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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扶她起來,卻不料剛站定,便被她點了xue道,身后隱隱傳來千帆的喊聲,心中莫名地感到不安,她轉(zhuǎn)身的一瞬我才似乎明白了她的用意,未開口便到她說:“千帆,帶他回去!” 聲音冰冷,不容置疑。 “頭兒……”千帆為難地看著我和她,不知該如何是好。 “我不管你用什么辦法!就是扛你也要把他扛回去和程姑娘成親!”她伸手拭去嘴角鮮血,不肯罷休地輕功而起,擋住了胡不歸的去路,只留下這么一句…… 千帆一咬牙居然真的把我扛起往家中跑…… 我干著急卻不能動,只能沖他喊,卻不想千帆這個死腦筋聽?wèi)T了頭兒的話,怎么也不肯把我放下來。 “大哥你忍一忍,頭兒吩咐過一定要把你帶回去和程姑娘成親……” “老三!我喜歡的是她,這么多年從來都不敢告訴她,結(jié)果一步錯步步錯!” “她受了重傷撐不了多久的,如果今天我就這么扔下她,我會后悔一輩子的?。?!” “你要讓大哥害了她嗎?!” 如此千帆才頓住腳步,愣在原地,卻也立馬放下我,解開了xue道,一臉詫異地看著我,我顧不得解釋,拽著他就往回跑…… ☆、第九十一章 我想我一輩子也忘不了那一天,我和老三趕回去, 看到的是她倒在血泊里的身軀, 白色的發(fā)帶浸在血里,紅得觸目驚心…… 我發(fā)瘋似的沖過去抱起她,這才發(fā)覺她脖頸出一指長的傷口, 正在汩汩地往外溢血, 怎么也止不住。 “蘇檉——” 我大聲喚她, 卻得不到回應(yīng)。 她雙眸緊閉, 鮮血guntang卻面容冰涼,體溫正在一點一點地流失。 我看著她,是從未有過的害怕。 曾經(jīng)一度她都是那樣清冷地站在我面前,而如今,她卻生生的倒下去,我除了惶恐無措,更不知該如何。 我救不了她,止不住她的血流, 喚不醒她的眼眸, 她靜靜的躺在那里,漫天的大雪落在她的發(fā)梢, 停在她的唇角。 我不是她的良人,給不了她撐下去的執(zhí)念…… 我從未想過,她會用這樣決絕的方式,來了結(jié)此案。 是而后趕來的葉韶,從我手中一把抱起她, 眾兄弟也趕來圍上前去緊張詢問,只聽得他一句:“不想你們頭兒死,就讓開!”觸及那個“死”字時,他的聲音都在顫抖整個人再也不復(fù)往日冷靜沉穩(wěn)。 那是他的妻……他的蘇畫言。 我從未像此刻這般的明白過。 葉韶抱著她,直直向后坡深處去,眾兄弟也尾隨其后,人群就這樣消散在呼嘯的北風(fēng)中。 我木然地跪坐在原地,雙手沾滿了她的血,從指縫一滴一滴地落在雪地上,氤成一朵朵梅花,襯得大紅喜袍愈發(fā)的刺眼。 不遠(yuǎn)處胡不歸的身軀也躺在雪地里,一把柳葉飛刀直插在他的胸口…… 我只知她愛葉韶,卻從不知她竟為了他會連命都不要。 這親,到底是沒有成。 再有意識的時候,大抵是傍晚時分了,千帆回到后坡找我,我已經(jīng)不知道在這雪中跪坐了多久,手中的血也早已干涸凝固,千帆扶著我的肩膀晃:“大哥,頭兒沒事了……” 一切又像是一場夢。 身子已經(jīng)僵硬的不能動,我在風(fēng)雪中抬起頭,看著千帆,喃喃自語:“是么……” “是,已經(jīng)沒事了!大哥你起來,我們回去。” 千帆拉起我,只以為我是問蘇檉是否無事。 其實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問什么,或許是,又或許不是。 回去路上,千帆告訴我,后坡深處有三間竹屋,住著一個叫許重然的神醫(yī),是葉韶兒時玩伴,只因幾年前痛失心愛之人,便從此歸隱山林不再行醫(yī)。 蘇檉便是他所救。 趕到竹屋時,衙門兄弟因掛念她傷勢一個個都還守在竹屋四周,因有了五妹的事情,每個人都生怕再重蹈了覆轍,即使不能在跟前,也要守在看得見的地方。 溪秋說她已無性命之虞,只是還未醒來。 我走上前推開房門,看到她依舊安靜地躺在床上,葉韶守在她榻前寸步不曾離開…… 我默然從房間退了出來,輕輕關(guān)上門,轉(zhuǎn)身欲走,一抬頭,竟是看到了阿姐,不知何時阿姐也趕了過來。 阿姐看著我,“清兒,你是否覺得自己多余了?” 我咬唇不語,阿姐又說,“那便是你錯了。” 我詫異,不解地望著她,阿姐說,那日你宿醉街頭,送你回來的,其實是蘇檉。 原來竟有許多事,是我從不知道的。 阿姐告訴我,那時我去葉大人家久久不歸,娘親擔(dān)心便叫她去尋,卻不料剛打開院門就看到蘇檉扶著已經(jīng)不省人事的我立在門口,連忙伸手幫忙,把我安頓進(jìn)屋子后,蘇檉起身告辭,臨走時阿姐送她到門外,她又回頭交待:“若是他醒后問起來,勞煩長姐轉(zhuǎn)告他是程記酒鋪鈴蘭姑娘送他回來?!卑⒔銌査秊楹?,她沉默許久,只道了句:“大抵是愛上一個人,又不能靠近的緣故吧……” 大抵是愛上一個人,又不能靠近的緣故吧…… “清兒,現(xiàn)在一切還未成定局,還有轉(zhuǎn)寰的余地……可能她并非是你想的那般無意,”阿姐望著我道。她知我對蘇檉之意,從小到大,我的心思從來都逃不過她的雙眼,“或許,她也有不得已的苦衷,你沒有勇氣去問清楚,又怎能了解她心中所想……” 阿姐的話,一下子讓我如夢初醒。 我又想起胡不歸致命的那把刀,柳葉飛刀,正是那年我贈于她的那把,從前我從不知她會貼身帶著。 好像心頭有些事,瞬間就明朗了…… 再回到竹屋時,她已醒了,我再也壓不下心頭種種疑問只身走到她面前,在床側(cè)俯下身,“你如此拼命,到底是為了誰……” 她看著我,緩緩伸出手,似是想要撫上我的臉,卻又停在了半空中。 我看著她,腦子里只剩下阿姐告訴我那些她當(dāng)日說出的話,莫名心疼卻也不勝歡喜。 她心里是有我的,這是從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這一刻我便下定了決心,蘇檉,若你一個點頭,哪怕再苦再難,受盡唾棄,我都是值得的。我會求鈴蘭原諒,任她處置,只求留下一條命可以陪你去天涯海角,我們離開這里,再也沒有誰能分開我們…… 只是我沒想到,她的手終究是落在了我的肩頭,輕拍數(shù)下,而后她道:“自然是為了良辰縣上下安康……”因為失血過多的緣故,她整個人虛弱不堪,只一個抬手便似乎已經(jīng)耗盡了所有力氣,“子陵他日夜cao勞,身為捕頭,自然竭盡所能為他分憂解難,林捕快與衙門眾兄弟亦該如此……” 又是葉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