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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死在了殺場,男家以為女家沒了頂梁柱,就立刻悔婚了?!?/br> 聽到這里,紀深也是唏噓,“這等人家,趁人之危,也不是好人家,不嫁也罷?!?/br> 穆先生對這楊姑娘的人品十分贊許,“這姑娘也不傷心痛哭,也不自怨自艾,反倒是幫著母親撫養(yǎng)弟弟,還立誓不嫁。后來,這誤會消除,他父親依然鎮(zhèn)守邊關,來上門求親的也是不斷。她卻說,已立下誓言,弟弟不成親,弟媳不進門,她不離家。這幾年來,她一直照顧患病的母親和弟弟,還幫著弟弟張羅了婚事。如今家中大事已了,姑娘的舅舅就想把姑娘的婚事張羅起來。他們聽說了你的人品才華,愿意結親。” “人家是侯府,我只是一個舉子,怕不般配?!奔o深有些惶恐。 “誰說不般配!姑娘的舅舅可是說了,侯府一門都是武人,倒是稀罕個文人做女婿,而且,姑娘到底拖得年紀大了點,還被退過婚,說起來,也是被人議論過。她家如今只要男子有才學、人品好就成。姑娘自己不在乎富貴的?!?/br> 聽到這里,紀深有些動心,期期艾艾地說,“只是,學生身無長物,家里雖有些許產業(yè),也還在二房那里。學生也不好去計較。怕是聘禮都拿不出許多來?!?/br> 這幾個月來,紀深也隱晦地說了些家里的事,那穆先生一把年紀,閱人無數,一聽,就知道是怎么回事,這學生沒有父母護著,也是為難。 他看得出紀深的純良秉性,自然對那紀家二房是有些厭煩,聽到紀深對聘禮之事的為難,他就慷慨地說,“這個無需發(fā)愁,你若囊中羞澀,我這個做先生的,先替你墊上?!?/br> “不不不!”紀深連忙擺手,“我那奶娘怕進京缺用度,帶了母親的首飾過來,想來,也能湊些聘禮吧。” 紀深不是好色之徒,不然前世也不會身邊只有原身一個女子,還很少同房。他對姑娘的長相一概不問,只是聽了姑娘的事情,就敬服其人品。 穆先生對此也很滿意,他到最后才說起,“對了,那姑娘不是什么天姿國色,可也還算相貌端正?!?/br> “相貌不重要,人品好才最重要。”紀深走前,深施一禮,謝過恩師。 他明白,雖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但是真把學生當兒子,連終身大事都cao心的先生,其實也不多。 回到家中,這個好消息讓眾人都很振奮。吳mama立刻搬出來她保管的大夫人的首飾匣子,有幾件頭面首飾,還是很不錯的。 劉伯卻發(fā)愁起來,“京中什么都貴,住了這些時日,雖然節(jié)省,卻也是花費不下。這還是老奴用歷年積攢的租子錢,在京郊置辦了二十畝田地,每年能有些進項??墒?,拿這點家業(yè),娶侯府小姐,怕是有些……少了些?!?/br> 劉伯實在是不好意思說出“寒酸”兩字。 方云也在琢磨,這件事情要成,聘禮不能少了,不然會讓人瞧不起紀深,就算姑娘不在意,畢竟外頭議論會不好聽。 劉伯試探地問,“要不,回去跟二老爺說說,把家業(yè)分出來些?” 吳mama立刻反對,“不妥,二老爺肯定是壞,他能眼看著咱們大少爺結這么好的親?你忘了他們是怎么對付咱們少爺的了?” 劉伯不吭氣了,他也知道,這是一時病急亂投醫(yī),原也沒抱太大希望。 幾人都陷入了沉默,這本事喜事,卻為了聘禮的事情讓人心情沉重。 方云站起來說,“我出去走走,想想辦法。” 紀深小聲說,“阿姐,你也不是京城本地人,你能想什么辦法,不用了。想來那小姐不會太在意的,我日后會盡力對她好的?!?/br> 方云拍拍他肩膀,“不要惆悵,總會有辦法的?!?/br> 方云特地回屋,換了男裝出去,她在京城隨意逛逛,看看有沒有什么賺錢的法子。轉了半天,還真讓她看到了賺錢的門道,雖然是小錢,但也聊勝于無。 在西市,有家歌舞樓,正張貼告示,懸賞征曲,有誰寫出新的曲子,給樓里的姑娘們唱,都會得到酬勞,這酬勞從2兩到5兩不等。 圍著看熱鬧的不少,但是都很快散了。 在古代,識字的人很少,會寫曲的更少,因為文人清高,便是懂些音律、文字的,也不屑供給歌女,哪怕這歌女名氣好大。 在大家看來,只有那有些才情,又特別落魄 ,不得已折節(jié)討好歌女的文人才會去給歌舞樓寫曲子。多數人一看,跟自己沒關系,賺不上這個錢,自然就散了。 但是,方云不在乎啊,她歷經幾個世界,知道的各種風格的曲子太多了。 于是,方云就直接進去,說明來意,歌舞樓的老板是個女子,四十多歲,風韻猶存,她上下看了下方云,就抿嘴笑了。 方云明白,她這是看破自己行藏,方云也沖她笑笑,兩人心照不宣。 女老板姓柳,她化著淡妝,倒是大氣,不過她對方云的本事還是有些懷疑,“我們這樓里的規(guī)矩是先聽曲子,若果然詞也好,曲也好,大姐我是不吝錢財的。若是不好,我這里,可是分文沒有?!?/br> 方云淡然一笑,伸手,“拿筆來?!?/br> 當柳老板看了方云寫的詞,頓時驚為天人,她驚喜地問道,“這是你寫的?詞是好詞啊,就是不知道,這唱出來,是什么味道?!?/br> “拿琵琶來?!?/br> 柳老板見方云鎮(zhèn)定的樣子就知道,今天遇上行家了。她趕忙吩咐,“去把鳳兒姑娘叫來。叫她帶上琵琶!快!” ☆、女獵戶11 很快, 一個懷抱琵琶的美貌女子就進來, 她帶著好奇, 一雙妙目上下看過客人。 方云接過琵琶彈起來, 邊彈邊唱完一首。 一曲彈罷,柳老板和鳳兒姑娘大為傾倒。柳老板問道,“這位……小兄弟, 你還有其他的曲子嗎?我一并買了!” 方云不急, 微笑著問,“這位老板,只是不知這首價值幾何?說實話, 若不是家中有急事,這曲子,我不會賣的。” 柳老板還在尋思, 那鳳兒姑娘已經動心了,她悄悄拽下柳老板的衣襟, 后者無奈看她一眼, 大約覺得這姑娘太性急,連砍價的機會都不給。 不過, 柳老板想到這位“小兄弟”或許還有其他曲子,就慷慨地給了五兩銀子。 方云掂了掂五兩的小元寶,心下思量, 原本想吊吊老板娘的胃口,但是,既然老板娘大方痛快, 自己何不也痛快些? “若是我這里還有幾首這樣的曲子,也都五兩嗎?” 柳老板十分驚喜,這些日子,客人們抱怨,樓里的姑娘唱的曲兒,唱來唱去,都是舊曲子,沒了趣味。如今,來了個行家,若是一下子能買幾首好曲子,教姑娘們唱起來,不怕客人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