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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佛修多,修士壽命堪稱無窮盡,又哪里來的這么多的塔林?這原本是一個值得懷疑的地方,可是殷姜卻似乎沒有任何的疑惑,她看著這塔,便伸出自己的手掌去,卻忽然落了淚……天際早就沒了光,黑暗里,只有忽然壓抑不住的哭聲……隱隱約約,在這三重天之中,便彌散在了霧氣里。禪門寺下,唐時還在打坐修煉,這一次突破之后忽然出現(xiàn)這么大的受傷的情況,境界有些不穩(wěn),他盤坐許久,將身體之中略有些紊亂的靈力歸攏了,之后便將自己的靈石拿出來,擺了一個陣法,吸收了許久的靈力。這一打坐,便是整整的七天。第七天的晨鐘響起的時候,唐時終于睜開了眼,在那一剎那,目中爆出一團金光來,眼底有一枚紫金色奇怪篆字印閃過,之后便隨著他重新閉上眼,十字手收式便將所有的翻涌的靈氣壓下來,再重新睜開眼的時候眼底已經(jīng)沒有了方才那種鋒芒畢露的感覺,回歸到一片普通之中。他神清氣爽,便站起來,狠狠地伸了一個懶腰。推開門,唐時呼吸了外面新鮮的口氣,初升的太陽照在他身上,便覺得暖洋洋的。兩名小和尚舉著掃帚在院子里掃地,一邊掃一遍說話。“我說了那些妖怪是不會聽我們的??!”“你沒說,狡辯!”“出家人不打誑語,我怎么會狡辯?”“就是狡辯?”“好小子,你要較量是不是?”“打就打,誰怕誰?!”還沒等唐時開口問什么話,這倆小和尚便舉著掃帚你來我往地打起來,繞著院子跑了快一圈了,才看到唐時已經(jīng)推開門站在這邊了,頓時一驚,兩個人同時撤手,將手背到身后去,看向唐時,有些尷尬地笑道:“唐師兄閉關(guān)好了嗎?”唐時只覺得這兩個小和尚有趣,也沒介意,只是點了點頭,問道:“我如今想要離去,不知道可不可以直接離去?”“您如果有事,去問圓映師兄便好,對了圓映師兄說你醒了就讓我們?nèi)ジ嬖V他來著……”一名小河上立刻拍了拍自己的頭,丟下掃帚就跑了。唐時沒打擾另外一名小和尚掃地的工作,只是走到了院子外面去,于是看到了那了熱鬧的場景。下面的寺廟,更多地負責(zé)凡俗的事情,有來上香的香客在大殿之中上香,甚至跟一些知客僧們交談,每一名僧人臉上都帶著那種很溫和的微笑。這種熟悉的凡俗氣息,已經(jīng)很久沒有遇到過了。唐時便一個人走在這眾多的普通人當(dāng)中,他一伸手,便能殺掉這里所有人——在大多數(shù)的修士眼中,凡人只如螻蟻。那兩名小和尚所說的圓映師兄很快便來找到了唐時,看到他只不過是一眼的功夫,因為這個時候的唐時有一種很出挑的氣質(zhì),在僧人和香客之中,顯得格外獨特。多日之前還籠罩在血腥的小自在天,現(xiàn)在已經(jīng)恢復(fù)了最平常的那種狀態(tài),在一片寧靜當(dāng)中。唐時不知道二重天是個什么模樣,不過想必已經(jīng)修繕得差不多了。他看到那圓映,習(xí)慣性地便雙手合十打個稽首,只是做出來,才驚覺自己已經(jīng)不是時度小和尚了。他抬手一摸自己的鼻子,便道:“這位便是圓映師兄吧,不知道我現(xiàn)在可不可以直接離開?”到了金丹期之后,即便是一個人橫越東海,想必也不會出什么問題的吧?只是那圓映忽然一皺眉,說道:“枯心禪師說,若是唐師兄這邊沒事了,他想要見見您?!?/br>畢竟唐時那一日說了那么驚天動地的話,雖然整個小自在天的人在議論一陣之后也沒什么反應(yīng)了,可是這話到底是什么意思,還是唐時自己最清楚。在圓映說出這一句話之后,唐時便知道是要壞事,只是這個時候也的確走不開。他只能道:“那邊請圓映師兄帶我去見枯心禪師吧?!?/br>圓映一低頭,道:“請隨貧僧來?!?/br>他跟著圓映出了大殿,卻轉(zhuǎn)過了旁邊的走廊,向著藏經(jīng)閣的位置走過去,一直往后面走,便有一座小亭子,簡單極了,抬頭一看,上面有立雪二字,便是傳說之中的立雪亭了。相傳這里是二祖慧可,侍立在雪地里向達摩祖師斷臂求法的地方。他跟著圓映從這亭后走過,卻來到了整個寺中最后面的一座大殿,千佛殿。只是他們并沒有進去,而是由圓映走上前去,輕輕地扣了扣殿門,在他叩擊著殿門的時候,卻有一座陣法,緩緩地在他們的腳邊形成了,傳送陣。圓映道:“一二重天之上都有人在等,唐師兄上去之后只需要跟著他們的指引走便是了?!?/br>唐時點頭致意,便順著這傳送陣的力量,在下一個眨眼的時候,進入了一重天之中。一重天他是很熟悉的,只是這個地方還是沒有來過的。三重天的格局與下面的禪門寺是完全一樣的,這個時候他還是在千佛殿前,只不過印虛已經(jīng)等在這里很久了。唐時與印虛是認(rèn)識的,只不過那已經(jīng)是很久之前在小荒十八境的事情了。唐時若無其事地笑了一聲:“久違了,印虛師弟。”印虛卻有些復(fù)雜,畢竟是非是他除了師尊之外最景仰的人,而那一日唐時卻說出了那樣的話來,他也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說,這個時候便只能一笑:“唐師兄這邊走吧,枯心禪師大約只是說一說是非師兄的事情。”終于提到這個名字了,唐時一怔,終究還是問道:“是非怎樣?”“半佛半魔,他心向佛,此刻卻還困囿不得出。”印虛頓了一下,又道,“我的佛法不如是非師兄的高深,不過枯心禪師說,何處生心魔,何處除心魔。大約找唐師兄,是為了給是非師兄除心魔吧?”除心魔。唐時想到的,是在藏經(jīng)閣之中遇到的是非,那個時候是非便叫了他的名字……心魔,到底什么是心魔?唐時不明白的,便只有留到三重天去問那枯心禪師了。從千佛殿往立雪亭走,之后又到了那巨大的廣場上,唐時從廣場邊走過,便瞧見了下面一片巨大的海浪,拍擊著海岸,卻更襯托出小自在天的寧靜來。他們從天王殿前的傳送陣去了二重天,之后由慧定禪師接手了唐時,他看著唐時眼神復(fù)雜。這老和尚身上的傷已經(jīng)好得差不多了,他面前便站著唐時——這年輕的道修,不久之前還在這二重天上大開殺戒,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