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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著是。 郝曄隱隱察覺出不尋常的氣氛,按理說即便誠親王跟湛湛相識,也沒必要出手替馬佳志輝解圍,事情不大對頭,腦子里零星劃過幾道靈光,卻總抓不住要害。 他對臉視向他,對方也向他看過來,還未來得及追究,西一長街上隱約傳來太監(jiān)們扯著嗓子報時的呼聲:“戌時,搭閂,下錢糧,燈火—小—心—” 宋戈趕緊提個醒說:“各位麻煩往里面請,切勿讓皇上跟諸位大臣們等急了?!?/br> 這時都才想起正事,宮里定在戌時召見臣工,照皇帝守時準點的習性,此時必然已經(jīng)誤了時辰,讓皇帝眼巴干等著,料想待會的情形會很難過,馬佳志輝頭皮一陣挨一陣的發(fā)麻。 匆匆忙忙奔往養(yǎng)心殿,皇帝居然還未到,一打聽,原來是宮里頭見喜了,有位小主被驗出喜脈,皇帝一時高興,在后宮多滯留了一些時候,后頭再進殿時,臉上難掩喜色,順利處理完政務(wù),還御書一“福”字,面賜大臣以表同賀,不偏不倚,點了馬佳志輝的名頭。 “前年長蘆巡鹽大臣傅興,在職期間很有作為,是你為朕舉薦的,今年朕照舊啟用他,望其不負朕的倚重?!?/br> 一晚上心情經(jīng)歷大起大落,馬佳志輝散朝回家,剛下了轎子,就腿腳抽搐癱倒在地上,摻都摻不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自己都沒耐心了,想趕緊寫感情戲哈哈哈,,, ☆、三兩叮嚀 這家里的爺們兒一倒,似垮了天,一家人急得人仰馬翻,喂藥的喂藥,請大夫的請大夫,除夕夜擔驚受怕了一晚上,還未來得及守歲,熬眼兒就到了雞叫天明。 照大邧的節(jié)令風俗,大年初一有走親訪友的習性,門街上熱熱鬧鬧響著炮仗,擱家里卻十分不應景,一家子愁云慘淡,也不得不強打起精神支應。 臨到傍晚,送走最后一位客人,馬佳志輝方有緩解的跡象,不過整個人像霜打的茄瓜,從炕上掙起來,頹坐著直打噴嚏。 老太太看不下去,發(fā)話讓他重回去歇著,他拿汗巾擤著鼻子說不用:“您不也聽大夫說了嗎,不過受了點涼氣,沒什么大礙,哪就那么嬌嫩了?!?/br> 臨成瞧他爹嘴硬,忍了沒忍住,取笑說:“得了罷您,昨兒晚上挺炕上,大眼犄角都開了,差點沒把我嚇趴下,人大夫原話是說您受驚過度,哪兒是什么著了風寒?昨兒晚上怎么回來的,還記得清嗎您?” 怎么回來的,他還真忘了,昨晚委實受了驚嚇,記憶混沌,勉強能拼湊出一些,不過先前發(fā)生的事情倒是記得一清二楚,本身就覺得暈在自個兒家門口這事怪跌份兒的,回頭又被親兒子打臉,真是夠憋屈的。 “怎么跟你老子說話的?”他唬著臉吆喝,“是不是成心咒我?你爹我翹辮子了,看你小子能落著什么好?” 這爺倆嘴都欠,老太太不愛聽,叫停說:“行了!大年下的,互相這么損著有意思嗎?臨成,你爹不容易,甭跟他叫碴貝兒?!?/br> 臨成乖乖受訓,忙換了副正經(jīng)樣子,對他爹比個大拇哥說:“昨晚上是人郝曄送您回來的,您那事跡我們都聽說了,您真是吉人自有天相,什么危難都能化解?!?/br> 話落馬佳志輝立馬脫了鞋丟甩過去封他的嘴,無心再理會他,這邊仔細回憶著說:“......主要還是有貴人相幫,若不是誠親王,我這會兒保不齊真下地聽蝲蝲蛄叫喚去了......”說著看向湛湛,“對了,人還提起湛丫頭來著?!?/br> 這倒是個新聞,眾人都覺著不可思議,湛湛微訝,下意識撫了撫腕間的藍晶手串,她對誠親王的印象還停留在一年前,心高氣傲一人,她幾乎要把他從記憶中剔除了,不成想人居然還能記得她。 她暈暈乎乎看向廖氏,“大概還是瞧在我外祖的面子上罷?我哪兒能跟人攀上交情呢?” 這樣一解釋,似乎是這個原因,以湛湛的資歷,還不足以蹭對方的人情。 一家人想通,遂也不放在心上,只說是該找個時機好好謝謝這位王爺才是。 馬佳志輝正為這事犯難,“說不定人誠親王就是順手滅個火罷了,這點小事也值當人家放在心上的?就怕咱們這頭大張旗鼓亂答謝,煩著人家王爺?!?/br> “瞧你這心界兒,”老太太道:“ 虧得還是四品廷臣呢,什么表示都沒有,那才叫失禮,表面上的這些章程,還用得著誰再教你嗎?” 二太太江氏也和聲勸他,“我贊同老太太的話,咱們這頭不吭不響的,反倒容易教人覺得不尊重。” 這么想想也是,有來有回方成敬意,何況人家肯愿意幫他本身就是看在外人的面子上,真是腦子驚糊涂,拐岔道了,險些又失了禮數(shù)。 “得嘞,”他指示臨成把鞋擺過來,撒上就往外走,“我這就叫人上外頭訂一桌席面,隔天再請幾位大臣作陪,給人答謝去?!?/br> 等他出去,話頭又轉(zhuǎn)到別的地方,明天初二,廖氏要回房山娘家省親,老太太叮囑她路上小心,湛湛因口頭上已經(jīng)跟郝家訂下婚約,嚴格來說她目前就在娘家,不方便再跟過去。 廖氏對她也有話要交代,“明兒你姑爸爸(姑姑,姑母)回家,替我跟她問聲好,這幾天家里正忙,你多幫著照應些。” 湛湛點頭說明白,又陪老太太聊了會天方隨眾人散了。 次日一大早,前腳剛送走廖氏,后腳湛湛的姑爸爸馬佳芳可就到了。 姑爸爸是做糕點生意的,自然這類吃食不會少拿,跟她姑丈兩人滿滿當當帶了一馬車過來,京城著名的風味,什么“大八件”,“小八件”,“京八件”的,都搜羅齊全了。 都說侄女跟姑爸爸最近,人一進屋就拉著湛湛上下打量,“一陣子沒見,湛丫頭出落的可真漂亮,真是便宜郝曄那小子了,大了反而不常上我那鋪子里玩了,怪讓人心里頭惦記的。令姐兒跟函哥兒也經(jīng)常念叨jiejie吶!” 令姐兒,函哥是她那對龍鳳胎寶貝,老太太一手摟了一個,笑道:“你倒是大方,讓人常去,不把你吃窮了才怪?!?/br> 馬佳芳可倚在她身旁坐下,撒嬌似的說:“吃窮了才好,趕明兒我關(guān)了鋪子,回家做姑奶奶,再讓您養(yǎng)著我?!?/br> 老太太拿手點著她笑罵,“真真兒是個癩皮狗,多大的人了,當著一屋小輩人,沒臉沒臊的,也不怕人笑話。” 馬佳芳可理直氣壯,“我瞧瞧誰敢,今兒就別吃我們家點心!” 在場人聽了這話都隨著笑,笑中不乏些許人的艷羨,湛湛突然想起曾經(jīng)她跟臨成的一次對話,話中臨成說家里人其實就姑爸爸活的最明白,最快活,她當時還不大懂,現(xiàn)下似乎能隱約體會出其中的一些況味。 “其實啊,女人這輩子是為自個兒活的,是義無反顧地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