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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下去的模樣,眉頭也不悅地皺了起來:“怎么了?”何晏低聲道,語氣中帶著一絲明顯的隱忍:“……胃不舒服?!?/br>謝圖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輕輕地“嘖”了一聲,然后側(cè)頭對著一個年輕人招了招手,那人就連忙放下手中的酒杯,臉上帶出一抹諂媚的弧度。何晏聽見他對那個年輕人說:“讓人帶著他去洗手間一趟。”這就是不放人的意思了。他都暗示到了這種程度,謝圖還裝作聽不懂。既然這樣,他也只能強行溜了。至于發(fā)現(xiàn)他溜了之后謝圖會是什么反應(yīng),那是脫身之后才需要擔心的事。年輕人把他帶到門口,把他往前推了推,對著守在外面的保鏢招呼了一聲:“謝哥說找個人帶他去洗手間?!?/br>于是在一個比他高了一個頭的保鏢“護送”下,何晏捂著胃進了這一層的洗手間。接著里面就傳來了類似于嘔吐的聲音。保鏢神色不變,盡職盡責地在衛(wèi)生間門口等著里面的人出來。兩分鐘后,他的眼神忽然恍惚了一下,又很快恢復正常。一個剛進去沒多久的瘦弱身影從里面走了出來,低著頭從他眼前走過,他卻像沒看見一樣,視線一動不動,繼續(xù)保持著嚴肅的表情守在洗手間門前。過了近二十分鐘,才有一截rou眼無法看到的、白色的精神力細絲從他頭上脫出,悄無聲息地落在地上。保鏢怔了一下,抬手看了看手表,臉色猛然變了。他大步走進洗手間,左右環(huán)顧了一下。所有單間門把上的標志都是綠色,顯示著這里除了他之外再沒有第二個人。……把胃里的酒液吐了個七七八八,催眠了保鏢從洗手間出來后,何晏從蘇遙模糊的記憶里翻找出這家KTV的構(gòu)造,拐了無數(shù)個彎,終于從這座C市最大的KTV后門中溜了出來。他掏出兜里的手機看了一眼。晚上九點半,還不算太晚,對于這座城市中的大部分人而言,夜生活才剛剛開了個頭。手機猛然震動了起來,何晏劃開手機屏幕,來電顯示赫然是“謝圖”兩個字。算算時間,謝圖這時候確實應(yīng)該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他不見了。沒有理會那通電話,他的指尖在手機屏幕上停留了數(shù)秒,粗暴地關(guān)掉了手機的定位系統(tǒng),確認謝圖不能通過這個來找到他的位置。謝圖那種大少爺性格,發(fā)現(xiàn)他擅自溜走了,現(xiàn)在一定氣到爆炸。為了防止剛脫身就被逮到,何晏用精神力在自己身上蓋了薄薄一層,降低了自己在別人眼中的存在感。從上個世界脫離后,他的精神力恢復程度很可觀,在精神力的安撫下,胃部的疼痛已經(jīng)舒緩了很多,不仔細感受基本已經(jīng)沒有大礙了。不過這些都是暫時的,精神力雖然可以緊急修復身體的創(chuàng)傷,但這里只是普通的世界,體質(zhì)上的問題只能通過長久的調(diào)養(yǎng)解決。因為長期的飲食和作息不規(guī)律,這具身體實在是虛得要命。何晏思考著自己現(xiàn)在回去自己的出租屋被謝圖逮到的幾率有多大。蘇遙雖然窮,但在外面住幾天的錢還是有的,他主要是擔心那份被原身留在里面的包養(yǎng)合同。不早點把那個糟心的玩意拿到手里立刻銷毀,總覺得會鬧出什么幺蛾子。微微皺著眉頭,在路邊快速走著,他最后還是決定走出這片區(qū)域后,就直接打車回家。這一片是C市有名的銷金窟,隨處可見裝修豪華的高檔餐廳、林立的五星級酒店,寬闊的馬路上呼嘯而過的也大都是價格百萬千萬的座駕,里面坐著不是富二代公子哥就是大老板。他穿著普通的襯衫和牛仔褲走在路邊,整個人都和這里的氣氛格格不入。不過由于精神力的遮掩作用,路過的人都不會把目光投注到他身上。春末的夜晚還帶著一絲涼意,更何況他剛剛吐了一場,本來就不是很有精神,一陣冷風吹過,露在外面的胳膊上就起了一小片雞皮疙瘩,讓他忍不住輕輕地打了個哆嗦。緊接著,一股曖昧的熱流從他下腹處涌了出來,蔓延至四肢百骸。他的腳步遲疑地放緩了。何晏:“……”他怎么吹個冷風都能把自己吹硬了?……八成還是剛剛喝的酒里有東西。在那種場所,大家玩的都開,用一些藥助興并不是什么稀奇事,是他大意了。好在剛剛在洗手間的時候,他就把胃里的酒吐了個七七八八,殘存的藥物的量也不會有多大,估計自己弄一下也就沒事了。頭疼地揉了揉腦袋,他準備先用精神力暫時將藥效壓下去,回家再說。一輛線條流暢的黑色轎車停在了離他只有不到一百米的五星級酒店門口,車身在燈光的照射下折射出低調(diào)內(nèi)斂的暗色光芒。在看到這輛轎車的一瞬間,何晏忍不住瞳孔緊縮。車門被一身黑的保鏢從外面恭謹?shù)乩_,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高大身影從車上下來,冷硬的皮鞋踏在同樣冷硬的地面上,再往上是兩條被西裝褲包裹著的筆直長腿。這人的長相并不是典型亞洲人的模樣,有著一對泛著灰藍色的眼眸,五官輪廓略顯深邃,讓他看起來極具傾略性。似乎是感覺到有人正一眨不眨地注視著他,男人的視線向何晏的方向轉(zhuǎn)來,竟然無視了精神力的作用,準確地落到了他身上。那雙眼眸本來是很溫柔多情的顏色,但由于其中包含著的冷漠意味,便顯得有些讓人望而生畏了。和那雙灰藍色眼眸視線相對的一瞬間,何晏精神海內(nèi)的烙印泛起熱燙,一股愉悅之意不受控制地在他精神海中蔓延開來,就像短暫分離的半身,終于在另一個世界重逢。他默默停下了用精神力壓制藥效的動作,任憑熱流在身體內(nèi)緩緩流淌,而后抬腳朝著男人的方向走了過去。男人站在轎車旁,身邊圍了一圈人高馬大的保鏢,視線始終沒有從他身上移開,隨著他的接近,那雙灰藍色的眼眸中閃過一抹晦暗的色彩。因為用精神力給自己加持了一個“毫無存在感”效果,一直到他走到離轎車只有十幾米距離的時候,才有保鏢注意到他的接近,眼神一凜,就想上前攔住他。卻被男人抬手制止了。保鏢的動作頓了一下,聽話地按照老板的示意,默默退到了一旁。謝時章站在原地,看著那個穿著一身廉價衣物的青年目標明確地朝他走來。他之所以來這里,是因為和人約好了在這里吃飯,他本來就是卡點來的,下車后應(yīng)該直接進酒店赴約,而不是在這里干站著和一個陌生人面面相覷。但不知道為什么,從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