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蹲在地上半天沒直起腰來。陸非卻連個微笑都沒有。

飯桌上，兩家人享用著陸非媽準備的美味菜肴。符樂一碗飯下肚，又添了一碗。

陸非只顧著吃白飯，放著一桌子的菜不吃，光扒拉碗里的米粒。符樂看不下去了，夾過一個雞腿扔在陸非的碗里。

“吃！”命令一般的語氣。

陸非撇撇嘴，又把雞腿夾回了符樂碗里?！疤湍伭?。”

“你清心寡欲了是吧？改吃素了？”

陸非壞笑了一下，說：“一會兒就讓你看看我到底是不是寡欲。”

符樂的臉“騰”地一下紅了，偷瞄了下幾位家長，見大家沒什么異常，才放心地繼續(xù)吃飯。其實，家長們哪兒是沒聽見啊，根本就是懶得搭理他們。兩個人當著家長的面打情罵俏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四位家長在私下里溝通過，兩個孩子在外面處處藏著掖著的，到了家里就該有個家的樣子。畢竟，這條路，太難了。

唯一持反對意見的是陸非的老爸。他希望陸非可以規(guī)規(guī)矩矩地求學、結(jié)婚、生子?？伤懛瞧阃詰?，偏要還沒畢業(yè)就出國，誰讓陸非從小就是個有主心骨的孩子呢？

結(jié)婚？兩個男人也可以結(jié)婚啊，要不然陸非干嘛一心一意地想跑到法國去呢？您以為陸非真是為了滿足符樂對于美女的幻想么？

生子？現(xiàn)在世界人口都超過60億了，咱就給地球母親減點壓吧。要是實在想要孩子，不還有那么多孤兒等著他們領養(yǎng)呢么。陸非的成績又一直不錯，陸非爸也就沒有什么理由要求他們分開。但這并不代表他允許兩個人公然打情罵俏。

“小非，沒規(guī)矩！老實吃飯！”

被父親這么一教訓，陸非不說話了，乖乖地加了兩口菜，咽下一大口米飯。

“小非，昨天你表姐帶著孩子來咱家了。那小丫頭長得真水靈。都說侄女像舅舅，雖然你是個表舅吧，不過還真跟你小時候長得有點像?！标懛前衷秸f越?jīng)]顧忌，最后干脆來了一句：“你以后的孩子肯定長得也不賴?！?/br>
陸非聽著父親的話，臉色一分分暗了下去。符樂也不樂意了，低著頭瞅著飯碗發(fā)呆。

陸非媽在桌子下使勁踢了孩子他爸一腳。這不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嘛！

“樂小子快吃菜?！?/br>
陸非媽一向很疼符樂，知道符樂吸毒的事情后更是心疼。用陸非媽的話說就是：這孩子，可人疼。（可人疼：北京話，大概是值得被人疼愛的意思。）還是那句話，做家長的，不就圖個孩子幸?？鞓访?？

“阿姨，您的手藝真是越來越好了！”e

符樂說的是實話，陸非媽的手藝絕對不是蓋的。可為什么她就沒能把陸非喂得白白胖胖的呢？

聽著贊美的話，陸非媽瞇著眼睛笑了起來，眼角的幾條魚尾紋清晰地暴露在陸非眼前。

我長大了，而他們卻老了……

第38章

電視里正在上演少兒歌唱比賽。符樂媽看得津津有味，時不時地還跟著唱上兩句。

“門前大橋下，游過一群鴨，快來塊來數(shù)一數(shù)，二四六七八……”

“啦啦啦~~啦啦啦黑貓警長~~”

“牛兒還在山坡吃草~放牛的卻不知道哪兒去了~”

符樂揉揉眉心，說：“媽您這么大歲數(shù)了還童心未泯呢？”

符樂媽一巴掌拍在符樂的后腦勺上。“四十五！我剛四十五歲！”

符樂伸出一根手指豎在嘴前，“噓~~女人的年齡是眾所周知的秘密~~”

又是一巴掌?！靶⊥冕套?！你就會耍嘴皮子！瞧瞧人家陸非，吃完飯就刷碗去了！哪兒像你這么好吃懶做！”

陸非媽摸摸符樂的后腦勺，當了回和事老?！靶欣?，樂小子上了一天班，晚上就多歇會兒吧。”

“刷幾個碗又累不死人！”

符樂問：“媽，您確定我是您親生的么？”

“錯不了！瞧你那雙鼠眼！跟你爹一個德行！”

坐在一旁殺象棋的符樂爸清咳一聲，嘟囔了一句：“爹矬銼一個，娘矬銼一窩。幸虧咱家響應計劃生育的號召，還是只生一個好??！”

符樂媽好一會兒才琢磨過來。他這是拐彎抹角說我寒磣呢！（寒磣：北京話，指長得難看。）

“嫌我寒磣你找別人去吧！”

“我哪兒敢?。　?/br>
“借你七個膽子！”

兩口子你一句我一句，吵得好不熱鬧。符樂覺得無趣，鉆進廚房找陸非去了。

“你怎么進來了？一邊兒待著去。別給我添亂。”

廚房是兩家人合資在院里添蓋的一間小房。標準的違章建筑。地方小，一個人都嫌擠，兩個人更是活動不開。陸非只能把符樂往外轟。

“乖，去找爸爸mama玩去~哥哥沒時間陪你?！?/br>
“不去！我媽就會損我！欺負老實人！那么大歲數(shù)了還盯著少兒節(jié)目發(fā)呆，樂呵呵地看著一群小孩兒在臺上蹦跶，煩不煩啊?！?/br>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陸非手中的盤子一滑，險些掉在地上。還是符樂手疾眼快雙手繞過陸非接住了盤子。

“干嘛哪，這么心不在焉的?！狈麡吩陉懛嵌竽钸?，把盤子輕放在桌上，雙臂一收，將陸非抱在懷里。

“瞎想什么呢……”符樂伸出靈巧的舌尖，輕輕一勾，將陸非的耳垂含入口中，吸吮幾下，突然用力一咬。

“你干嘛咬我……嗯……”陸非的怨言被輕聲的呻吟代替，帶著濃重的鼻音。符樂在耳廓處流連了好一陣，才向陸非的頸項吻去。

“流氓……你硬了……”符樂嘿嘿地笑，得意地看著自己的杰作。

“廢話。你要是不摸它能硬嘛……唔……”

符樂扳過陸非的臉，對著粉色的嘴唇粗魯?shù)匚巧先?，毫不猶豫地送進了舌頭。

“你不是要讓我看看你是不是寡欲么?？禳c讓我看吧！”

“色胚子……爸媽都在家呢……”

符樂媽聽見響動，循聲望去，只見符樂和陸非跌跌撞撞地進了陸非家的門。愣了幾秒，符樂媽又沉浸到少兒歌唱比賽中去了。

“打雷要下雨,嘞哦！

下雨要打傘，嘞哦！

天冷穿棉襖,嘞哦嘞哎呀！

天熱扇扇子，智慧就是——這么簡單！”

頗有些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聽圣賢歌的意思。智慧就是這么簡單！

初秋的夜晚，有一點涼。屋內(nèi)的氣溫卻越升越高?；艁y地扒掉了對方的衣服，扔得到處都是。符樂被陸非壓在身下，粗重的喘氣聲刺激著陸非更加賣力地吸吮符樂胸膛上的兩點。指腹滑過臉頰，脖頸，勾勒著肋骨的輪廓，手掌撫著符樂的小腹，緩緩地劃著圈。

一聲微不可聞的嘆息。

“你說，這兒能懷上我們的孩子么？”

第39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