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40
時還不知道外面的人已經在推測自己的生死,卻已經被自己眼前的一幕震撼了。整條甬道上覆蓋著許許多多的污跡,還有很多是噴濺形的,這分明是經年的血跡,在這種地方也不知道留存了多少年,都要化作巖石上的花紋了。唐時從這滿布著血污的甬道上走過去,也看到了周圍的墻壁上各種各樣的痕跡,最多的是劍痕,餓偶爾也有棍杖的痕跡,還有一些掌印指印,證明這里曾經發(fā)生過一場慘烈的大戰(zhàn),而且還不止一個人,可以說是一群人。他們之中的大多數(shù)使用劍,并且這一場大戰(zhàn),應該發(fā)生在這地方還沒有水之前。這甬道之中有血跡,如果當時是在水下發(fā)生戰(zhàn)斗,血跡便會隨著水流一起走了。甚至唐時可以推測出,這個地方在大戰(zhàn)發(fā)生之后的很長一段時間之中都沒有水,不然這些血跡也會被常年的水流稀釋掉。也就是說,浩然山后山的這個水潭是后來才形成的,原來那里不過就是一口井而已。唐時皺著眉,繼續(xù)往前面走,同時觀察著自己身邊的種種情況。水潭外面的封印是佛修下的,可是這井下的封印卻是道修們干的,而且都是能進不能出的那種類型。水潭上的還好,使用佛力還是能夠進去的,可是這水下的,便是只有道力才能夠進去。佛修道修,唐時只能推測——很久很久以前,佛道兩修參加過而今的這一場戰(zhàn)斗。只是……到底是佛修道修聯(lián)合起來對抗別的什么東西,還是……還是佛修道修自己打了起來呢?道修用劍者多數(shù),佛修則指掌拳腿居多……這樣的聯(lián)想,讓唐時隱約有一種很心驚的感覺。走著走著,兩邊壁面之中不光滑的地方就變多了,唐時忽然感覺出這些不光滑甚至凹凸不平的地方的出現(xiàn)有一定的規(guī)律。有的時候每隔六尺出現(xiàn)一個,有的時候則是十二尺……更多的時候要幾丈……在這些異常的地方出現(xiàn)得最密集的時候,大致可以推測出每隔六尺出現(xiàn)一個。他終于停住腳步,站在了一塊凹凸不平的灰白石壁前面,抬了手指從這壁面上劃過去,他的靈識貼在這壁面上,再要深入似乎有些困難,不過沒有任何危險的感覺。唐時皺了眉,忽然手指彎曲,便將自己的指節(jié)叩擊在了這石壁上,內中有空然響聲,空的。他的靈識忽然暴漲,便有一縷金光從他眼底閃過,唐時的靈石轉瞬之間穿透了石壁,便看到了里面的場景。他抿唇,心底震駭,卻再次手指一扣,敲擊在石壁上,便聽得“嘩啦”一聲,這外面的一層石壁竟然直接落下了,有崩裂的灰塵散落進水里,又順著暗流走了。這里是一處很小的巖洞一樣的東西,唐時在看到里面的東西的時候,第一個想到的竟然是古人為了修仙,死之前要找一處絕壁,在上面開鑿出一個巖洞來,自己就坐在那狹窄的地方等死。而如今這一個,明顯是不一樣的。這墻里面坐著的一具尸體,與唐時在蒼山后山看到的差不多,佛珠還在,只是人已經成為了枯骨,身上披著的袈裟卻還是簇新的顏色,大約是因為這里空氣不流通,所以還能保存吧?只是在唐時方才敲開外面那一層壁面的時候,水流就已經涌了進去,轉瞬之間就那袈裟就已經完全變黑。便是那原本飽滿的身體,一瞬間便已經血rou化作飛灰,隨著水流而去了,轉瞬之間便只有一具枯骨。石壁的內側刻著兩個字:通行。大約是法號吧?唐時看了那尸骨一眼,只覺得眼前的場景當真是詭異之極,他撤身,到了另外一邊,將墻壁敲開看了,里面也是一具枯骨,依舊是和尚,法號也是通字輩的。不信邪的他繼續(xù)敲了下去,一路從甬道的這頭到了那頭,有的洞xue密封完好,所以里面的尸體保存得很好,可是在被打開的一瞬間便已經全部毀壞,唐時只能在那一眨眼的時間里看到這些人曾經鮮活的容顏。和尚居多,道士也不少,只不過還有許許多多的洞xue里是空著的,有的空著,有的積滿了水,大約是當初封存的時候不夠完全嚴密。和尚大多保持著一種坐化的姿態(tài),而道士身上卻有各種道門的佩劍和名牌。每一個洞xue側面,都刻著他們昔年的名諱。唐時逐漸發(fā)現(xiàn)了規(guī)律,每隔六尺敲一下,一定會有收獲。而且很奇怪的一點是,外面光滑平整的洞xue里,坐著的一般都是看上去很像是正常死亡坐化的和尚,可是若外面是凹凸不平的,打開了里面是無人居多,要不就是生前受過重傷,或者是進來的時候已經死了的。這感覺,就像是……那凹凸不平的地方,就像是什么人在離開的時候匆忙之間糊上去的一樣。這樣的想法,讓唐時冷得渾身一激靈。一個洞xue一個洞xue地打開,唐時幾乎要這樣麻木了,最開始看到這樣可怖的場景只是覺得頭皮發(fā)麻,可是現(xiàn)在看得多了,也就覺得理所當然甚至是習慣了。唐時一路開下去,簡直像是在開寶箱一樣。他本以為就是這樣了,再沒有什么能夠讓自己驚訝的,可是這一次——完全愣住了。他在看到那些坐著的人之后,已經是習慣性地掃一眼人名了,他掃過去,也就扭過頭去,準備去看看前面是個什么情況,可是他走出去一步了,方才掃過去的那一眼才立刻從自己的腦海之中劃過,閃電一般。唐時幾乎石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方才看到了什么。他回身,再一看,確認自己方才沒有看錯之后,只覺得腳底下冒涼氣。這一具尸骨,白骨森森,平平無奇,道袍已經成了黑色的爛布,掛在他的身上,甚至連骨頭都碎裂了不少,像是坐在這里的時候就已經被重傷。最可怕的不是這些,而是洞壁上刻著的名字——尹吹雪!是什么導致了這一切?為什么佛修道修都坐在這里?他們明顯不是什么么正常死亡,甚至這二者之間很可能還爆發(fā)過爭斗。為什么有的洞xue是空的,有的卻坐著人……之前的這些疑問,全部從唐時的腦海之中褪去了,只有那三個字——尹吹雪!是巧合嗎?這字體還是近古時候的,同名同姓的人出現(xiàn)的概率,似乎也不低。只是偏偏都是在東山,還是個唐時認識的人,現(xiàn)在活著的這個尹吹雪也有一種說不出的古怪,唐時曾經聽到他偶爾會自稱“吾”,似乎是一種改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