這樣該多好。第123章真的仿若他才十一歲的時候。待旬休過后,上朝時,趙琮當(dāng)著眾人的面任命趙琮領(lǐng)館職做詞臣。雖說詞臣也皆是進(jìn)士才能當(dāng)?shù)?,更是個令人欣羨的官位,畢竟風(fēng)雅,俸祿又高,還常與陛下見面,說出去更是風(fēng)光。人人尊重,更以拿到詞臣的筆墨為榮。但趙世碂這樣的人做詞臣,眾人反倒不覺著如何。趙世碂是宗室子弟,本就不缺銀錢使,身份也高,更何況他是陛下最疼寵的侄兒,更不用靠這個官位才能見陛下,他原本就是想見便見的。即便他沒有進(jìn)士這個身份,陛下令他做詞臣,人們不僅不嫉妒,反而有些詫異。他們都當(dāng)陛下要讓他領(lǐng)要職,哪料最后反而是這么個華而不實的職位。可以說,這樣的職位,于趙世碂一點用處也無。趙世碂卻高高興興地領(lǐng)了任命,并謝恩。他謝了恩,還沒規(guī)矩地抬頭朝趙琮笑。笑得露出小白牙,當(dāng)真是好看、喜慶又可愛。這一瞬間,真的仿若他才十一歲的時候。趙琮暗自掐了掐手,才沒使高座上的自己跟著笑,保住了他的威嚴(yán)。趙世碂就這般定下了官職,翌日他去匯文館,上峰也不為難他,并為他派了差事,倒也不難,令他跟著修修史書。因常要在宮中翻查資料,藏書閣離福寧殿近得很,他索性又住在了福寧殿。他去與趙琮說。趙琮有些懵,當(dāng)初怎么留都不愿留,說是怕人閑話,現(xiàn)下自己回來了?如今不怕了?趙世碂正色道:“陛下,我頭一回正經(jīng)辦差事,真想把它給辦好了,這幾日便讓我住在宮中吧。待過幾日,熟悉了,我再住回家中?!?/br>趙琮真當(dāng)他是這個念頭,點頭應(yīng)下,他也想多看看小十一。這一回,趙琮再不如從前那般驚慌,他覺著兩人的相處,令他很舒適。他無有負(fù)罪感,趙世碂辦事認(rèn)真,也不是每日都能一日三餐同食,但總能一起吃一頓。趙世碂偶爾還虛心向他討教,有時又會說話逗他笑,這些都令他無比受用。恍惚間,仿佛又回到五年前,小十一還沒走,他也還在與眾人裝傻的時候。他竟然很懷念,也很享受。他受用的同時,并不知趙世碂為了保持這樣剛剛好的距離做了多少克制。總之,這些日子以來,趙琮過得舒心極了。只待下一個旬休,他便與趙世碂一同去洛陽看花。正是舒心時,朝中終于有了動靜。因淮南鹽籍的后續(xù)事宜已處理得差不多,林白與杜譽到底無有貪錢與陷害官員的實際罪證,無法定罪。只是雖無法定罪,總要有所處罰,鹽城縣與揚州發(fā)生那些事情,皆是林白這個轉(zhuǎn)運使的失職。趙琮將林白貶至廣南西路融州融水縣做知縣,融水縣雖偏僻,卻也是融州治所,趙琮對林白還是有些期待的。而杜譽,趙琮正等后手,只罰了他半年的俸祿。林白的處罰,眾人心服口服,杜譽的罰俸,卻有人不服。第一個站出來的人是一位名叫杜誠的御史。沒錯,這位杜御史,正是當(dāng)年被趙琮諷刺過,得孫太后授意,陷害武安侯,大列罪狀的那位杜御史。這位杜御史,還是杜譽的侄兒!親侄兒!趙琮親政后,杜譽保住自己的宰相之位,也保住了他的御史職位。如今在朝上,忽然被親侄兒這么一參,杜譽手中笏板差點拿不穩(wěn)。趙琮心中笑,真是有趣啊。他抬了抬下巴,微笑道:“杜御史說?!?/br>杜誠此人擺出一副正義凜然,像從前列武安侯罪狀那般,將他親叔叔的罪狀足足列出了八條。說到最后,他激動高喊道:“陛下!杜譽雖是下官叔父,雖與下官血脈相連,下官卻不能為了一己私利而置之不理這等齷齪之事!陛下!下官所言,字字真言,杜譽是宰相,卻行得不正,如何領(lǐng)百官?又如何獨自面對天顏?陛下,臣等不服!臣等為官,本就為民,這般的宰相,百姓也不服?。 ?/br>大宋朝的文官,個個能言善辯,到了趙琮親政之后已是好了許多,畢竟趙琮強勢。先帝還在時,文官們能在朝上吵得直接打起來,先帝還樂呵呵的,吩咐史官趕緊記下來,他以此為榮。趙琮雖不反對官員們提意見,但若為了提而提,未免可笑。如今趙琮已改了律法,文官已能殺。但總不能因為這種事兒就殺文官,杜誠自有膽子。而朝中記恨杜譽的人自然也多得很,聽了杜誠的話,有小半的人舉起笏板附議。趙琮也真是佩服,這杜誠口才不比當(dāng)年差,嗓子且還更大了,連杜譽家中修宅子拖欠修繕款的事兒都能拿來參。但現(xiàn)下,下頭跪了一地,他還真不好辦。他再看杜譽,溫聲問:“杜卿,可有話要說?”杜譽也是驕傲之人,沒做過的事,他絕不承認(rèn)。但他無有兒子,這個侄兒自小便住在他家中,他也向來將侄兒當(dāng)作親生兒子調(diào)教,今日被他背叛,心中寒涼。他跪下來,規(guī)矩地磕了個頭,冷靜道:“陛下,臣為官多年,不敢妄言,只能說,臣無愧于陛下,更無愧于百姓。臣更經(jīng)得起陛下的明察!”杜誠立即再高呼:“下官所言也是真言,陛下明察!”倒是人人要他明察。趙琮再看錢商,看其他宰相,他想,到底是誰呢。不管是誰,杜譽這宰相是再當(dāng)不得。不過趙琮本就不想讓他當(dāng)宰相,他早已給杜譽想好了去處,這會兒順?biāo)浦?,他只說令杜譽暫時在家中歇息。打算過幾日,再將杜譽的真正去處說出來。他要說得太干脆,別人都能看出來他早就打好主意。他需要大臣們的忠心與聽話,卻不要他們十足的忌憚,他也更需要他們的坦率。而只在家中歇息,杜誠顯然不滿,還要再說。趙琮笑瞇瞇道:“除此之外,摘了杜誠的烏紗帽,革了他的功名,逐他出京,永世不得回東京,杜家全族不得接濟(jì)他。”“……”杜誠不解并茫然抬頭看他。趙琮并不解釋。這樣的人,誰都能拿來當(dāng)?shù)蹲邮梗H叔叔那樣對他,他說背叛就背叛,真是惡心極了。當(dāng)初杜誠伙同孫太后陷害武安侯時,趙琮就厭惡此人,若不是杜譽極力保下他,他還能有這個能耐陷害他的叔叔?趙琮本已忘了他是誰,他倒好,自己又跳了出來。趙琮說罷,轉(zhuǎn)身便走。福祿高呼“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