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練氣期的修士是不能跟高等級的修士一樣不眠不食的,這作息時間可謂嚴(yán)苛了。還沒等唐時反應(yīng)過來,那邊圓通等人就出來了。他連忙將臉上的表情整理好,看向圓通和圓機。“你那邊的事兒辦好了?”圓通笑嘻嘻地問了他一句。唐時道:“都好了?!?/br>“那便回去吧?!?/br>拉著唐時,圓通便往前走了。他們順著原路回了僧舍,唐時之前在玉簡上看到了自己的房間,在東面荒字第三間,很小的一間僧房,不過是單間,待遇還算是不錯。據(jù)圓通說,東面僧房用“宇宙洪荒”四字來排位,西面僧房用“天地玄黃”四字來排位,唐時剛好排到荒字。住在他左邊的和尚叫定慧,右邊叫定能,也算是剛剛上來的小沙彌,年紀(jì)不大,修行也不厲害,因為唐時的房間在中間,他們不一會兒就聚在了唐時的房間聊起來。唐時有些納悶地看著他們,又不能叫這倆小蘿卜頭走,只能跟他們在這兒說著。之前回了自己的僧房的圓通和圓機沒一會兒也來了,擠到他們中間,將那笑呵呵的臉一湊過來,便問道:“剛剛來一重天,感覺還好吧?我也是從下面的寺廟選上來的,當(dāng)時可是興奮得一天沒睡好覺呢?!?/br>圓機神吐槽:“慫樣?!?/br>圓通大怒,可是看著圓機那作死的臉,又不動了,只哼聲道:“敢說你當(dāng)年不激動……”圓機懶得理會他,兀自坐在一邊,口中喃喃著經(jīng)文。圓通轉(zhuǎn)過來,繼續(xù)跟他們八卦:“你們想知道什么盡管告訴我,我可是整個一重天知道得最多的了,以后有什么事兒啊,都找我?!?/br>定慧、定能兩個小沙彌忙點著頭,“我們來的時候聽說什么講道什么的,是什么?”“講道嘛……還不是那些事兒……”圓通抓了抓自己的下巴,似乎是在苦惱用什么形容詞,最后他道,“就是幾個大和尚來布道場,為大家講解經(jīng)文,還有一種叫做‘辯道’,也叫‘辯法’,這就是幾個和尚一起在那里吵架,很斯文地吵,吵著吵著經(jīng)文的真意就出來了。不過大多數(shù)時候是不知道誰對誰錯的,反正我聽了這么多場,也沒聽出哪個是對的?!?/br>圓機繼續(xù)神補刀:“只要是是非在講道的時候,你都說是對的;但凡是印法講道的時候,你都說是錯的。出家人不打誑語,你枉做出家人。”唐時看圓通快要跟圓機干起來了,頓時有些冷汗,出來打圓場,“我們以后也可以去聽講道嗎?”“可以啊,跟你說啊——其實講道最精彩的時候,就是……就是天隼浮島的妖修們來圍觀的時候,那些妖修老可愛了,碰到是非在的時候,還有很多女妖修——”圓通一臉的猥瑣,小鼻子小眼,眼見著就要說什么。不料,圓機一巴掌拍到他光溜溜的腦袋上,道:“色即是空?!?/br>“空還是色呢!”圓通大怒,憤憤道,“你敢說你沒有受過那些女修的引誘?我們只是剛剛上來的小和尚,心性不堅定是肯定的啊,誰不犯個錯?又不是人人都是是非,便是是非現(xiàn)在不也受了什么什么的引誘,破了戒嗎?現(xiàn)在還沒出來呢——”“……”唐時怔住,“是非……師兄,不是犯了殺戒嗎?”“只犯了殺戒哪里用得著懺悔這許多年?”圓通撇了撇嘴,見圓機沒反駁,又有些得意起來,“我們小自在天本來就有破戒刀,有時候是不得不開殺戒的,所以破殺戒在一定的情況下根本不算是什么。是非到底犯了什么戒我們也不清楚……不過,大家都愛亂傳,說得最多的便是‘色’這一戒了,謂之‘yin戒’。”“嗨,怎么說來說去都是在說是非?奇怪……”圓通自己納悶極了。圓機則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大概是因為思過期將滿,下一場講道便在半月后,二重天的師兄們說,是非興許要看破了?!?/br>“難怪……大家應(yīng)該都在猜是非是不是會出來吧?”圓通嘆氣,“出來不出來又與我們有什么相關(guān)呢?他出來了,只怕還是三重天的大弟子,我們還是在一重天慢慢地起來吧。”說著說著,話題似乎就已經(jīng)傷感了起來,唐時凝了眉,總覺得事情有蹊蹺。后來,話題便轉(zhuǎn)開了,圓通跟唐時說了一些事項,他知道的似乎都說出來了。唐時于是知道,三重天對小自在天來說是個很神圣的地方,他們所在的這一層為一重天,上面還有兩重,都是一樣的格局,下面還有寺廟。三重天是出竅期以上的修士的靜修地,也有特殊的一些人如是非和印法,成為三重天之中佛修的弟子,也在三重天。三重天之中,幾乎是整個小自在天的最強地,但是里面的佛修一般不會出來,以“神”字輩、“空”字輩和“慧”字輩的和尚居多,其中是非的師尊便是“慧”字輩的慧定禪師,另一名很優(yōu)秀的弟子印法則是慧凈禪師的弟子。他們這些沒有師尊的小沙彌,一般也是要在合適的時候拜師的。這說著說著就已經(jīng)晚上了,圓通、圓機兩人帶著三個小沙彌去了齋堂用齋,前后的還要吟誦什么經(jīng)文,唐時完全是糊弄過去的。齋堂在天王殿的東邊,還要過了般若堂去,倒是很接近鐘樓的位置。三個小沙彌之中,定慧和定能兩個人認(rèn)識得比較早,關(guān)系也比較好,唐時比較冷淡,所以一路上都是聽著他倆說話,偶爾插嘴一句。待回到自己的房間之中,便已經(jīng)是暮色向晚。明日便要正式開始在小自在天的生活了……唐時心底有些陰郁,在進了自己的屋子之后,便盤腿坐下來,將自己的身體從儲物戒指里拉出來。儲物戒指不能存活物,但自己的身體已經(jīng)只有軀殼,沒有魂靈,所以不算是什么活物,放進去似乎也沒什么影響。他繼續(xù)研究著自己的身體和現(xiàn)在的這一具身體,可是沒有找到回去的辦法。至于原因他倒是想出來了,應(yīng)該是殷姜之前那一巴掌把自己拍過來的時候?qū)е碌?,殷姜是個老怪物了,可是……他最奇怪的問題現(xiàn)在不是自己怎么會進入這小和尚的身體,反而是——為什么從天隼浮島可以忽然到了小自在天?即便是知道殷姜這老女人跟小自在天的某個大和尚有一腿,可……接受不能啊!兩個人就算有一腿,也不至于要弄個傳送陣吧?糾結(jié)了很久的唐時,干脆盤膝打坐起來,在靈氣運行一周天之后,他就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