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勸道:“陛下,喝些紅棗茶吧?”趙琮閉眼,眉頭緊蹙,面色不比重傷昏迷的趙世碂好,甚至看起來更差。只是他一直撐著,他要撐著等趙世碂醒來。他不作聲,染陶再道:“陛下,您若不喝,小郎君稍后醒來,瞧見您這般,也要擔(dān)心的?!?/br>趙琮這才緩緩睜眼,染陶上前,伸手用湯勺往他嘴中喂水。趙琮吃了幾口,啞聲問道:“今兒是第幾日?”“陛下,第三日?!比咎湛酀?/br>趙琮更苦澀,這就第三日了?人怎還未醒?染陶徒勞勸道:“御醫(yī)說了,小郎君的血早已止住,能醒的……”染陶的話說得底氣并不足,趙琮笑,能醒的,能醒的,都說能醒的,卻為何還不醒?“陛下,喝盡這碗吧。”染陶再給他喂水。趙琮垂眸,卻又問道:“東京那處可有何消息?”染陶一愣,顯然是沒想到此時(shí)他還惦記著這些,她搖頭:“婢子這三日一直在這處院子里,尚不知。”“你去與公主說,派人去外頭看看。”趙琮再度將趙世碂的手抓到手里,輕手捏著,仿若夢(mèng)吟般說道,“也到了他們?cè)搧淼臅r(shí)候,叫公主派江家人去看?!?/br>“是。”染陶不敢耽擱,出去就找趙宗寧。沒一會(huì)兒,趙宗寧便大步進(jìn)來。“哥哥?!彼辛寺?。“坐?!壁w琮只出聲,卻未動(dòng)。“哥哥要我派江家人去看?”趙宗寧這些日子已將人全部搜過,也查到了許多東西,只是趙琮一直未過問,她也沒來打擾,此時(shí)見他終于開始過問,她直接道,“哥哥,那位刺客,是兩年前入的縣學(xué),還是孫家作的保。孫博勛說他有天賦——”“不是孫家?!壁w琮卻打斷他的話。“哥哥?”“孫博勛沒這么傻,不是孫家。”“我也以為孫家若真的這般做,未免太傻。那哥哥要如何處置孫家?”“孫家必死?!?/br>“嗯?”趙宗寧也很少見他這般冷漠,趙琮一向很是仁慈。趙琮依然低頭,垂眸,聲音冰冷:“孫家定要死?!彼麑?duì)這些人家千忍萬(wàn)忍,總想著留他們一命,現(xiàn)在看來,他留他們的命,他們卻要他的命。他首先拿孫家開刀,叫那些暗地里的人知道,他趙琮當(dāng)真不是好惹之人。“……哥哥”趙宗寧還要再說話,外頭澈夏稟道:“公主,江郎君派人來回話。”“進(jìn)來說?!?/br>澈夏進(jìn)來,低頭道:“陛下,公主。太后、惠郡王、魏郡王、錢相公,等人全都來了!江郎君去的時(shí)候,正好也有侍衛(wèi)回來稟告呢!江郎君派人來問,是否要讓他們進(jìn)。”趙宗寧“哼”了聲,趙琮已先道:“帶他們進(jìn)來?!?/br>“是?!?/br>“趙從德來了沒?”澈夏一愣:“婢子沒問?!?/br>“去吧,即刻帶他們過來?!?/br>澈夏退下,趙宗寧不解:“哥哥,你為何專門問及四哥?”趙琮這三天陪在床邊,等趙世碂醒來,也一直在想,想到底是誰(shuí)這么想要他死。他想到很多人,他懷疑很多人,但第一個(gè)明確排除的便是孫太后。孫太后多年來,與他斗智斗勇,互相了解,孫太后沒這個(gè)膽量,也沒這個(gè)狠心腸。只是除了孫太后還有誰(shuí)?趙從德倒也不是十分令他懷疑,趙從德的蠢不是裝的,他是真蠢。只是這樣的事兒,要么是極聰明的人所謀劃,畢竟那樣的情況之下,只要趙世碂晚來幾息,他必死無疑,當(dāng)真是爭(zhēng)分奪秒。要么就是極蠢的人所謀,蠢到他一離了東京便要害他。且他近期在朝中的行為,怕是令更多的人開始慌張。趙從德與孫太后之間關(guān)系匪淺,他其實(shí)不想往趙從德身上想,卻屢次在腦中閃過此人。他是能夠穿越的人,有時(shí),他很信自己的直覺。他輕聲道:“問問罷了。”趙宗寧未當(dāng)回事,陪他坐著,坐了好一會(huì)兒也未見有人來回話,她怕江謙降不住那些人,便道:“哥哥,我也去瞧一眼?!?/br>“去吧?!?/br>趙宗寧轉(zhuǎn)身往外去。趙琮依然低頭,他等著,看這幫終于等不住的人,以為他已經(jīng)病重或者死了的人,看他們這回又想從他身上拿走什么。他挑起嘴角,明明在笑,眼中卻全是寒光。他在意天下人,在意趙家人,盡可能地平衡一切。他們卻屢次逼他,他也要順著心意來一回。無論刺殺之人,與今日前來之人到底有何心思,他再也不會(huì)去在意。從今往后,他想如何,便如何。一味的所謂仁慈,有何用處?而不等趙宗寧走到院外,孫太后等人竟然全進(jìn)來了!江謙雖是世家子弟,家中久無人入朝為官,自然是制不住這些人,但趙宗寧未想到,孫太后等人既然急成這般。她挑起嘴角笑,反倒停住腳步,看著他們走近。孫太后面上有急躁、有慌張,也有一絲興奮。這般看來,她壓根不知道他們孫家早就被拖進(jìn)水中了!趙宗寧還看到她身后的孫筱毓,趙宗寧再看趙克律,看魏郡王,看錢商,看更多的官員,這些都是哥哥信任的人。當(dāng)她看到,他們面上好歹真有幾分因哥哥而起的擔(dān)憂時(shí),她心中才好過一些。哥哥那番好心,倒也沒被這些人全給糟蹋了!哥哥那樣在意小十一,一心想等小十一醒,不愿見他們。她自然立在原地,等他們走近,便不讓進(jìn)。他們趙家人還未說什么,孫太后先急了,與她說了一番話,她依舊不讓進(jìn),孫太后怒道:“公主這般推諉,到底是何居心?!”趙宗寧反問:“娘娘又是何居心?”“陛下原本兩日前便要回開封!為何突然拖延?又為何園子十里外都禁止出入?若不是附近百姓發(fā)現(xiàn),我們要被瞞到什么時(shí)候?居心?我只想問公主到底是何居心!”趙宗寧不慌不忙:“那娘娘猜一猜我到底是何居心啊。”“你!”孫太后往前一步“我們今日來,定要見陛下一眼,不管是生是死,是好是壞,見了陛下我們才放心!”趙宗寧聽到她這般說,心中氣得狠,哥哥還好端端的呢,她口中就死啊活啊的!哥哥不信這事兒是孫家干的,她還是覺得孫家脫不了干系!但她面上卻還是帶著笑容:“娘娘怎似什么都知道?娘娘莫不是事先便聽人說了什么吧?”“我能提前知曉什么?我與所有人一般,昨夜才知曉!公主且讓開!”“我若不讓呢?”孫太后心中本就慌,也怕,更急,被趙宗寧這般一激,直接道:“公主難不成要趁這個(gè)機(jī)會(huì)上位為皇?!”趙宗寧眼睛一瞇,輕聲道:“什么機(jī)會(huì)?”“陛下久久未歸,定是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