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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中,竟然還要他來解救一二,卻不知道——小自在天最后的這個希望,是不是會毀在他手中。只是不破不立,慧定禪師一開始的辦法并沒有任何的差錯。最大的錯,便是在……“小子,你修了無情道?”明輪法師忽然問了一句。無情道這樣的東西,修煉不修煉似乎都沒有什么差距,它不像是功法一樣有跡可循,不過是心中的心思軌跡,如何能一眼就看出來?明輪法師知道唐時疑惑,笑道:“你在疑惑我為什么知道你修了無情道吧?”“我何時修過無情道?”唐時冷笑了一聲,懶得承認(rèn)。那明輪法師不過道:“相由心生,隨意找個修行佛法的都能看出來,你以為自己隱藏得很好嗎?不過,你這無情道修煉得好,哈哈……”這人純粹就是有毛病,根本是個瘋僧,也難怪渡劫不會過了。他修煉無情道是他的事情,這和尚在這里廢話總是不少。他有心想知道到底這和尚捉自己去干什么,便問道:“到底為何捉我?我不曾與小自在天結(jié)怨,也不曾與是非有什么關(guān)系,更不與你有什么過節(jié),還請高僧給個由頭?!?/br>心里罵的是禿驢,嘴上說的是高僧,明輪忽然便覺得有趣兒起來。這小子,年紀(jì)不大,可是心思不少,更奇怪的是這樣的人很聰明,可是不像是他們佛家的人向來最欣賞的那種心思純善之輩,怎么是非偏偏跟這樣的人糾纏不清?不過正跟他剛剛笑的一樣,也正好是這叫做唐時的小子修煉了無情道,不然之后的事情怕還難辦了。到底他還是動了幾分惻隱之心的,即便離開了小自在天,也無法否認(rèn)自己曾經(jīng)是其中的一份子,盡管覺得當(dāng)初的那些人傻,可也不能說自己不佩服他們。他不過是個懦弱的逃兵,也或者說是……枯葉禪師布在這邊的一枚暗棋,自從知道內(nèi)四島的人對是非的態(tài)度,他便知道——這一盤棋,終于開始活了。只是棋活了,枯葉禪師死了,不知道這是非,最后又是個什么下場?興許于佛家而言,這樣才是真正的“得”。他心中是萬般思緒閃過,不一會兒便已經(jīng)到了地方。不過是一片海,只是那顏色看上去跟旁的海有些微的區(qū)別,這一片海是泛著黑色的。明輪法師大笑了一聲,又嘆氣,最后道:“總歸是我心慈手軟了,本不該對是非手下留情。了這世間因果業(yè)報,我曾受了小自在天的恩,不該忘恩負(fù)義,今日幫了他,到底是個什么結(jié)果我亦不想問。你今日修了無情道,倒也不必有日后的煩惱?!?/br>唐時只聽得一頭霧水,尼瑪?shù)哪愀∽栽谔煊羞^往跟他有什么關(guān)系?這人簡直是毛病了,又說是非有問題,是非有問題來找他干什么?他急著回洗墨閣,這人純粹是來搗亂的吧?見唐時鐵青著臉,不說話,那明輪法師便道;“七情六欲本是人之常情,佛之幻身無數(shù),如今是非與我斗法,困于了這迷津之中——你可知何為迷津?入者謎,不悟不得出,若是他十三年之后不能出來,怕是小自在天就要這樣毀于一旦了?!?/br>明輪法師說完,便將唐時體內(nèi)的經(jīng)脈禁錮了起來,往那海底下一扔,只道:“他若悟了,自然解開你禁錮,你且去吧。我非小自在天人,甚至也不是和尚,你莫要將我的罪名怪到和尚的身上便好,老衲法號明輪,哈哈哈……”如果能說,唐時早就一萬句草泥馬跟他砸過去了,這人根本不是小自在天的人,做事也沒那么多章法,可以說是隨心所欲的。只是更多的時候,唐時都在想——有時候還是是非那樣什么都要三思后行的人更好,至少不會干出這樣離譜的事情來。只不過,在他一頭栽進迷津之中的時候,便不這樣想了。從海上被人扔下去,還好唐時是修士,不然這直直排進水里跟把一個人拍到地面上其實沒有什么區(qū)別,高度在那里擺著。唐時一頭扎進水里,不過轉(zhuǎn)眼之間便發(fā)現(xiàn)自己不在水里了。像是忽然之間穿過了什么,一下便到了另外一個空間里了。都是漆黑的世界,唐時剛剛進去,便被眼前的場景給驚駭住了。這里不是海底,只像是一片湖灘,是非便坐在那湖灘上面的一塊石頭上,那石頭出水不高,只像是一片荷葉將是非托住了,他坐在上面,一臉的平靜,便忽然之間看向他。這眼神似乎有些不大對。外面明輪法師的聲音忽然之間響起來了,“是非,此前是你我之間斗法,可你困于迷津,也困于你自己的心魔,心魔不曾減去,只是換了個形態(tài)。如今不再是你與我之間的斗法,而是你與自己的斗法。若你得出,可來葫蘆島尋我,自當(dāng)告訴你當(dāng)年的事?!?/br>不經(jīng)歷歷練,怎么可能真正有堅定的心性?成佛有九九八十一難,是非經(jīng)歷的還不夠多。一顆堅定的佛心,并不是那么容易練成的。明輪知道自己距離“佛”這個概念似乎是越來越遠(yuǎn)了,可是非的存在,畢竟是很重要的。他故意對是非說是他自己跟自己的斗法,其實是隱藏了他將真的唐時直接扔進了迷津幻境之中的事實,在是非以為,那不過是一個幻象罷了。只有這樣他才可以全無顧忌地展露自己的本心,最后才能說解決問題的。又因為唐時修煉了無情道,不管是非在這幻境之中做出什么來,顯示出來的不會是幻象,而是修煉了無情道的唐時對他的一切回應(yīng)——無情道是個好東西,至少對此刻的是非來說。一方無情,一方即便是再有情,也無濟于事的。破滅心魔,不過就是這樣簡單的事情。是非雖然清楚他的歸處,也知道他跟唐時并無可能,甚至也拒絕了他,可心魔不過是藏起來了,并沒有真正地消失,長此下去,一樣會影響是非的修為。如今,當(dāng)真是別無他法了。這樣的剔透的人,原本是修習(xí)佛法的好苗子,小自在天對他寄予厚望也是完全無過。只是……只是這樣的人怎么偏偏會對那樣一個心思不大干凈,甚至可以說是毒辣的人動心?約莫是應(yīng)了那句話,物極必反。越是克制忍耐,內(nèi)心越是對越界有一種奇怪的執(zhí)著。這一條,也是他在成為了散修之后才悟出來的。明輪法師輕輕松松地走了,哪里知道唐時早已經(jīng)將他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