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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佛。他忽然覺得復雜極了,可唐時卻帶著他向著外面一躍,已經(jīng)鉆入了第一層之中,這個時候便完全從陣法之中脫出,只不過明輪的那金輪也已經(jīng)壓下來了——外面是月朗風清,天河微明,只是那天際樓宇之間閃爍著的法寶毫光和靈術的靈光,已經(jīng)比那天河更加耀眼。從陣法之中脫出,還不能放松,唐時直接拉著是非,眼看著前面那巨大的廊柱便要倒塌下來,便死命地往樓外面一撲,整個人一下置身于道閣八卦樓之外,里面忽然之間騰起無數(shù)的鮮血,將那已經(jīng)開始倒塌的廊柱和穹頂全部染紅!無數(shù)道閣修士在這一瞬間嚇得魂飛魄散,想要逃離,卻發(fā)現(xiàn)被那佛力給吸附著,竟然不由自主地往上面靠,嘴里“啊啊啊”地驚叫著,可還是逃不脫被那鋒銳的金輪所腰斬的命運……這樣血腥殘忍的一幕,發(fā)生在了唐時和是非的眼前。是非雖看不到,卻能聽到,里面忽然已經(jīng)成了一片血海。鮮血從道閣的臺階上面,逐漸地蔓延到了下面,從唐時的腳邊流過去。這一場爭斗這樣突如其來,甚至腦子里還沒完全反應過來,幾乎都是憑借著身體的本能在反應的。唐時用手指壓了壓自己的額頭,似乎是在思考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非卻已經(jīng)仰頭,在模糊的視野之中搜尋自己想要找尋的東西了。“明輪法師到底是怎么回事?”哪里有一名僧人這樣大開殺戒的?是非只道:“出佛入魔而已?!?/br>那金輪,不過是一種殺人的手段罷了。朗月之下,一道劍氣橫空斬來,從遠處奔襲,像是要將這漆黑的夜空也撕裂一般!乾坤朗朗,皓月昭昭,劍氣如霜,清光凜冽!那劍氣從遠方而來,卻并沒有傷害這道閣的八卦樓,而像是避開了一樣,那劍氣直直地朝著金輪之上盤坐著的明輪法師而去。“明輪,你欺人太甚!”明輪法師卻是大笑了一聲,語氣之中帶著幾分癲狂:“欺人太甚?是你道閣欺人太甚,還是他冬閑欺人太甚?!真當小自在天無人了嗎?!”這話——唐時忽然像是明白了什么,扭頭看向是非,他僧袍之上沾染著點點的鮮血,又因為方才的種種動作而有一些灰塵,可是他抬眼,望著那迎著劍氣沖天而上的一輪金光,眼底平靜似水。明輪法師說是叛出小自在天,可在那樣的地方待過的人,又怎么可能真正地忘記曾經(jīng)在那里的生活?唐時還記得,是非曾經(jīng)說,這明輪法師似乎是因為當初對小自在天失望,所以才走的。而在唐時認為,這應該是……怒其不爭吧?可佛家需要爭什么呢?不爭而已。在這世道之下,佛家的不爭,乃是格格不入的。這個時候,便出現(xiàn)了一些明輪法師一樣的人,他們是爭的,要在這不得不爭的時刻為小自在天爭出那自在的一片天來!所以,他開殺戒。這人說不為著小自在天,其實在蓬萊的時候未必沒幫過是非的。只不過,那方法有些令人發(fā)指了。唐時想起來當日種種,再看這明輪法師,眼神便開始奇異起來。那金輪與劍光觸碰,卻被直接一斬成為兩半,然而明輪法師雙手一揮,袈裟隨風而鼓動,卻將兩面破碎的金輪化作了新的金輪,在劍光已經(jīng)消失的情況下,回手一扔,便有一輪金光朝著那道閣閣主虛道玄而去——虛道玄此刻還在遠處與北藏斗法,方才那一劍乃是隨手扔出,可沒想到竟然會被破解。更可怕的是,大能修士之間的斗法乃是一瞬之間蘊藏著千變?nèi)f化,機會是稍縱即逝的,而任何一些細微的變動都可能影響大局。對虛道玄和北藏的這一場爭斗來說,這變動便來自明輪法師的這一只金輪!那金輪狠狠地打在了虛道玄的背后,他與北藏忽然建立起來的僵持之局立刻被打破。北藏老人乃是冬閑大士級別的修士,這個時候哪里能不抓住機會?道閣此番的作為,實在是觸犯了他們的底線。蓬萊近來的實力雖然在下降,可北藏這樣的老怪級別人物的實力卻不會受到整個蓬萊仙島的影響。小自在天的存在有小自在天的作用,道這一修,若沒有道也就不稱之為“道修”了,既無道,又怎么登仙?今日他們這邊一同對道閣出手,可冬閑并沒有出來阻攔,想必應該也是知道了他們的底線是怎樣的。冬閑若敢出手,他北藏正好來打。大荒而今的局勢,已經(jīng)隱隱約約有些失控了,真正大荒十二閣的高層都跟冬閑不大對盤。現(xiàn)在,是時候讓冬閑知道,他正在面臨什么樣的危機了。如此一想,北藏老人更不留手,起手便開始結印。他乃是道修,手指連番結印之后,便有三清神像的虛影出現(xiàn)在了他的背后,雙手分開,環(huán)抱太極,陰陽魚圖轉(zhuǎn)瞬之間在整個夜空之中閃現(xiàn)放大,然而只在它出現(xiàn)的一瞬間便已經(jīng)消失,再出現(xiàn)卻是在那虛道玄的頭頂!同是道修,虛道玄如何不知道這一招的厲害,若是被這陰陽之力一攪,最起碼要損失上百年的修為,他如何肯乖乖被這一招給擊中?可是他能逃嗎?之前明輪法師的一把金輪已經(jīng)讓他受了傷,前后夾攻之下根本沒有退讓的余地,即便是一避再避,也根本避不開對方的攻擊范圍——電光火石之間,那巨大的圖印已經(jīng)擊中了他,虛道玄那仙風道骨的身影,頓時從高空之中墜落。原本像是唐時一樣出道閣避難的道閣修士還是有不少的,而今親眼目睹了他們的閣主虛道玄被人重傷并且墜落的場景,都覺得心中重重一沉。那道閣八卦樓之中還有喊殺聲,鮮血橫流,斷肢亂飛,大荒本是修行的圣地,哪里想到竟然還能出這樣的事情?天際一道血紅色的光芒,緩緩地覆蓋了那霜白的圓月。唐時仰頭,清風拂面,他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大局已定。這一夜,已經(jīng)到了天明的時候,天地的交界處,幾縷暗光從縫隙之中冒出來,照著這一座可謂是經(jīng)歷了屠殺的道閣八卦樓。唐時站在是非的身邊,看著周圍紛亂的人群,里面似乎又在進行一場談判。秦溪和成書從里面走出來,一眼便看到唐時鎮(zhèn)定地背著手,站在那紛紛亂亂的人群之中,清俊之余便有一種鶴立雞群的感覺了。他們走過去,秦溪看到是非的時候倒是很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