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路宣眼里劃過一絲笑意：“‘往昔’這個酒我以前也喝過。”

“……”連迦審視的目光掃過他的臉，“你為什么要喝這個？”

路宣伸手摸了摸他的臉，輕聲道：“當(dāng)事務(wù)所的老板的代價之一，前塵往事煙消云散。但是我還是很想知道，時歸讓我用一半的能量作為取得記憶的代價，我答應(yīng)了?！?/br>
“那個jian商?！边B迦臉上有些不高興，“難怪上次只是篡改了一下慕遠(yuǎn)的記憶線你看起來就像得了重病一樣?！睉浧鹕洗温沸请y看的臉色，連迦有些擔(dān)憂：“你的能量所剩不多了吧？”

路宣點了點頭。

“我在夢中見到了一場大火。”連迦換了一個話題，手指了指頭頂，“就是這里，那種**的溫度簡直就像我親身經(jīng)歷一樣?！?/br>
路宣眸子一黯，剛想要說什么，連迦卻又搶過話頭繼續(xù)說：“我看到你跪在廢墟外面給他們磕頭，然后，”連迦頓了頓，注視著路宣的眼睛，“我也磕了頭。我跟他們說，只要你不主動要求分開，我絕對不會放開你的手?！?/br>
路宣的臉上難得露出一絲驚訝，還有怎么藏也遮掩不住的欣喜。

連迦傾身在路宣的唇上落下一吻，冰涼的，卻從接觸的地方迅速燃起灼人的溫度，路宣扣住他的后頸，將這個吻加深。

“你今天居然這么熱情？吃了春、藥？”連迦的拇指揉了揉有些紅腫的嘴唇，讓原本就紅潤的嘴唇更顯艷麗，十分撩人。

路宣卻抓著連迦的手，認(rèn)真道：“我有話跟你說?！?/br>
“什么？”

路宣沉默了一瞬，像是在醞釀情緒一般，連迦注意到他的眼眸如幽潭一般深邃，里面的情緒像墨汁一樣濃稠，將光一點不留地吸入了進(jìn)去，乃至讓人看不透他的真實想法。

“我不想對你撒謊，所以，連迦，我們分開吧?！?/br>
連迦臉上的驚訝與慌亂根本來不及收起，他不可置信地看著路宣蒼白的臉，說出的話在止不住地發(fā)顫：“路宣，你、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我知道?！?/br>
“老子剛在你父母面前起誓，說我會陪在你身邊，你他/媽現(xiàn)在就打我的臉？”連迦氣得全身都在發(fā)抖，一向玩世不恭卻張弛有度的人此刻根本無法控制心中的怒氣，連平時極少說的臟話此時都不管不顧地罵出來。

“連迦，你先冷靜一下?！?/br>
“你要我怎么冷靜？你要是想分手，你早點說??！我以前暗示過那么多次你當(dāng)我是說著玩的？憑什么我提分手你就可以視而不見，你提分手我就必須要聽你的？召之即來揮之即去，老子又不是你養(yǎng)的狗！”

連迦翻身要從路宣的身上起來，路宣按住他，不讓他動。連迦掙脫不開，臉上還是噴薄的怒火，還有幾分委屈。怒火中燒的他，完全忽視了路宣蒼白到有些可怖的臉色。

“我的時間不多了，連迦，你……先安靜點聽我說?！甭沸f話的時候語速很慢，甚至每說一句都要輕喘口氣，仿佛這是一件很累的事。

“我的能量就快要耗盡了，很快我這個人都不會再存在了。連希他是來接任事務(wù)所的，他會是下一任老板。如果，我現(xiàn)在不跟你分開，你以后就永遠(yuǎn)都離不開這里了，我不能這樣做。”

“你……在說什么，什么叫你快要不存在了？”連迦眼睛瞪得碩大，滿臉的不可置信。

路宣喘了喘氣，才慢慢的說：“這副軀殼就是靠能量撐著的，能量一旦耗盡我就不存在了。至于連希，在你剛才睡著的時候，時歸告訴了我?！?/br>
連迦的嘴巴張合了好幾下都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怎么、怎么會這樣？時歸呢，他不是冥主嗎？他肯定有辦法的，對，他肯定有辦法的，我、我去找他！”

他驚慌失措的要掙脫路宣的手，卻被路宣禁錮住，此時路宣的臉色已經(jīng)很難看了，就像一位病入膏肓的患者，每說一句話都要花幾秒鐘來緩一緩。

“連迦。我……”連迦伸出手捂住他的嘴，眼淚卻不受控制地落下來。

“你不要說！我不想聽！”連迦捧住他的臉，低身去吻他，眼淚從交合的嘴唇縫隙滑進(jìn)嘴里，咸咸的，澀澀的，帶著**到灼人的溫度。

“我……。愛……你?！笨v使連迦拼了命想要堵住他的嘴巴，路宣還是把未說完的話說了出來，然后摟著他加深了這個吻。

很多年前，連迦曾哭著對路宣說“我想要解脫這種永無止境地活得不人不鬼的生活了。”那時的路宣只給了他一個深吻，一個擁抱，卻始終沒有把那三個字說出口。連迦罵過路宣，罵他自私、無情、膽小鬼，路宣一并接受，卻從不肯放開他的手。

而現(xiàn)在，他終于成全他了。

“路宣，你這個混蛋！”一片模糊中，連迦看到路宣笑了。從不曾變過的表情，終于在自己面前展露出一絲不一樣來。那如釋重負(fù)的笑意，竟如此驚艷，仿若萬千粉黛都為此黯然失色來。

——你的愿望是什么？

——我要讓路宣那個家伙親口對我說出“我愛你”這三個字。

——如果他一直不肯說，這個愿望就會成為你的心結(jié)了。而且，永遠(yuǎn)不會解開。

——那又如何？

——你不能轉(zhuǎn)世。

——那么，哥哥我就永遠(yuǎn)陪在他身邊好了。

第36章番外從你夢中來

深冬時節(jié)，天亮得很遲，L市的氣候跟著名的霧都很相似，一到冬季，白茫茫一片的霧氣就將整個城市都籠罩了，直到中午時分，才慢慢散去。

林嘉和幾個朋友晨跑了回來，頂著一頭被濃霧打濕的頭發(fā)匆匆回了家。

拿鑰匙開門的時候，林嘉習(xí)慣性地瞄了一眼離家門口不遠(yuǎn)處的街角口站著的一個男人，那人總是穿著一身剪裁合身的深色西裝，外面再披著一件黑色的大衣，舉著一把黑傘，將整個人都擋在一片陰影中。

林嘉注意這個男人很久了，他不知道這人是何時出現(xiàn)的，也不知道他站在那街角是要做些什么，但似乎這個人什么也不做，只是靜靜地在那兒站著，注視著自己。

對，就是注視著自己。

林嘉覺得這個人看起來不像是一個跟蹤狂，可卻無法解釋他總是會偷偷看自己的原因。他似乎知曉自己的作息時間，總是守在那兒，等自己出門，再默默看著自己，然后等自己離了家他又悄悄的離開。

至于林嘉為什么會知道男人會在自己離家后自行離開，因為他曾為了探明男人是否在觀察自己而悄悄在窗戶上裝了一個攝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