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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故事都是編出來哄小孩兒的,人若真的能學故事里的人物一樣騰云駕霧,湛湛跟我就不必活活忍受這相思之苦了?!币贿呎f著,一邊拉起她的手到殿外散步。 兩人相互傾訴著這近一個多月來的經歷還有見聞。湛湛噘著嘴兒非要他先說,誠親王爭不過,只好跟她講自己跟敬親王代表朝廷到福建靖南王府交接兵權的情景。 月亮升起來了,小島周圍的湖泊上氤氳起茫茫的霧色,兩人肩倚著肩,在橋梁之間穿梭,夜風濕漉漉的搭在肩頭,清爽又涼快。 “咱們家二爺心里有章程,到達福州的當天晚上就大擺宴席請福州總兵吃酒去了,我不待見參加那類場合所以就沒去,也是我疏忽了,為什么這么說呢,因為這回南下跟靖南王府交接主要有兩方面的事情,一是靖南王手頭那四十萬兵權,二是核實他的家貲財產,部分來路不明的來源進項比方說土地,鋪面莊園,該收歸的收歸,該遣散的遣散,湛湛你說這兩件事情哪件做起來容易?” “當然是第一件了,”湛湛不假思索的道,“雖然奴才也不太懂這類事情,不過大概也能猜測出來,交接兵權就是一件虎符的事兒,相比之下,事關家里頭的那些雞零狗碎,梳理起來就難多了?!?/br> “湛湛,你說這話,我越覺得心里對不住你?!闭\親王道:“讓你打理王府的事宜,有時候挺累的吧?” “瞧你這人,”湛湛愈發(fā)緊緊的依偎著他,“好好的,干嘛扯開話頭啊,王爺信任我,才讓我做那些事情的不是么,奴才不覺得辛苦,好了,快別說我了,您快接著說您那事兒?!?/br> 允頎垂下眼,他一個大男人頭回體驗眼眶發(fā)酸是什么感覺。 他握緊她的手接著說,“這席酒吃得有名堂,次日到了靖南王府分細活兒的時候,才見了真章,福建總兵管兵馬的,直接就請二爺一起詐人靖南王的虎符去了,只剩下我跟福建巡撫兩人大眼兒瞪小眼兒,只能把剩下的活兒給接了”。 湛湛聽得咯咯發(fā)笑,“王爺您也是懂里懂面兒的人,可惜啊,您到底沒人家二爺鉆營。靖南王府的收項沒什么問題吧?” “怎么可能沒問題,”誠親王道,“那么大一座藩王府多少年來積攢下來的家業(yè),里面多的是圈占土地,違規(guī)經營各類產業(yè)的勾當,不過朝廷的態(tài)度是不再跟靖南王府計較這些過往,只要他王府老老實實的讓權。” “這就好。”湛湛松了口氣。誠親王疑惑,“你到底跟誰是一伙兒的,怎么聽湛湛的口氣,你還向著人家似的?” “奴才確實是為淳格格擔心。” “怎么又跟淳格格交上朋友了,得,越聽越糊涂,”誠親王道:“這陣子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湛湛一件一件分條理跟他說,從淳格格跟她友情的建立,到皇帝跟玉茹之間的糾葛,再到泰安公主的離開,兩人也跨過一從溪水,從橋東走到了橋西。 誠親王的神情越發(fā)嚴肅,“這件事情皇上確實做的不厚道,臨成不該受到這樣不公正的待遇。按皇上以往的性子,這不該是他的做派?!?/br> “皇祖母罵了也勸了,”湛湛回憶道:“甚至還把先帝萬歲爺搬出來教訓皇上,可皇上還是要堅持他的做法,唉,可能還是忌諱云貴總督吧?!?/br> 誠親王聽著陷入了沉思,談起泰安公主,湛湛手心有些發(fā)涼,連連嘆氣,“公主那樣有心胸有格局的人,原可大施拳腳,為朝廷跟云南的來往有所作為的,自己的哥哥冷眼相待,夫君也留有戒心,奴才替公主感到惋惜。” “王爺,”她拉起他的袖子,用一種近乎于央告的口吻道,“今后遇到什么事情,您別瞞著奴才好么?有什么困難,咱們一起克服?!?/br> “湛湛,我答應你?!痹薯犕坶g的盈盈一水,承諾道:“甭管遇到什么事情,我都不會跟你隱瞞,更不會欺騙你,真要遇到什么難處,來跟湛湛討主意?!?/br> 湛湛又被他逗笑了,抱著他的胳膊,把臉貼在他肩周的云龍繡上,“奴才之前還想,唐僧的徒弟各有神通,孫悟空一個筋斗云就能把它師傅送往西天取經了,干嘛還要費老大勁兒的去歷經那九九八十一難呢?現(xiàn)在奴才想通了,甭管是上獅駝嶺還是下火焰山,甭管是白骨精的挑唆離間,還是通天河遇黿濕經書最后那道關,過程雖艱險,卻也能考驗人心,只要他們師徒不離心不變卦,以誠心換誠心,最后都能取到真經?!?/br> “我來做唐僧吧,”誠親王笑道,“你做豬悟能,半道兒上走餓了又化不到緣的時候,為師把你燉了吃?!?/br> 湛湛搶著做唐僧,“奴才做師傅,您做孫大圣,不聽為師的話,為師念緊箍咒,瞧您往后還敢不敢潑皮。” 誠親王說不對,“湛湛要做唐僧的話,本王就做女兒國的國王,橫豎我不給你下發(fā)通關文諜,除非御弟meimei嫁給本王?!?/br> “沒想到……”湛湛笑的花枝亂顫,“沒想到王爺逗起悶子來也這么有趣兒?!?/br> 她開心,不再想朝廷里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他就安心,允頎瞧著那雙笑成月牙的眼睛,也跟著提起了唇角,他不在京城的時候,遇到事情得由她自己克化,他回來了,今后的一切便由他來扛。 過了橋不知不覺走到長春仙館殿前,湛湛陪他一起去拜會兩宮老主子。 入了正殿,敬親王正在跟太皇太后,太后大聊特聊自己的功勞,“……堂堂一座藩王府,您二位是不知道里頭的明細有多難打理,靖南王府置辦下的家產里有太多見不得光的路數,光是變賣安置這一大宗抄家貨兒,就耗了大半月的時光,可把我跟允頎累喘了……”這邊瞥見誠親王進門,心里發(fā)虛了,討好似的拉著允頎入座,背著身眼睛一通亂眨。 誠親王撩了下袍落座,并不拆穿他,附和著道:“可不是么,這回當差的幾人中,也就二爺出的力最多,功勞簿上頭一個就該排人家的名字?!?/br> 活落敬親王拍拍他的肩頭,仗義! ☆、我罩著你 一個多月沒瞧見這兩人, 兩宮老主子都很想念,噓寒問暖嘮了一番家常, 過陣子一看時候不早了, 口頭上大伙兒告過別,該各回各的住所了。 誠親王的茶蓋子在杯口刮了好幾趟才放下, “那孫兒今晚就在園子里住下了?!?/br> 太皇太后正打算起身聽這話怔了怔,看了眼湛湛,方意會出來什么意思, 又扶穩(wěn)梁仙兒的胳膊端坐下來,“過園子住,按宮里的定規(guī),得事先給敬事房報備,親王也不能例外, 允頎啊, 你遞紅頭簽了沒有?沒有的話按定規(guī)是不能在園子里住的。” 誠親王說沒有, 一句沒有周圍兩人替他著急,太后想要成全兒子跟兒媳團聚,可以她的性子, 攛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