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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時不敢閉上眼睛,可盡管如此,那無數(shù)的畫面依舊在他的眼前閃動,揮之不去,如噩夢一般。他左手按住地面,站了起來,卻看著自己左手掌心。這里曾經(jīng)有一枚閃電形的天譴印記,他醒來之后是非曾告訴他,是用佛力化解掉了,可是現(xiàn)在他分明看到那眼熟的印記出現(xiàn)在是非的手中。原本他是恨的,他唐時豈有那般的屈辱之行?可只要一看到是非那森白的指骨,便覺得剜心一般地痛,他恨是非,所以起了殺心,可是這樣的一個人又如何能夠讓他狠下心來殺?“砰”地一聲巨響,那兇厲的佛陀虛影手中的金剛伏魔杖便已經(jīng)落到了藺天的身上,讓對方吐出一大口鮮血來,便是血灑了長空,然而他卻不甘墜落,化作了本體,三十余丈長的身體便直接橫亙在了小自在天的上空。藺天的一雙眼已經(jīng)完全變紅,作為一個元嬰期修士,竟然被一個佛修逼到了如今的境界,若不能將這是非千刀萬剮,如何能泄去他心頭之恨。只是是非,卻在這一刻,輕輕一閉眼,那體內(nèi)曾經(jīng)破碎了的金丹竟然一瞬間重新凝結(jié),只是那金色,竟然緩緩地暗了下來,逆轉(zhuǎn)的卍字,在底盤上轉(zhuǎn)動著,金光暗淡,最后化作了無——于是這一刻金丹,竟然成為了黑色。他原本就是金丹期的修士,任何時候想要結(jié)丹都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只是他困囿于心魔,不曾悟道,也始終不曾跨過那一道門檻而已。如今危急時刻,哪里還顧得了那么多?金丹成黑色,下面卻還是佛門的卍字印——只是這卍字左旋,乃是佛門之中一向忌憚的“左道”,是非入魔了嗎?他依舊有一顆清醒的佛心,知道自己要干什么,又知道自己到底是要做什么。他是在舍身,舍身救小自在天而已。他不愿入魔,卻已經(jīng)走到如今的地步,然而拯救眾生于危難,似乎也無可厚非了。于是殺戮再起,藺天長嘯一聲,尖利的聲音刺破了蒼穹,無數(shù)妖修佛修因為他這一聲而精神震顫,不知西東。除了唐時。唐時清醒極了……現(xiàn)在不是追究那些過去了的記憶的時候,生死存亡的關(guān)鍵時刻,怎能輕慢?左手翻開,蟲二寶鑒。三三之?dāng)?shù)已過,唐時順利進入了金丹期,在達到元嬰期之前,他總共有十六首詩,四四之?dāng)?shù)。這一次境界的突破,自己能夠翻開多少首詩呢?三首。他看了前面血戰(zhàn)的是非一眼,寒著眸子,不緊不慢地從儲物袋之中取出一堆靈石,便布置了一個小型的陣法,瘋狂地抽取了靈力。在這個時候,他終于感覺到了金丹期的不同——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的金丹與旁人不同的問題,唐時抽取靈力的速度快令人發(fā)指的地步,只是一個閃念便有五六十枚靈石已經(jīng)被他抽空。唐時任由陣法繼續(xù),手指已經(jīng)撫向了書頁。在對蟲二寶鑒的修行到了一定的境界之后,幾乎只要是一個念頭,他便能夠看懂每一首詩在寫什么,所謂熟能生巧和書讀百遍其義自現(xiàn)是一個道理吧?唐時沒有理會這些,他提了剛剛翻開的蟲二寶鑒站起來,看向了半空之中的那一場激斗。他有話要對是非說,所以現(xiàn)在正在纏著是非打斗,而且還招招奪命的家伙絕對是唐時的眼中釘rou中刺。金丹期有一個新技能,瞬移——在靈力比較穩(wěn)定的地方,能夠給修士足夠的時間感悟天地,在短暫的時間里與天地的氣韻融合,于是就能夠瞬移。唐時心念一動,便已經(jīng)從原地消失,在出現(xiàn)的時候,便已經(jīng)到了戰(zhàn)場的邊緣上。藺天表情猙獰著,便已經(jīng)化作了人鷹同體的狀態(tài),背上生出了翅膀來,這個形態(tài)的他看上去格外可怕,臉上也有了一層奇怪的雷紋,隱約流動著暗藍色的光澤。他全身的氣勢已經(jīng)攀升到了極點,畢竟是元嬰期的修士,即便是是非選擇了重新跨入金丹期,也無法與之媲美。一枚金色的圓珠從他頭頂升起,有一種駭人的威勢——傳承之珠!現(xiàn)在的藺天,已經(jīng)動用了傳承之力,便能夠使出那傳說之中金翅大鵬鳥的天賦技能來——大鵬可展翅!然而一只手,不知道什么時候搭在了他的肩頭上,便有一個輕緩的聲音:“我有兩句話要跟是非說,你們一會兒打,可好?”是非愣住,抬眼看,便見到唐時的身形,出現(xiàn)在了藺天的身后,看上去普通極了,可是在戰(zhàn)斗如此激烈的時候,他出現(xiàn),便讓人覺得無比震撼和詭異了。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是非和藺天身上的時候,唐時不知不覺地結(jié)了丹,并且這樣云淡風(fēng)輕地在藺天背后一拍,在一片詭異的寂靜之中說了這樣一句詭異的話。是非目光一抬,便與唐時那平靜之中藏著殺機的目光撞到了一起。唐時單純地一彎唇,眼底不見半分的笑意,那一剎那,便像是一顆小石子投入了水中,撿起了一點水花,之后漣漪浮動,又歸于了平靜。藺天大怒,扭頭便是一腳抬起,豈料唐時早有準(zhǔn)備:“鵬王何必如此暴躁?不過是跟你借個人,你卻如此小氣,做不得大事?!?/br>這話說著平靜,可是言語之間竟然像是根本沒有將藺天放在眼里,激得他大喝了一聲,腿上便更加用力,唐時凜然不懼,修長的腿便直接橫掃出去,紫色的火光迸射開來,凝聚在他腿邊,金丹期的靈力太過剛猛,又因為唐時的金丹與旁人不同,乃是經(jīng)過火焰凝淬之后的精華,這便是墨與金剛石之間的差距!“砰”地一聲巨響,唐時與藺天各自退開,卻都震駭于對方那兇殘強橫的腿力。唐時不過是想借個人,這人還唧唧歪歪猶猶豫豫,借個是非給他能死嗎?現(xiàn)在的唐時是不講道理的,他根本就是來找茬兒的。不是實力已經(jīng)超過了這藺天,而是因為他習(xí)慣性地在戰(zhàn)術(shù)上藐視別人,心理上的優(yōu)勢永遠是自己給予自己的,唐時從不肯委屈自己,即便別人覺得他自大自狂,那又何妨?戰(zhàn)術(shù)而已!他從不曾麻痹自己,只是在這種時候進行難得的自我催眠。既然是戰(zhàn)斗,便要將自己——視作戰(zhàn)神!左手?jǐn)傞_,“蟲二寶鑒來!”右手?jǐn)傞_,“風(fēng)月神筆來!”左手書,右手筆——蟲二寶鑒還是原來的蟲二寶鑒,右手的筆卻是他在洗墨閣時候格外喜歡的那一支鐵筆,正是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