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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我再也見不到他了。」眼前竟浮現(xiàn)起弄玉妖嬈而溫柔的眼睛。我眨了眨眼,卻什么也看不到了。桓雅文朝我伸出手,道:「不要做讓自己后悔的事。」我看著那只手,曾賜予我無數(shù)關(guān)懷和撫慰的手,良久,終于將自己的手放了上去。◇◆◇躍馬揚鞭,追風(fēng)掣電,我和桓雅文不分日夜地朝冥神教趕去。我終于想明白了,人生不過短短數(shù)十年,即使活得再長,到頭來也不過是一場空。就算他被群雄千刀萬剮,我也無所畏懼。既然人世間容不得我們在一起,既然他此生已將我淡忘,那我只有隨他而去,但求來生有緣相識,相知,相戀。我和桓雅文抵達冥神教入口時,那些人已經(jīng)攻打進去了。放眼望去尸橫遍野、血流成河,雖然幾個大派門下死傷難計,可更冥神教的卻是占了大部分。想來也是如此,畢竟冥神教成立時間不長,且冥神弟子的人數(shù)決計不及攻打上去的人多。一想到這里,心中的恐慌便又多了一分。桓雅文看著那些死去的入侵人士皺眉道:「這些人身上似乎沒有中毒的痕跡,也不是因為中了墨梅銀針而死??礃幼优c他們戰(zhàn)斗的還都只是小嘍啰,勝負未定,可能還有希望,我們快走。」我點了點頭,隨他一起往冥神教境內(nèi)趕去。我們順著山路走,越往里走尸體越多,死狀都極其慘烈,看得我不禁胃里一陣翻騰,幾欲嘔吐。桓雅文拍拍我的肩,輕聲道:「別看?!刮尹c點頭,令自己盡量不踩到尸首,隨著他快速往上爬。與其他山路不同的是,七行山的路是越往上走越平坦,不過多時,道路豁然開朗,冥神教的大殿呈現(xiàn)在我們眼前。武林群雄還有冥神教的彩衣弟子正激烈鏖斗,刀劍相碰發(fā)出的乒乓聲劃破了整片蒼穹。我趕忙拉了桓雅文躲到一旁的樹叢中悄聲道:「不可以讓他們發(fā)現(xiàn)你在這里,否則他們肯定要叫你動手?!?/br>桓雅文點點頭,不安地說:「看樣子他們也是才剛到,冥神教的弟子能力相較來說要略次一籌,而且正派人多勢眾,最重要的是,你看離空師太和釋玄大師都還站在旁邊,根本沒有出手??峙隆ど窠虉猿植涣硕嗑?。」我抓緊衣角,急道:「怎么辦?怎么辦……弄玉他一定在里面,這么多人,他怎么可能打得過?」桓雅文還沒回話,便聽得離空師太大聲道:「原來傳說中的冥神教也不過如此,看樣子只是會欺負平民百姓和弱勢門派的廢物教派罷了,犯得著我們這么多人一起攻打?就憑我們峨嵋派一半的人都可以將這里鏟平了!」我聽她那么一說,心里氣憤,可是冥神教的教眾不敵是明顯的事實。越是憤怒便越是害怕,只期望弄玉早就離開這里了。就在離空師太剛說完那句話的下一刻,一匹巨大的漆黑納布從天而降,蓋住了大半的人。這下所有人手忙腳亂,沒被蓋住的著急要給蓋住的人挑開布,被蓋住的人還以為前來挑布的人是敵人,于是胡亂拿著刀劍往前亂捅,到最后竟自相殘殺起來。釋玄大師見情況不對,默念了一句,扯住黑布的一角,腳下一點,在空中橫越過所有人,將那布匹揭了開去。當(dāng)所有人看清現(xiàn)狀時早已亂了陣腳,紛紛四處搜尋敵人的蹤跡,可這時哪還有半個人影。就在這個時候,從冥神教的大殿上飛下幾十個人,皆身穿黑衣,頭東黑帶。我這才想起這群人是冥神八十一使,個個身懷絕技、武藝卓絕,想打贏他們,大抵要費不少功夫了。可是當(dāng)他們跳下站定后,卻未做備戰(zhàn)準(zhǔn)備,只是整齊排列在大殿門口。眾人皆是面面相覷,完全摸不清狀況,卻無一人敢輕舉妄動。大殿中忽然傳出一聲聲悲鳴,那聲音凄慘悲絕,讓人聽了不禁毛骨悚然。隨后聲音忽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聲聲犬吠。我給這詭異的氣氛弄得渾身直冒雞皮疙瘩,桓雅文也未開口說一句話。只聽見那犬吠聲越來越近,不一會兒便有兩人從大殿中走出來,正是天涯和閔樓。他們?nèi)耸譅恐桓槔K,繩的另一頭系了兩個人,正跪在地上學(xué)狗汪汪狂叫,竟是須眉和衛(wèi)鴻連。這下所有人都禁不住倒抽一口氣。那兩人都是一副蓬頭垢面、衣衫襤褸的樣子,神態(tài)似早已瘋狂,還吐著舌頭大聲喘氣,讓人看了既覺恐怖又覺可笑。閔樓拿出一條鞭子,啪的一聲打在須眉身上:「快,跳起來!」須眉猶疑了一下,屁股往上一翹,立刻蹦得老高。他那瘦得只剩皮包骨的身材這么一蹦,感覺就像是隨時要散架似的。閔樓一腳踹到他身上,道:「跳高一點,蠢貨!」然后又是一腳踢到他屁股上。須眉一個趔趄,險些滾在地上,卻還是忍住痛苦努力往上蹦。天涯拉著衛(wèi)鴻連,卻沒有打他,只是衛(wèi)鴻連一不吐舌頭,他就會用鞭子抽他。離空師太實在看不下去,怒道:「須眉道長,你做了那么多惡事,替武當(dāng)山丟盡臉面也就不提了,你現(xiàn)在這是在做什么?竟然去當(dāng)魔教的走狗!」須眉那干巴巴的濁黃眼睛往離空師太這里悄悄一瞅,就定住不動了。閔樓一鞭子往他臉上打去:「是不是還想和母狗交配?去,去舔師太的腳!」須眉陰寒地看了閔樓一眼,一躍而起,跳到離空師太的腳邊伸舌頭去舔。離空師太嚇得連往后退,須眉卻依舊追著她跑,兩個人躲躲閃閃繞了半天,閔樓又拍掌道:「回來!」須眉聞聲立即跳了回去,還吐著舌頭討好似地看著他。閔樓又踢了他一腳:「來人?。 箖蓚€童子聞令跑了出來,閔樓道:「今天須眉狗表現(xiàn)不錯,就讓他的同伴來伺候他,衛(wèi)狗繼續(xù)關(guān)著。」兩個童子把須眉和衛(wèi)鴻連牽下去了。離空師太忍不住問道:「什么他的同伴?」閔樓笑道:「狗啊。老太婆,你不知道公狗和母狗可以交配嗎?」離空師太嚇得又退了一步,連話都說不清楚了:「你……你們竟然做出這種大逆不道之事!」此時,我爹竟從人群中走出來說道:「師太,這狗賊罪有應(yīng)得。你想想他做過什么事就覺得沒什么稀奇了?!归h樓撇嘴道:「狗也是畜生,很公平了。喂了春藥的牛、馬、羊、豬、狗、雞、鴨,他什么沒試過?」想來這定是弄玉的主意。閔樓他們肯定不知道弄玉被須眉他們欺辱的事,否則極有可能會當(dāng)眾叫牽畜生來上須眉。我絲毫未同情那狗賊,只是心中大感快慰。離空師太顫聲道:「你們實在太……」一直沉默的釋玄大師此時開口:「阿彌陀佛,離空師太,老衲原是想來勸他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卻未想過他們良心早已泯滅,罪過,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