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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沖破了終點。 在場的所有人都沒能料到這出,遠遠瞧著淳格格跳下馬一撂盔帽躍步跑遠,十三貝勒跟著追沒影兒了。 縱是太后這樣嫻靜的人都忍不住笑出聲來,“這倆人可真有意思!” 太皇太后一直都在琢磨淳格格入宮以后的處境,眼下看來似乎有著落了,“哀家瞧著,這兩孩子有戲。” 第一場賽馬結(jié)束,雙方的首領各自帶陣熱了身就下場了,賽馬的實質(zhì)還是為朝廷跟藏區(qū)的合作做鋪墊,形式大于輸贏,并非真的要在賽馬上一決高下,所以接下來便是藏區(qū)騎兵們各種眼花繚亂的技藝展示。 皇帝們也帶著親王貝勒們從前帳輾轉(zhuǎn)至天棚底下入座,誠親王把頭盔摘下來放在膝頭,抬袖子捋了把前額,湛湛忙拿手帕擦他臉上奔跑出的汗水,嬤嬤們帶大阿哥大格格兩位小主子到天棚下玩,前排皇帝報了大格格坐在膝頭瞧馬藝,太皇太后望著周身其樂融融的氣氛,甚覺欣慰。 大阿哥敲著腿也要往阿瑪膝頭上蹭,被皇帝給撥拉下去了,太皇太后責怪道:“允紇,你抱抱閔彥怎么了?瞧把孩子給急的!” 皇帝不當回事兒似的,“爺們兒家的,從小就不能嬌生慣養(yǎng),像什么樣子?!?/br> 皇后拍手把大阿哥引到自己跟前抱在了懷里,“皇阿瑪不疼咱們閔彥是不是?讓額娘抱抱。” 湛湛瞧著不由把手搭在了腹部,“王爺,”她問誠親王道:“王爺覺得咱們這胎是阿哥還是格格?您更喜歡兒子還是閨女?” “沒什么差別吧,”誠親王側(cè)身避開他,正撲打著衣袖上的細灰,“不過講實的,是個姑娘更好,女孩兒家的文靜,跟阿瑪額娘更貼心一些?!?/br> 湛湛聽了直撇嘴,看來爺們兒家的都一個湊性,更喜歡寵著女兒。 作者有話要說: 中秋馬上寫完,下個大的時間線是過年,轉(zhuǎn)折了 ☆、中秋(5) 藏區(qū)騎兵們在馬背上玩兒出了各種花樣, 有單手支撐著在馬背上倒立的,有射箭的, 還有在馬背上托舉另外一人的, 令人目不暇接。 臨近晌午的時候,馬技表演正式結(jié)束了, 陸仁又進賬傳膳,眾人隨著太皇太后往鳳麟洲的正殿走,一路上欣賞著荷塘里的荷花。 “今兒是留在園子的最后一日了, 天兒熱的時候,殿里貢著冰都覺得不作勁,一眨眼荷花都不剩幾朵了。過了中秋,這天兒是一天比一天涼了,再沒幾日, 就又到了年下, 日子過得還真是快?!?/br> “可不是么, ”太后道:去年的這個時候,“閔彥跟閔姝都還只會張著嘴吃奶呢,眼下都學會跑跳了。” 湛湛牽著誠親王的手落在人群的最后頭聽老輩人感慨, 初秋的涼風習習,池塘上的荷花葉子一陣一陣抖起了波浪, 她的心也跟著輕輕搖曳。 崇元十六年, 秋收那時,兩個人初見,一年后再次重遇, 命途開始交織在了一起,他們之間有過對壘有過爭執(zhí),最終又一一化解。兩年前的她只會跟在臨成后頭辨認蛐蛐兒,現(xiàn)在的她走入紫禁城,住進圓明園,雖然是被迫做出的選擇,卻也同樣是非凡的體驗。 有過哭有過笑,誤打誤撞找到了一個愿意陪她一起養(yǎng)魚的人,苦澀最終釀成了甜。 午膳的時候,淳格格仍舊沒有出現(xiàn),太皇太后一副深明大義的口吻,“不等那兩人了,追姑娘,若還讓姑娘餓著,還算什么爺們兒?” 雖說太皇太后指的是淳格格跟十三貝勒,湛湛還是聯(lián)想到了自己身上,當初她就是被某位王爺一把茶水涮青菜給吊著胃拐跑了。 她端起了手頭那杯青果茶,茶面一圈一圈蕩漾起了漣漪。 水面波光瀲滟,滿池碧荷簇擁在漢白玉的石橋兩側(cè),一人怒氣沖沖,快步行至橋中央,被另外一人從身后追了上來拽住肘彎拉回了身。 淳格格兩腮氣的漲紅,甩手道:“你松開我!” “我跟你道歉!”十三貝勒任她胳膊活魚兒似的掙扎,在一片亂影浪花中道:“方才我不該攔截你,我該跟其他人一樣,讓著你由你拿第一?!?/br> 淳格格頹下胳膊,眼睛通紅的望著他,“你們是該讓著我!你們不是想要我阿瑪手頭那幾十萬兵馬么!都盡數(shù)給你們家了!你們還想怎么樣?!怎么?大老爺們兒家的讓著姑娘丟人丟份兒了是吧?!我就是想贏怎么了?靖南王府把我賣進宮里來,我沒有那個資本么?!” 她憤然,又覺得丟臉,把心里話全都砸他臉上了,胳膊上的力道一松,沒了束縛,她蹲下身把頭埋在膝間哽咽不止。 他袍底翻卷,從她眼前移到了身側(cè),十三貝勒靠在漢白玉欄桿上,兩條長腿交疊了起來,抬手遮了些正午的日光,方覺不那么刺眼,她的話卻仍然刺耳。 “我沒有那個意思,”他說:“這個世道對你們姑娘家的確不公平,世事難全,沒人能活得十全十美,個人有個人的迷局,我攔你那時候腦子里沒想別的,只是不想你一個人孤軍奮戰(zhàn)而已。我也沒覺著姑娘家的好強是項缺陷?!?/br> 他陪著她說這些話,淳格格臉頸被日頭曬的通紅,她不言聲了,抖完肩膀抹淚站了起來,“你說不想我一人孤軍奮戰(zhàn),這話是什么意思?” 她斬釘截鐵的問,他的回答也絲毫不拖泥帶水,“明擺著,你應該能聽得懂,你在京城里一個人孤苦伶仃的沒個依靠,”說著斜眼睨她,“下雨了,如果有我在,起碼我還能給你撐把傘?!?/br> “這話你有沒有對其他姑娘說過?”她嚙唇,躲開了他的目光,倔強的神情里有了一絲窘迫的羞澀,朝廷跟靖南王府已經(jīng)交接完成了,我四角旮旯空,沒什么家底可言,你從我這兒可貪不到什么便宜。” 他從欄桿上起身,隔著滿園的荷香,抱胸看著她,“無所圖談起感情來才更加純粹不是么?” 頭回遇見這么直接的爺們兒,淳格格剛烈的性子,也被他橫沖直撞擾亂了心神,她匆匆背過身,瞥眼瞧著地間他的影子問:“十三爺要同我談情說愛?” “不行么?”他揚聲問,“你未嫁我未娶,我又沒逼著你立馬點頭,我覺得你挺優(yōu)秀的,你要覺得我這人還說的過去,相處相處總歸是可以的吧?” 允謁望著她的背影,一位藩王王府上的格格為了給氣衰的家族掙條出路,入宮這條路一個屈身就矮人了好幾寸,她在宮里沒有名分,只是在苦苦等待命運被安排。 她第一眼看他的眼神,充滿了戒備審視卻沒有任何卑微奢求的成色,她要跟爺們兒們一起賽馬,是賭氣般的在宣誓靖南王府曾經(jīng)有過的輝煌??粗褟?,他有些于心不忍,兩個人并肩而行總比一個人孤零零的獨闖要好的多。 他站在她身后無法探明她的神色,心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