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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去,天邊最后的一道光,就這樣消失了。后面蘇杭道嘆息了一聲,而后帶頭鼓了掌,盡管失敗了,可他已經(jīng)到了第八層,可以說是破了紀錄了。當(dāng)初的白鈺是在即將掉落第七層的時候破掉的,剛剛畫下圖案,他整個人都掉下去了,相比起來,現(xiàn)在的唐時肯定是更加厲害的。只是唐時自己不是很滿意。他下來了,走到了蘇杭道的面前,恭恭敬敬地行了禮。蘇杭道眼中帶著幾分欣賞,“雖然說殺氣大了一點,似乎不怎么適合做我們這一行,不過現(xiàn)在卷軸已經(jīng)陷入了一種困境,興許你這一縷新血,能夠帶來什么改變也不一定。從今天開始,你就正式成為洗墨閣第三十七代弟子了。今晚你就可以領(lǐng)到自己的墨筆,只不過好的東西都是自己做出來的,希望你以后能夠像五個內(nèi)門師兄師姐一樣,擁有自己的畫裳。”他說著,轉(zhuǎn)身,看著那邊的山腰下面肩并肩站著的五個白衣人,四男一女,微微一笑,像是在看著自己心疼的后輩一樣。唐時也轉(zhuǎn)過眼去看那五個人,那五個人之中第三個和第五個伸出手來,遠遠地朝著他揮了揮,似乎是滿臉的笑意。其余的三個沒什么動作,不過也顯得很和善。這一刻,唐時站在那蘇杭道的身邊,不知道為什么就覺得眼眶有些濕潤。蘇杭道只是看著前面那五個人,目光柔和,也沒發(fā)現(xiàn)唐時的異樣,道:“我看得出你對卷軸書畫一道很感興趣,讓我收你為弟子的原因,不是你這筑基期的修為,只不過是一顆心,虔誠的,向道的心。做什么,只要有心,就好了。”很淺顯的話語,唐時低下頭,雙手手掌交握著,便覺得掌心的圖案貼在一起,忽然就有些溫暖的感覺。天色咦已晚,不過整個小廣場上,還是一片的歡騰。有人遠遠地喊道:“那個到八層的小子,你叫什么名字!”“對啊,報上名來!”“快來當(dāng)我?guī)煹?!師兄疼愛你!?/br>“滾你的吧,你算什么東西!師弟,報上名來,師姐疼愛你!”“師弟我來幫你刻印章吧!”“師弟——”現(xiàn)在。唐時似乎的確是整個洗墨閣無數(shù)弟子的小師弟,整個小廣場上人人都在喊,能出一個一口氣飆到了第八層的,日后至少也是個元嬰期,眾人能不高興嗎?他們喊的那些話,唐時也聽不明白,更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蘇杭道哈哈一笑,轉(zhuǎn)過身來,喝道:“一群臭小子,有了小師弟,什么東西都要他自己做,你們代勞算是什么本事?”“哈哈哈……”下面笑成了一片。這樣的氣氛,真的完全不是唐時想象之中的那樣,這個門派,從上到下都有一種一家人的感覺。蘇杭道回頭對唐時道:“年輕人,不熱血一把就老了,他們都想知道你的名字?!?/br>唐時有些奇怪的窘迫,不知道自己的手腳往哪里放,可是小廣場上又有人在喊:“小師弟叫什么名字?。块L得好清秀?。 ?/br>“小師弟,報上名來!”“報上名來——”擦,這群牲口,不知道的還以為在攔路打劫呢!唐時無語了一瞬間,可是不知道為什么,他回頭看了一眼遠遠站著的那五個穿白衣的,又看了一眼自己身邊的蘇杭道,這老者的眼底,也是一片和藹的味道。他忽然不知道哪里生出來的不要臉的勇氣,雙手一抬,做了個喇叭狀在嘴邊,便朝著眾人大喊:“唐時!?。 ?/br>老子叫唐時——振聲激揚,無數(shù)的云層被這一句話激蕩開,山風(fēng)凜冽,將他的聲音傳得更遠。唐時就站在所有人的視線之中,聽著群山大川之中不斷地回環(huán)著自己方才的聲音,余音不散,他心下一片安然。就是這里了。我叫唐時。第45章山后一溜的樓閣,都是弟子們住的地方,唐時被分到了墨溪旁邊那棵大榕樹下面的草廬里,負責(zé)領(lǐng)他過來的弟子笑道:“你可別看不起這草廬,墨溪是我們洗墨閣由來的精髓之處,制作卷軸時候的用墨都從水里來。但凡是墨溪旁邊的地方都是好的。”一路上唐時也看了,別人住的地方似乎也是什么草廬,竹林精舍,偶爾有幾個住的雕樓,不過似乎沒有什么區(qū)別。現(xiàn)在給唐時一塊石頭,他都能躺著睡下來。當(dāng)下唐時應(yīng)了聲,道:“多謝師兄了,進門之后可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嗎?”“你才剛進門,估計需要跟著眾多的初級弟子一起學(xué)習(xí)卷軸的相關(guān)知識,明早你只需要跟著這墨溪往下走,瞧見不遠處的那大殿了嗎?明日你去聽課,其實正好是入門課,應(yīng)該是周莫問長老主講的,上完第一堂課之后,會有人給你介紹情況的,相信大家一定會對你很熱情的。”這哥們兒哈哈地拍了唐時的肩膀,又笑著走了。唐時便站在這巨大的榕樹下面,抬頭一望,星月在天,可華蓋一樣的榕樹樹冠將一切遮擋,讓一切變得靜謐起來。榕樹自古有獨木成林一說,便是這老榕樹高高的一棵,已經(jīng)有遮天蔭月的效果了。那草廬,就在大榕樹下面,唐時走過去,將那門推開,卻發(fā)現(xiàn)自己掌下的這一扇門,乃是竹子做的,一根根的細竹子拼接成,當(dāng)真有幾分說不出的文人雅士風(fēng)流意味。雖不知竹林七賢是什么模樣,不過現(xiàn)在唐時卻有了那么奇怪的幾分附庸風(fēng)雅的感覺——其實也可以說是真的風(fēng)雅了。里面一架床,靠窗一張小方桌,倒扣著兩只茶杯,干干凈凈的,應(yīng)該是新打掃過才讓唐時住進來的。這一夜,難得地沒有修煉,唐時整個人平靜極了,躺在床上也沒睡著,直到天將明的時候才閉了一下眼,之后便聽到外面有敲鐘的聲音。他起身,推開窗,便瞧見遠遠的,山頭那邊,高高鐘鼓樓上,有人站在那里,用一根粗大的木頭撞擊著一口銅鐘,頓時便聽得聲浪翻滾,整個招搖山都籠罩在一片清朗渾厚的鐘聲里。于是,唐時在洗墨閣的日子,就這樣開始了。他順著墨溪一路往下,這溪水是黑色的,還有這一股墨香,也不知道是怎么形成的,這招搖山神奇的地方太多了。沿途不少人跟唐時打招呼,只不過他們認得唐時,唐時不認識他們,只能有些尷尬地笑笑,喊一聲“師兄師姐”。上課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