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規(guī)則,而規(guī)則本身只是冰冷,規(guī)則不該有情,以一種似有似無的虛無狀態(tài)而存在于十法界之中——然而天地不該生七情六欲,因為七情六欲乃是天地之間“人”存在的根本,七情六欲雖然也是法則,可七情六欲本身便是極情之法則,遂有種種情緒,于是化而為東詩,開出東十一天星域,與天地鼎立。“立天之道,曰陰與陽;立地之道,曰柔與剛;立人之道,曰仁與義。天在上,地在下,人立于天地之間,乃萬物之主,星域之靈。所以我東詩,雖后生于天地,卻可雖時間法則之流逝,而后來居上,凌駕于天地!所以我東詩——先殺西王母,再滅北伽羅!”狂妄的話語,轉(zhuǎn)瞬便已經(jīng)從他口中出來。此刻九回眼前所見,盡皆是詩中之景。無數(shù)人的情緒化作無數(shù)的詩句,無數(shù)的場景,企圖在這樣的圍追堵截之中入侵到九回神識之中。那冗長的畫卷,像是匹練一樣將她整個人都包圍了起來,星域之中于是出現(xiàn)一幅奇景。在燦爛星漢之中,巨幅畫卷,或是濃墨山水,或是工筆花鳥,或是寫意草木……都如龍卷一樣盤旋而去,包裹九回。這一戰(zhàn),乃是星主之戰(zhàn)!九回聞得唐時此言,卻是緩緩睜開自己緊閉的雙眼,那眼中已經(jīng)被墨氣侵蝕,可她面龐卻一陣扭曲,只道:“胡言亂語!”人后生于天地,自然該永遠屈居于天地之下,妄圖反抗者,都將被以逆天的名義處決!星域之中忽然掀起一陣巨浪般的白光,以九回為中心,層層地開拓出去,一層接著一層,層層遞開,尖銳又浩瀚,吹卷起來的狂風(fēng)撕裂唐時之前祭出的畫卷,粉碎飄灑,如在這浩瀚星域之中下了一場紛紛揚揚的大雪!九回修長的手指瞬時并攏,只朝著自己眉心一摳,再往外一抽,一串一串的墨字竟然被她從眉心之中抽離而出,一個字兩個字三個字……唐時方才逼入她眉心之中的九百九十九字,竟然被她拉成一串長條鎖鏈,轉(zhuǎn)眼飄飛在虛空之中。伴隨著這墨字抽離的,還有附著在九回身上的濃重墨氣。她面無表情地看著唐時,抽來的墨字和墨氣,被她輕輕地揉作一團,纖細白皙的手指,便執(zhí)起這一團挾裹著墨字不停旋轉(zhuǎn)的黑氣,用力而緩慢地,向著里面擠壓。那動作被九回可以給放慢了,她的手指像是掐在唐時的心臟之上一樣,緩緩地擠壓,收攏。藏在墨氣之中的無數(shù)墨字,像是感覺到了危險一樣,速度忽然之間加快,瘋狂地旋轉(zhuǎn)起來!然而,逃不過的終究是逃不過的,只聽得“砰”地一聲輕響,如同伸手捏爆一只氣球一樣輕松簡單,九回的表情頓時變得愉悅起來。黑氣墨字流沙一樣轉(zhuǎn)瞬從她指縫之間流瀉而出,再難對九回產(chǎn)生半分威脅!唐時與這墨字乃是心神相連,物極必反,原本便是法則狀態(tài)的他,瞬時被九回這一手逼回人形狀態(tài),七彩之氣重新凝聚成青袍身影,手一按自己胸口,卻是眉心之中都滲出一抹鮮血來。他站在那里沒動,雙死死地盯住了九回,似乎要從她一舉一動之中看出破綻來。九回輕聲一笑:“人不與天斗,你還不明白嗎?”唐時道:“是你不明白,天不該有情,你修好你無情道即可,何必墮入極情之中?”這話聽在九回耳中,當真是覺得唐時不知死活了。她是無情還是極情,豈能讓唐時來說?伸手便往腳下千萬億星辰一張,五指一抓,輕輕并攏,便有一柄銀白的長劍,被九回從這千億星辰的星光之中抽離而出。她像是扶搖九天之上的仙,銀藍色的衣袍飄搖而起,衣袂翻飛,上一眼看她還在半空之中,下一眼看卻已經(jīng)在唐時的面前!抬手這樣簡簡單單地一遞,一劍刺入唐時眉心之中,而后眼底狠色閃現(xiàn),背后便是那東十一天的輔星,于是瘋狂地下墜,下墜——“轟”一聲巨響,劍光如雪,將已經(jīng)超脫于凡人,而已經(jīng)化身法則的唐時,一劍釘在那旋轉(zhuǎn)著的巨大星盤之上!星盤乃是整個星域的縮影,伴隨星域的變化而變化,乃是混沌初開之時的靈物。九回這一劍,卻將這從來不受外物影響,一直旋轉(zhuǎn)的星盤,也為之一滯,在竭力掙扎旋轉(zhuǎn)了片刻之后,竟然滯澀地停止!星盤靜止,整個東十一天星域也為之靜止!星域盡頭的虛影,眉心忽然出現(xiàn)一點白光,正悄然擴大……星域之中還有無數(shù)無數(shù)的修士,眼見得星主爭斗,惶恐無比又無能為力——這是他們所信仰的法則與法則之間的戰(zhàn)斗,是宇宙初生開天辟地以來,無法避免的一戰(zhàn)。人與天地,孰強孰弱?我輩修士,唯一“逆”字。逆天逆地,卻順“我”而行!我,獨立于天地而存在,便是與天地不同的所在,所以“我”不受制于天地,只聽從于“我”本身!青袍的身影,被九回一劍釘在星球的表面,星盤皸裂,地面出現(xiàn)一道道巨大的裂縫,山巒崩摧,江河斷流,四溢而混亂的狂暴靈氣,一瞬間掀起九回三千青絲,然而她的眼神,依舊平靜如水。耳邊忽然響起水流的聲音,被釘在星盤表面的唐時,忽然之間散作氣流從她這一劍脫開。星辰之力無窮,九回的武器,乃是凝聚整個北十一天星域之中的星力而成,無窮無盡用之不竭。而九回乃是天道,不知疲憊,運轉(zhuǎn)不息。唐時一旦逃開,便會被九回輕輕松松地追上,而后再次一劍,釘在星辰表面!一次次的脫逃,一次次地釘入。天與人之戰(zhàn),進入膠著狀態(tài)。然而隨著一次一次出手,九回卻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的地方。她越是含怒而出劍,便越是發(fā)現(xiàn),隨著次數(shù)的增多和時間的流逝,每一次逃開的七彩氣流,卻在逐漸地增多。“轟!”再次一劍刺入,整個星域都為之顫抖,這一劍的力道極大,穿透整個小星辰,劍從星辰的一頭進入,卻從下面穿出,霎時便貫穿整個星球,而唐時的身體被這一劍穿透,還未逃脫!因為這一刻,已經(jīng)不必再逃!抬手一掌,反拍在身下這一顆荒蕪的星辰之上,干燥的大地山,灰白的巖石上,印下一個巨大的手印,只聽得“咔嚓咔嚓”的開裂聲,先被九回一劍刺穿,再被唐時一掌拍裂的星球,終于轟然碎裂,無數(shù)石塊飛散到星域各處,甚至將別的擊飛,巖漿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