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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距離是非還有十丈的時候,背后卻忽然又有一串腳步聲。“和尚,和尚……大和尚……”是之前的那小孩子,他從巷子口跑過來,短胳膊短腿,跑步的姿勢是異?;?,他喊著的什么“和尚”“大和尚”之類的,讓唐時覺得有些好笑。那孩子從唐時身邊過的時候,好奇地看了唐時一眼,只不過又看到了不遠處的是非,便直接過去了,將自己手中握著的一塊不大的饅頭遞出去。是非微微一怔,卻聽那半大小孩子說道:“我娘說了,和尚你是大好人,我的饅頭分你一半?!?/br>是非終于伸出手去,將手掌攤開,光照著他那瑩白如玉的手掌,便接住了那半大小孩子分給自己的饅頭。那孩子對著他一笑,便又跑開了。是非的目光在那孩子的背影從巷子口消失的地方,移向了唐時,沒說話,看著他。唐時重新地一步一步走過來,便到了是非的身前來,他站著,他盤坐在那枯樹下。伸手將那饅頭從是非的手中拿過來,看了一眼,竟然直接一口咬下去,咬掉一小塊,砸吧砸吧嘴,道:“太久沒吃過這東西,感覺味道還不錯?!?/br>是非手中空空如也,便也收了回來,卻道:“你求仙道,當行辟谷之術?!?/br>唐時嗤笑了一聲,又咬了那饅頭一口,不過眼底總有那么幾分奇怪的暗光閃爍著。像是被是非這表情刺激了一樣,唐時將那吃了一小半的饅頭掰開,右手捏著卻往是非的唇邊送,調(diào)笑一般道:“是非和尚你是大好人,你的饅頭分你一半。”是非抬眸,看向唐時,只瞧見他那帶著一如既往帶著輕嘲的表情,似乎不曾改變,唯一的細微區(qū)別是——身上的煞氣又重了。“你殺人了?!?/br>唐時看他不吃,像是嫌棄他一樣,又是一聲輕笑,卻收回手來直接將那饅頭塞到自己的嘴里,哼聲道:“干你何事?”是非給他噎得說不出話來,看唐時滿不在乎地直接一掀他身上那件花費絕對不小的畫裳,便坐在他身邊,繼續(xù)吃饅頭,過了許久,他才道:“煞氣越重,心魔越重,他日你會為這血債所累。”“和尚,你可曾聽過一句話?”唐時吊兒郎當?shù)刈矝]問是非為什么會在這里,至少現(xiàn)在不會問——是非沒有回答他,唐時便又道,“血債要血償,我這不叫做‘債’,不叫做‘血債’,而應該叫做‘孽’,叫做‘殺孽’。”又不是什么“出來混遲早要還”的,唐時手指一點自己的太陽xue,忽然說了一句很奇怪的話:“你知道功德嗎?”是非依舊不說話。“竊鉤者誅,竊國者侯。這便是功德的一種?!?/br>唐時眼底似乎藏著一點什么,不過轉(zhuǎn)瞬又隱去了。他只說了這樣的一句,便不說了,而后又像是完全忘記自己曾說過這樣的一句話,轉(zhuǎn)身卻將手中最后的一瓣饅頭遞到他唇邊,道:“你吃不吃?”“……”竊鉤者誅,竊國者侯。唐時到底為什么說出這樣的一句話來?那饅頭已經(jīng)碰到他唇邊,是非想起那孩子,便像是當初在小自在天周天列島上的自己,慧定禪師當年,便用他溫暖干燥的手掌壓在他頭頂上,說“此子頗有慧根”……他雙唇張開,便含住了那一片饅頭,吃了進去。唐時看著他微動的喉結(jié),心底有什么跳動著,便湊過去,嘴唇隱約便要貼住他耳垂,卻又止住了,低聲問道:“你來北山干什么?”其實他一點也不想在北山看到是非,這種感覺其實很矛盾。唐時手指上那隱約的黑氣浮出來,便輕輕地跳躍著,他瞇眼,看是非微微側(cè)頭,那薄唇輕啟,卻對他道:“與大荒商議一些事情。”這人口氣倒是不小,大荒是什么地方,他說商議一件事便能夠商議的嗎?只不過……是非的身份倒的確是特殊的……“什么事?”唐時又問道。是非答:“不可說?!?/br>“你又不是佛,又什么不可說的?”唐時嗤笑,卻抬起自己的手指,忽然搭在是非那脖子上,湊過去咬了個牙印子,“或者是……小自在天有事?”唐時距離他太近——是非抬手,將他推開一些,只是淡然模樣,道:“小自在天事,靈樞大陸事。”說是小自在天的事情也對,只不過說是靈樞大陸的事情也不錯。他不能再讓小自在天的普通弟子繼續(xù)在小自在天了,盡管三重天已經(jīng)形同虛設,至少還有二重天的……還有無數(shù)的小自在天佛修,他們還會修煉,還會從一重天,到二重天,到三重天……那已經(jīng)不是什么福地了,不說將人全部撤走,至少也該給個結(jié)束了。原來是找大荒的。唐時舌頭刮了刮自己的牙齒,看了看是非脖子上那牙印,便一抬手用手指壓住了,轉(zhuǎn)瞬之間便有靈力涌動,將他這一小塊牙印給按沒了。他收回自己的手的同時,嘴里辛辣地吐出兩個字來:“有病?!?/br>第81章輪空者“那南山的座首一走就是三天,眼看著第一輪都結(jié)束了,第二輪開始了兩場,他是第二輪排的第五場,若是不出現(xiàn),不就讓那萬徑門的修士自動勝利嗎?”“興許是有什么事情吧?”“當真不是什么負責的座首啊?!?/br>“我倒是覺得,這一屆南山的座首出手是最狠的?!?/br>“也不見得吧?那天海山的不是自己作的嗎?”“此子心機深沉,換了是你,你能想出那樣的辦法嗎?”“我即便是想出那辦法,也沒那么多的靈力啊。這人真是……”“唉,繼續(xù)看吧。”……唐時一去便是三天,到底去了哪里,干了什么,一概是沒人知道的。南山這邊剩余的二十人的戰(zhàn)斗已經(jīng)結(jié)束了,本來這一輪整體便要刷下來一半的人,所以南山這邊的情況不容樂觀,畢竟他們南山戰(zhàn)力強的也就是陽明門——只不過,今年似乎比往年要好得多。參加四方臺會的修士總共八十四人,第一輪只有四十二人能夠晉級,只不過實際的晉級人數(shù)并不足四十二。其中唐婉殞命又本身就是敗者之外,北山橫劍派、西山萬徑門、西山大道門、東山吹雪樓各有一人因為受傷太重而無法參加下一輪,連名字都已經(jīng)灰暗了下來,實際第二輪的晉級人數(shù)只有四十。南山這邊,陽明門進了四人,在平均線以上;百煉堂只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