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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出她在極力忍耐,可是眼底已經浮上幾分血光殺氣,“折難盒不折難,何必稱之為折難盒?枯葉不是喜歡殷姜嗎?他不是要為她折難嗎?殷姜呢?!”都說了殷姜當年愚蠢,愛上誰不好,偏偏喜歡上一個死禿驢。藍姬身為九尾天狐,靈力通天,向來是不信世間有什么真情真愛,一切在她看來都是虛假的,當初跟殷姜關系也算是交好,可偏偏殷姜不聽她勸告,一意孤行,如今落得這個下場,也是她活該!同為妖族,又都是妖族頂尖的人物,藍姬自然希望殷姜能好,可偏偏殷姜……傻,傻透了!是非沉默,他無法辯解一句話。過了許久,他才道:“枯葉禪師,絕不會如此。”若是枯葉禪師苦心算計,那便不是枯葉禪師了。能夠舍身濟世之人,豈能出爾反爾,甚至作下這些事情呢?他雖知道枯葉禪師也有過迷茫之時,可最終他是帶著自己的神魂一起投入東海罪淵,永世不得超生。這樣的代價,已經不是常人所能承受的。是非無法容忍的,便是藍姬對枯葉的詆毀。只是站在藍姬的立場,她為著的是殷姜。枯葉禪師并非沒有走錯過路,他也一度懷疑佛門真理,尤其是……苦海無邊境,乃是東山與小自在天共有,當初得到苦海無邊境的便是枯葉禪師,他進去之時,便看到那一句“仙佛妖魔我何懼”,心神為之震動。出來之后,小自在天卻被大陸上諸多門派道修排擠,枯葉以大神通封印東山正氣宗山下黑潭之中的映月井,他出來之后,再由之后的道佛兩修共同派人鎮(zhèn)壓。只是后來,道修背信棄義,屠戮佛修,枯葉不平,因之入魔。后來偶然入蒼山后山秘洞,看見那墻壁之上鐫刻著的上古文字,忽然之間窺破天機,入魔更深。塵俗歷練不過爾爾,待他再回來之時,再看那墻壁上文字,卻有不一樣的感悟。枯葉在自己的自序之中寫過:唯大能修士以天地眾生為棋,吾等非仙非佛,徒棋子耳。貧僧曾誤入歧途,得機而幡然悔悟,正是苦海無邊,回頭是岸。惟愿此時此日不遲,縱化身枯骨,亦無怨無悔。當初在蒼山秘洞之中那一具枯骨,便是枯葉禪師,他不知為何坐化于那一處,卻保留了神魂,投之于東海。于是三千六百年,彈指一揮間,再看已是滄海桑田。是非回憶起這些來,只覺得荒謬絕倫。他不需要為枯葉禪師辯解太多,時間會證明一切。其心不改,其志不滅。藍姬看著手中的折難盒,多番查探,依舊不見殷姜影子。她一直在踱步,只是這個時候忽然停住了,將那折難盒一關,遞還給是非。“都是陳年舊事,殷姜為之身死,也是與我無關。”她不想再管,可是心里老覺得不安定。這感覺,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起來的,可是在看到折難盒之中空無一物的時候,這感覺強烈到了極點。殷姜,沒了嗎?頭很疼,藍姬只擺手道:“我浮閣乃是妖修聚集之地,二位慢走不送?!?/br>“那便告辭了?!?/br>唐時與是非,還是走出去了。到了外面,唐時就走不動了,是非把他背起來,到了遠處的山林之中才停下,放他下來坐好,方想提醒他服藥,不了唐時搖了搖自己的手指,道:“你還是一邊兒去坐著吧,手?!?/br>是非的手掌雖然已經不再血rou模糊,只是被金烏之火所灼傷,卻不是那么容易好的。現在兩個人都可以說是傷痕累累,唐時靠著大樹的樹干,笑了一聲:“我倆還真是慘?!?/br>是非不答話,唐時又笑道:“你是奇怪我為什么不服那丹藥嗎?這么輕的傷,一會兒就好了,我倒是覺得和丹藥珍貴,九尾天狐的修為,怕是已經大乘乃至于飛升了,這樣的丹藥,關鍵時刻有救命的本事,現在吃太浪費?!?/br>根本一副算計得很精確的小市民嘴臉,唐時還一副自己很本事的模樣。跟藍姬的談話雖然不多,可是卻在二人心中生出無數的疑竇來。是非道:“傷不可不治?!?/br>唐時開始解自己衣服,肩頭已經全是鮮血,他寒著臉,只道:“問題很多,殷雪霽是半魂,蕭齊侯也不是什么簡單的人,下一戰(zhàn)似乎更有意思。我對劍閣是慕名已久,只希望他們不要叫我失望才好。”是非看他自己給自己敷藥,只上前來,從他手中接過那小藥瓶,不言不語為他傷藥。他俯著身,唐時抓起他袖子聞了聞,道:“我身上都是焦糊的味道,你還干干凈凈……”這樣輕浮的話語,是非一向是不理會的。唐時抬眼來看是非,他則專心看著唐時的傷口。目光落到是非那手掌上,唐時沒忍住嘲了他一句:“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了,你還……”剩下的話,被唐時吞入了腹中。他不再言語,只是閉上眼,忍著疼,思考著之前藍姬的話。殷姜,若能復活……藍姬站在十層高塔之上,左思右想覺得不對,折難盒……枯葉的折難盒若是沒問題,那就是殷姜自己出了問題,殷姜修煉極情道,她當初是跟唐時有一些關系,可唐時修煉的卻……很是古怪,說無情也有情,說有情卻更無情,那無情道總是有幾分古怪,只是藍姬不好多問唐時……若說是誰對這一切事情的原委最清楚,興許還是要去問當初跟枯葉交好的北老了。這樣一想,藍姬便閃身直接一個挪移,便已經跨越了大小荒之間的屏障,直接到了海上。大荒總閣之中,地下無數層里,冬閑看著鏡面之中的那人,道:“她去蓬萊了。”鏡面之中那模糊的影子笑了一聲,隱隱約約地:“我本不想殺她……”蓬萊仙島,外面圍著一層海霧。北老修為與藍姬相當,甚至更勝一籌,藍姬并沒有隱藏自己的行蹤,剛剛出現在海面上,卻感覺到走不動了。她身前的海面上,忽然騰起了一道瀑布——藍姬看著眼前場景,瞳孔驟然縮緊,然而她沒有機會再說太多了……鮮血橫撒在海上,元嬰被捏碎,白色的影子一下落在海上,像極了那漂亮的海上花。“九回……”瀑布之中的人影,緩緩地消失了。北老那邊只感覺到藍姬出現了一剎那,卻轉瞬消失,覺得很是奇怪。他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