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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真是兩頭為難。后來,還是裴玉芬親自去找了鄭衡,告訴她自己同意了婚事,鄭衡倒是守信用,當時就給了裴玉芬300兩,讓她回去備嫁。 裴玉芬找了中人和親戚,去給了苦主300兩,讓他們到縣官那里保證,不再追究。 縣官看雙方都和解了,也就不再押著裴玉川,當時就放了人。 就這樣,裴玉芬在父親不知情的時候,就帶回了哥哥。當兒子被攙扶著走進家門的時候,裴秀才還以為是發(fā)夢呢。 可是,等知道女兒收了鄭家的彩禮,才救出哥哥,裴秀才父子都十分慚愧。 裴玉川眼紅落淚,“meimei,是哥哥的錯,連累了你。我好好的妹子,如今才十六歲,卻去給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做續(xù)弦,實在是委屈你了?!?/br> 裴玉芬笑著說,“那鄭衡也是本地富戶,家財萬貫,我去了是去過好日子,難得人家能看上我,我該慶幸才是?!?/br> 裴秀才就問兒子,“你看戲便看戲,為何與人爭斗?你平日不是這樣的人。” 裴玉川愈發(fā)慚愧,“我當時正在看戲,嚴紅芳正在臺上唱著,突然有登徒子闖到臺上,要調(diào)戲她。光天化日,眾目睽睽,兒子實在看不下去,就上去理論,那人伸手就打人,我只好招架,誰知那人就掉下了戲臺,摔破了頭,當時就流出了鮮血,兒子也傻了。早知如此,就不管那閑事了?!?/br> 嚴紅芳是戲班子里新晉的臺柱子,正當紅,她唱腔好,扮相好,又正值妙齡,有不少男子特意去捧她。 可萬沒想到,這次,哥哥卻為她吃了個大虧。 裴玉芬雖然覺得也不能怪那嚴紅芳,可是終究是她連累了哥哥,而且,她也沒來感謝哥哥對她襄助之恩。 但是轉(zhuǎn)念再一想,一個戲子,還是不進自家門比較好。不來就不來吧。 裴秀才覺得虧欠了女兒,就盡量多出些嫁妝,怕女兒被看輕。但是裴玉芬不要,她說,“哥哥在牢里受了些苦,身體有些不大好,還是留錢給哥哥瞧病吧?!?/br> 最終,裴秀才還是給女兒湊了十八臺嫁妝。不算多,也不算少。 裴玉芬嫁到鄭家,與鄭衡也算和睦。 鄭衡曾見過裴玉芬,就念念不忘,本城大戶人家的小姐也不少,但是像裴玉芬這樣不光相貌好,還讀書識字的也不多。鄭衡覺得裴玉芬身上有種書卷氣,殊為難得。 鄭衡自己常年經(jīng)商,沒讀過多少書,雖然也能寫會算,但那是為了記賬。娶了秀才的女兒,鄭衡還是滿意的。 裴玉芬為夫君主持中饋,撫養(yǎng)前妻留下的女兒,十分盡心,任誰也挑不出什么毛病,很得相公敬重。 只是,裴玉芬的哥哥到底沒保住,他在官司里,也沒少吃苦,板子也挨了,也受了傷。而且,他為了給個戲子伸張正義,卻連累meimei嫁給商人做續(xù)弦,這讓裴玉川心中郁結(jié)。 不久他生了場病,居然就去了。 初聞噩耗,裴玉芬哭倒在地。到底還是沒救了哥哥,裴家這是無后了。 裴秀才也是悲痛欲絕,就病倒了。裴玉芬就回了娘家,主持了兄長的葬禮,又接著照顧生病的父親。 娘子不在家,鄭衡不想待在家里,雖然還有其他妾室,但是他都提不起興趣。有裴玉芬珠玉在前,看其他女子都庸俗了。 有朋友邀請去戲院看戲,鄭衡便去了,那天恰好嚴紅芳登臺,她見鄭衡出手大方,賞錢給的足,就上了心。 而且,鄭衡雖然三十多歲,也還相貌周正,自有一種大戶人家老爺?shù)耐?,嚴紅芳看著,就動了些心思。 她打起精神,使出十二分的本事,唱得格外婉轉(zhuǎn)動聽,身段也格外婀娜多姿,那眼神更是一眼一眼地飄過去,脈脈含情又含羞帶俏。 唱戲的講究,三分在臺上,七分在臺下,說的就是戲子要對臺下看客留情。 嚴紅芳在整個戲班子里唱得最好,連班主都說她是,祖師爺賞飯吃。 她這一用心,就把鄭衡鄭老爺?shù)男慕o輕輕勾住了。 這以后,鄭衡一個不愛聽戲的人,就天天去聽戲了。反正娘子也不在家,索性就日日流連戲院,那打賞的銅錢就讓下人一把把地往臺上撒。大家都看出來,這位鄭老爺是存了心,要捧嚴紅芳了。 戲班的班主也看出來了,就日日安排嚴紅芳上臺,還把前排的位置早早給鄭老爺留好,瓜子、花生、茶水也準備著上好的,侍奉得非常殷勤。 再說另一邊,裴玉芬本來不放心父親,還想照料些時日,父親卻攆她,“回去吧,你已經(jīng)是鄭家婦,不要老在娘家待著。我這里,有下人呢。有事自讓他們?nèi)フ夷??!?/br> 等裴玉芬處理完娘家的事,回到家宅,就看見夫君身邊坐著個顏色極好的女人。那女人容貌艷麗,身體跟沒有骨頭似的靠在丈夫身上。鄭老爺看見妻子,推那女人一下,那女人還不依地非要抱住他臂膀。 裴玉芬分明看見那女人眼神挑釁地看著她,一幅不把她放在眼里的樣子。 終于還是來了,想到過鄭衡會收新人進門,沒想到這么快。 其實,裴玉芬因何嫁到鄭家,大家心知肚明。裴玉芬因為用了鄭家的300兩銀子,有些別扭,雖然照顧夫君盡心,可到底相敬如賓有余,傾心愛慕不足。 這一點,她自己知道,鄭老爺也知道。鄭衡希望小妻子足夠愛自己,但是妻子總還保持些矜持,這讓他有些不足。 他收了嚴紅芳,一則確實被她唱戲時的樣子驚艷,二則也是為了讓小娘子吃個醋,對自己更盡心些。 因此,他也沒有訓斥嚴紅芳的舉動,就看著娘子如何吃醋。誰知道,娘子楞了片刻后,就一幅了然的神色,微微一笑,說道,“這是新來的姨娘吧?這月錢每月發(fā)多少,是跟前面幾個一樣呢,還是……” 鄭衡有些不快,小娘子好像并沒怎么吃醋,這也太賢德了些,難道是對丈夫沒有情義嗎? 嚴紅芳戲子出身,最會察言觀色,她看出這夫妻倆有些別扭,就起身扭著腰走到正頭夫人跟前,笑著問,“這位就是老爺?shù)睦m(xù)弦吧。這續(xù)弦,在原配面前可是執(zhí)妾禮的,說起來,咱們也差不多。我比你年長兩歲,不如,你叫我一聲jiejie吧。” 裴玉芬沒想到這人這么放肆,她心內(nèi)氣憤,面上不顯,只是看著丈夫,“我父母就生了我一個,我何曾有什么jiejie?!” 鄭衡也覺得試探得差不多了,就輕輕訓斥嚴紅芳,“好了,莫說笑了?!庇洲D(zhuǎn)頭對娘子說,“這是戲班子的紅芳,也是可憐人,你日后善待她些?!?/br> 裴玉芬溫順地應了。 可是,鄭老爺卻發(fā)現(xiàn),自那以后,妻子對他更加客氣,客氣得有些見外。 他心想,難道這小婦人傷了心?可是大老爺不會向妻子賠不是,納妾而已,又不是沒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