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凈,想起方才幾位師兄師姐從自己的屋里出來,又看看那改換一新的裝飾,他沒忍住笑了一聲。畫裳……畫裳儀式并非是馬上就要進行的,唐時首先應該解決的,還是這山魂地脈。他盤膝打坐,便感覺到自己經(jīng)脈之中流動的靈力更多,順著印鐫十三冊開拓出來的軌跡緩緩地流淌,便有墨氣順著他的經(jīng)脈涌動。自從上次從小自在天出來之后,唐時便能夠從蟲二寶鑒之中抽離出一定的墨氣融入自己的手指之中,印鐫十三冊似乎也正好能夠與風月神筆和蟲二寶鑒相合,當時唐時還覺得奇怪,不過在考慮到洗墨閣心法和自己的蟲二寶鑒以及風月神筆的特殊性之后,唐時又覺得這種契合是應該的——畢竟本身就有一種同出一處的感覺。他將印鐫十三冊前三層完全運轉完畢,便感覺到經(jīng)脈之中流動的大量靈氣之中涌出了幾分黑色的墨氣,歸入了自己的雙手之中。好幾個周天下來,唐時便一抬手,看到自己右手的大拇指的指甲甲上盤著一朵輕淺的黑云,動一動手指,便流云一樣散開了,只是這暈染效果一出來,便像是唐時的手指甲都被涂黑了一樣。他一皺眉,便將這手一抹,而后黑色的墨氣隱沒不見。人說接觸筆墨多了的人,手指尖和指甲上都是黑的,他這倒像是應了那一句話一樣,文人氣十足。畫裳需要準備的東西也算是齊全了,筆是三株木心筆,墨是墨山之心,紙是冰蠶絲織成的絲緞,印是青鐵印。下面需要考慮的便是如何才能成功地畫裳了。也不過是制作卷軸的辦法,唐時早在開始歷練之前就已經(jīng)找到了方法,更何況近來經(jīng)歷了那么多的事情,如今往這安靜的小屋里面一坐,便有一種之前的紛紛擾擾都開始沉淀下來的感覺。他取出了那一只小盒子,看到了里面黑玉一樣的千佛香,之前是非已經(jīng)教過他使用的方法,在身心都已經(jīng)完全平靜下來之后,便將外袍褪去,而后手指輕輕一搖,這千佛香便已經(jīng)緩緩地燃氣,香息圍繞在他身邊,又緩緩地順著身體皮膚外面打開的毛孔滲入,將每一寸血rou都透過去,而后才慢慢地歸攏進經(jīng)脈之中。識海之中再次有淡淡的金光泛起來,唐時原本以為這是最后一次,應當會很順利,卻不曾想到在這一次的千佛香接近了那山魂地脈之后,那東西像是感覺到自己末日將至,竟然開始狠命地抱著唐時的金丹掙扎了起來。這隨時能危及到自己的生命,唐時豈能容它?當下殺心也起來了,這山魂地脈,似乎在千佛香的作用之下受到了刺激,不過在它開始扭曲的時候,也正好露出了幾分空隙,將那金丹露出了幾分來。機會便是在這個時候!只要金丹一露出來,那山魂地脈便不能阻止唐時經(jīng)脈之中靈力與金丹的完全交流了。抓住這個機會,唐時身體之中的靈力便像是開閘的洪水一樣猛烈地沖向了金丹,之前那金丹上本來就有一圈很奇怪的紫色火焰狀的丹紋,如今亮起來,便像是火焰一樣,下一刻,唐時的靈力終于完全與金丹碰撞。那山魂地脈屬寒性,在包裹了金丹許久之后,金丹的顏色也似乎有些暗淡,這火焰忽然之間燒了起來,便讓像是天雷勾動地火,一瞬間就已經(jīng)在他識海之中燃起了大火。于是一切都燒灼起來,轉瞬火焰便已經(jīng)包裹了山魂地脈,這東西畢竟攀附在唐時的心神之中許久,他能夠感覺到那一瞬間山魂地脈的情緒,只是心中不曾有半分的動搖,繼續(xù)狠了心地燒灼。那山魂地脈終于發(fā)出了一陣慘叫,像是可憐的松鼠松開了一枚松子一樣,放開了唐時的金丹,而后飛速地在唐時的識海之中竄動,也不知道是從哪里找到了出路,于是鉆出唐時的識海,便順著他頸部脊骨直下,一下到了他背后某個點上。唐時眼中精光一閃,便閉目內(nèi)視,卻忽然之間一愣,原來不知道什么時候,一枚墨畫的印記在他的頸部下面的第一點脊骨上,像是一個緩緩轉動的漩渦,那山魂地脈逃了過去之后,就被吸入了其中。這山魂是白色的,而那墨色的漩渦印記卻是黑色的,二者忽然之間融合了起來,便立刻黑白交融之中又分離,唐時看著這黑白的顏色,一下便認出很像是一枚太極印。緊接著,便有一個聲音緩緩在他腦海深處響起來,是個很清脆模糊的聲音:“吾無惡意?!?/br>唐時頭皮一炸,擦,這山魂地脈成精了?“吾本靈精。”那聲音又道,“爾毀吾浩然山,失吾棲身之所,遂重尋,如今借爾身棲息,舊怨一筆勾銷。”“……”親愛的,你不要這樣擅自做決定好嗎?唐時簡直想要罵娘了,這水嫩嫩一把掐的聲音,什么吾啊爾啊,一副文縐縐的模樣,簡直要給他搞死了。這東西說什么對他沒有惡意,唐時才不會相信——之前是非已經(jīng)說過了,這山魂地脈一開始封鎖他金丹便是沒安好心,若不是有是非的千佛香和大還丹,如今唐時已經(jīng)是尸體一具了,如今這山魂這樣說,不過是因為現(xiàn)在唐時勢強,而它勢弱,落了下風,順勢而變而已。他心里很清楚,卻悄悄運轉自己的靈識,去刺探那一枚很像是太極印的東西,之前那一道墨色的漩渦,似乎是自己的墨氣形成的,可是唐時并不記得自己什么時候有這樣的一枚東西……他皺眉想了一會兒,卻發(fā)現(xiàn)無論靈識探進去多少,都如泥牛入海一樣,便是靈力也是一樣,時間一長,唐時體內(nèi)的靈力便有了被這東西吞噬的情況,他眼底閃過了寒光,又感覺著那山魂其實也是被這東西困住了,便冷笑了一聲:“自作自受?!?/br>那山魂沒什么過激的反應,只道:“汝心似佛,身是道,性如魔,質乃妖。大道千萬,汝擇其一,亦可通天,諸道同修,自毀矣?!?/br>唐時倒是還不知道自己修了那么多,在暗中多番試探這山魂已經(jīng)被自己頸部脊骨下的漩渦鎖住之后,也就完全放心了。這漩渦以墨氣成,當與印鐫十三冊有關,明日他去回墨堂的時候問問掌門便好了。“旁人道我修諸道,于我而言諸道不相侵,無損修行。天下之道千千萬,一人行千萬道,有何不可?”唐時心底終究還是有那幾分狂氣的,這天下修士,若無這一分狂氣,又如何逆天而修?山魂本事天地所生,喜順天而為,與人類修士自然不同,不能理解唐時的思維,也不能理解旁的修士的思維。興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