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8
著急,家里有好幾個孩子了,不指著她辛苦生育。 最后一次懷上孩子,她不敢讓人知道,悄悄瞞下。老爺也有了新歡,不大來看她,這樣就瞞到了四個月顯懷。誰知那夫人知道了以后,非說她與人有染,懷上了野種,不然為什么藏著掖著,就趁老爺不在,把她一頓打,生生打掉一個成形的男胎,她本人也奄奄一息。 雖然老爺回來后,證明了她的清白,可是失去的孩子,還有她的委屈,老爺卻不給做主,只說夫人誤會,還怪她不該隱瞞,最后,只是安排了些補品而已。 傷病好了后,師姐看見自己容顏憔悴,再看老爺不再踏進房門,就覺得此生無望。她又怕正頭夫人哪天看她不順眼,無聲無息地弄死了她。為了能活下去,她跟那官老爺自請下堂,又重回戲班子討生活。 就這樣,曾經的紅伶,如今成了戲班子的回頭客,打雜討生活。 這件事對杜玉娥影響很大,她死了嫁進高門為妾的打算,跟戲班子里的小生偷偷好上了。這件事只有盯著杜玉娥的我知道。 須知,戲班子里有戲班子的規(guī)矩,一生一旦在臺上濃情蜜意,在臺下卻不許親近,怕的就是他們私相授受。班主說了,戲班子里的都是親人,就如同親兄弟姐妹,那唱小生的,不許對同班的旦角兒下手。 其他人若看見定會阻攔,可是,我卻不同,我給他們把風,讓他倆私會。兩人都非常感激我??墒?,這事到底被班主發(fā)現(xiàn)了,把他倆分別關起來,要重罰。 我就半夜給他們放了,還給了銀錢做路費,倆人對我千恩萬謝,私奔去了。 從那以后,我再沒見過杜玉娥,而我終于成了戲班子里的臺柱子了! 班主雖然也想再提起個旦角兒跟我抗衡,但是,我可是有天賜機緣的人,我的唱功,一般人可達不到! 等我紅遍全城的時候,曾經的爹娘來找我了,還帶這個混不吝的弟弟,又胖又橫還蠢。不用問,他們是來要錢的。 我十八了,紅了幾年,手里也頗有些體己錢,可我為什么要把自己的血汗錢,給這些不把我當人的東西們。 至于那半大的弟弟,小時候還算長得討喜,現(xiàn)在卻只剩下討厭。讓人知道,這么矮胖丑陋的玩意兒是我親弟,那都丟我的臉! 戲子怎么了,我現(xiàn)在當紅,多的是人捧我!我就比那貧困的良民精貴! 那身材佝僂黑瘦的男人,我曾經的爹,憤恨地對我說,“你竟然紅了!想來賺錢不少,家里沒米下鍋了。你拿個五十兩出來,接濟下娘家也是該的!” “你家里窮啊,那你兒子怎么還白胖白胖的?哪個窮人家能養(yǎng)得起胖小子?該不是,全家人都讓他一個吃窮了吧?”我大聲地譏諷他們。 曾經的娘也倒是哀求我,“你別怪你爹生氣,實在是你一走就十幾年,都沒回家看看,我們想你啊。你弟弟也大了,要讀書,將來還要娶媳婦,這都是錢呢。你弟弟將來好了,就贖你出來,到時候,咱們一家團圓?!?/br> 如果那男人沒說過死了也與他不相干的話,我或許還會感動,或許還聽了他們的話,抱著團圓的希望。 可惜啊,沒有如果。 這些年唱戲,見過多少人,世態(tài)炎涼,我算是知道了。怎么可能被他們騙了? 從來只有我騙人的份兒,不見多少有權有勢的男人都讓我哄得團團轉了。眼前這兩個老的,見過什么世面,想哄了我的銀子去?做夢! 我把他們拒絕了,掉頭回后臺去了。 這三人就豁出臉面地鬧起來,他們當戲班是什么地方,好惹的嗎?戲班子里的師兄弟各個都是日日練功的,多少有些身手,幾個師兄弟就跟擰小雞似的,把他們送出了門。 班主也告誡說,“當日寫下賣身契,說得清清楚楚,進了我戲班子的門,就是我戲班子的人,任由師傅處置,再與父母無干,從此以后,死生勿論!” 他們討不到什么便宜,就四處敗壞我的名聲,說我忘恩負義,不念生養(yǎng)之恩,父母兄弟有難,不聞不問。 就有好事者,在看完戲后,特意過來跟我說,“就算你父母當初狠心賣你,可到底是生養(yǎng)過你的,便稍微接濟下也好,太過狠心了,會折壽,會遭天譴的?!?/br> 我冷冷地讓人把多嘴的閑人請出去。 想要我的錢?我的錢是好要的?可是我如今紅了,也不能不顧輿論,只好帶著個師弟保護我,回了趟娘家,送了些銀錢、東西回去。 可是終究意難平。 師弟看我慪氣,就出了主意,說是認識道上的人,幫我出氣。 我給了他二十兩銀子,不多久,師弟回來告訴我,“師姐,你那弟弟的腿被打斷了,正在家里躺著哼哼呢……我那朋友下手夠狠,他再站不起來了?!?/br> “那不是我弟弟?!?/br> “是是,以后提到他,我都說,那個小王八蛋?!?/br> 我給了師弟二兩銀子封口費,他高高興興說了些恭維話,去了。 這是我第一次,拿錢買人替我辦事。也是我第一次知道,銀子的本事到底有多大,不過20兩銀子,那小畜生就從此廢了。 不過,我沒想到的是,那小畜生聽說自己廢了,以后就癱在床上,居然心如死灰,不吃不喝,把自己熬死了。 我好心給了那一對老東西五兩銀子,讓他們買棺材,這錢我出的樂意。當年不是為了那小畜生,我不會那么辛苦,不會挨那么多打,也不會不當人地被無情賣了。 如今,看看我什么光景,再看他…… 那之后,我曾經的爹娘成了無子送終之人。他們大哭,但是,無濟于事,他倆一把年紀了,生不出來了,只好抱養(yǎng)一個三歲的男童。 我正好找了借口,那不是我親弟弟,一個月只讓人給那老兩口送500文過去,再多沒有了。 或許是親兒子的死讓他們不再有底氣,或許是我的硬氣讓他們知道我不好拿捏,他們也就老實接受了這每月500文。 日子終于消停了,我又過了兩年快活日子。 二十歲的時候,作為全城最紅的角兒,我也有了煩惱。 班主老是旁敲側擊地問我,打算什么時候嫁人。真是讓人心煩意亂! 我喜歡唱戲,喜歡在臺子上揮灑自如地唱著、舞著、演著,這才是我最愛做的事,誰耐煩嫁人!嫁人之后,就不可能再唱了。除非像師姐那樣,遇人不淑,走投無路。 看客們也知道,我到了該嫁人的年紀了,就總有人來討好我,也跟我說,愿意娶我。 可問題是,愿意娶我為妻的,多半是破落戶,家里日子不夠富裕。我要嫁過去,無人伺候不說,還得伺候公婆,給一大家子做奴才,那日子,想想就嘔心。 我被人捧慣了,好吃好喝的過著,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