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層的翹楚,日后也會成為整個音閣的頂梁柱。這人從一開始便是不顯山不露水,此刻猝然發(fā)難,倒叫人有些沒有想到。唐時知道肯定會有人找茬,卻沒想到這個找茬的人來自音閣。他手上有一堆大招,幾乎成為了一個系列,能跟音閣死扛很久。在青鳥仙宮之事后,唐時已經(jīng)練習(xí)過自己詩歌之中出現(xiàn)的多種樂器,畢竟只有這樣才能獲得更好的攻擊效果——可這個時候新琴上手,唐時皺眉。修長手指只這樣一挑,便輕輕拉出一道漂亮的弧度來,而后指尖一彈,清越裂云之聲頓起,向著四周庫呈一道弧形擴散開去。唐時的琴音正好撞上鳳蕭的簫聲,二者相碰擊之時,兩道音波中間爆出一團靈氣來,只在水面上炸開。原本琴簫齊鳴之音頓時變得尖銳刺耳,轉(zhuǎn)瞬又沒了原來的韻律,歸于虛無。唐時抱琴而立,冷視鳳蕭,“閣下何意?”鳳蕭只是手指一轉(zhuǎn),那一管洞簫在他手指之間翻轉(zhuǎn)過來,只道一聲:“略有好奇而已?!?/br>只是因為略有好奇就直接出手試探?唐時眼底透出幾分殺機來,可他知道現(xiàn)在不能殺鳳蕭——更何況自己不一定有本事殺,這里來的都是大荒十二閣探路之人,若是殺了,誰會去說世外桃源境的情況?唐時因為進入四方臺空間之中,對外面的情況不熟知,可這些在外面的人知道。只要這些人回去將地圖給十二閣的主事者,那么世外桃源境的價值便能很清楚地呈現(xiàn)給所有人。是非是要建第十三閣的,他不能在這個時候殺了鳳蕭給他搗亂。唯有一個“忍”字。之前那趙顏回已經(jīng)被夏妄解決了,只怕魔修獄閣那邊還很難搞定。不過死一個人問題不大,若是連鳳蕭一起被干掉了,恐怕就沒有挽救之法了。克制。這種情緒很少出現(xiàn)在唐時的身上。他托著那一把琴,只道:“如今試探已過,鳳蕭道友若真想要切磋一番,想必不日便有機會?!?/br>剛剛那小小的試探,其實已經(jīng)能大致反映出兩個人的實力了。鳳蕭實力固然不俗,可唐時不過是那樣輕輕一撥,便已經(jīng)以音力抵消了鳳蕭的攻擊,可想而知這兩個人應(yīng)該算是勢均力敵,只是唐時看上去更加游刃有余。唐時難得表現(xiàn)出這樣不好戰(zhàn)的一面,鳳蕭沉吟良久,終是一笑,給人一種暖融融的感覺,就像是他那杏黃的袍子。“那,便待后會了。”這里的人都只是探路而已,爭斗得你死我活,畢竟沒有必要。桃木杖已經(jīng)在經(jīng)年累月的變化之下,成為了這湖泊之中的島嶼,而之前被華白術(shù)握住的不過是假的。既然最大的寶物已經(jīng)落入了旁人的手中,眾人的爭斗也就停止了。沒有人會在這個時候挑釁唐時,因為太危險。方才他眼中的殺機雖只是一掠而過,卻還是被很多人注意到了。這貨瘋起來不要命,要搶奪唐時的寶物多的是機會,大荒十二閣的恩恩怨怨不是一句話能說清楚的,所以不急。此刻,眾人反而都冷靜了下來。那殷雪霽抱劍立在一旁,看了看唐時,又看了看方才的陣法,回眼看了孔翎,卻第一次說話了,道:“方才孔仙子說,那桃花陣被人動過手腳,此言當真?”殷雪霽,一身黑袍,臉色蒼白,那感覺很是冷峻,面無表情,眼底也是一片冰冷。只是他說話的時候,嗓音卻很動人,只有隱約的沙啞,想必是不常說話的。孔翎沒想到殷雪霽會乍然這樣一問,倒是愣了一下,她之前脫出的時候的確是這樣喊過一聲。目光一轉(zhuǎn),從眾人的臉上過去,孔翎低垂下目光,卻道:“興許是我記錯了?;艁y之間,大約只是隨口胡說吧。”有鬼。唐時第一時間便感覺出來了。殷雪霽也不是什么普通人,只覺得孔翎這句話藏頭露尾,有些說不明白。她肯定是知道什么,但是不說出來。說白了,他們現(xiàn)在探路,都是為了自己所在的大荒閣賣命,只要能拿回獨一無二的情報,就能得到更多的獎賞和重視。所以現(xiàn)在孔翎不說,也在情理之中。眾人心中存了一個疑影,卻不再多問,這一件事就這樣馬馬虎虎地揭過去了。唐時收起了新制的琴,這個時候再看向四周,只問道:“我們這大約可以走了吧?”進入這里的時間也不短了,更何況唐時跟是非在時間流速跟外面不一樣的空間之中待了很久,所以時間只多不少。既然最后應(yīng)該被探索的地方都已經(jīng)變成了這樣,那么眾人也就沒有繼續(xù)待下去的理由了。地圖基本已經(jīng)到手,眾人都看向了是非。在此次爭斗之中,是非只是在最后的關(guān)頭出了手,他手上的血跡還沒來得及清理干凈,只手掌一翻重新拿出那盒子來。華光一團,被握在掌中,輕輕往前面一推,便已經(jīng)開啟一道大門。這回去的方式,可比之前好多了。盤點這一次唐時的收獲,似乎比之前幾次倒霉的秘境之旅好了很多。在五柳先生居那邊得到的一支箭,四方臺空間之中的圓臺模型,應(yīng)該是開啟爛柯門的鑰匙,還有這桃花溪為弦的桃木琴。只這三樣之中,就有兩樣是天下難得之物,唐時也算是滿載而歸了。出來的時候,只像是在空間之中開了一道門,落下來的時候竟然是在道閣與劍閣的交匯點上。眾人雖然是共同進去了一場,不過都是勾心斗角,相互之間爭斗不已,并沒有什么感情。唐時別過了杜霜天與洛遠蒼二人,想了想,看向一旁的是非,還是跟著他一起去了。“和尚,你建閣,從哪里開始?”若是沒有記錯的話,大荒十二閣給出的規(guī)則,特別嚴苛。是非回頭看了一眼,眾人都已經(jīng)散去了,他笑笑:“還不清楚。”用小荒境當做籌碼,換一次建閣的機會。唐時抿唇,傳音道:“冬閑大士,到底有什么問題?”是非搖頭,佛曰:不可說。是非要往大荒走,唐時則往藏閣走。兩個人不同路,不過半路上,唐時研究了一下之前由是非收著的那四方臺模型,忽然之間發(fā)現(xiàn)這東西竟然是能夠拆卸成幾瓣的。在這圓臺的底部,刻著“靈樞天盤”四字。圓臺被唐時一掰為二,四方臺的高度折去一半,爛柯門有兩扇,一半鑰匙開一扇門,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