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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從外人口中得知自己竟然是養(yǎng)子,還不相信,跟賀懷章鬧過一場。后來長大了,他依然沒對親生父母產(chǎn)生多大的好奇,他的全部親情都傾注在賀懷章身上,賀懷章似乎也不太愿意提這個話題,紀川表示理解,畢竟賀懷章沒結過婚,沒有屬于自己的親人,如果他認祖歸宗了,他爸爸豈不是成了孤家寡人?他不想拋下他,連一個可能會令他們之間產(chǎn)生隔閡的字也不想多說。紀川跟賀亭閑聊了幾句,包廂里人越來越多,沒幾分鐘,孫轍和他女朋友方佳琳也從廁所回來了。方佳琳不愧是?;?,果然長得好,一進包廂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她吸引了過去。她挽著孫轍的胳膊,大大方方地與在場的人挨個打招呼,雖說是她的生日,這里面她的朋友卻很少,大多是孫轍叫來的狐朋狗友。紀川很懂,孫轍就是想炫耀他的漂亮女朋友而已。人到齊了,切蛋糕,開酒,吃東西,唱歌,玩游戲,胡天海地瞎吹……人多的場合無非是這些事,紀川以往會很熟練地融入進去,今天不知怎么回事,大概是被賀亭的高貴冷艷影響了,身上也沾了一股脫離紅塵的氣息,可惜沒撐多久。一開始,紀川沒介紹賀亭的身份,只說是自己的朋友,別人都認不出來,就孫轍認得,不過這時候?qū)O轍也顧不上聊太多,一直拉他們喝酒。紀川不知道賀亭能不能喝,八成不太行,保守估計一杯倒,于是都攔下來,自己替他喝了。紀川酒量還不錯,賀懷章有不準他喝酒的規(guī)矩,可他經(jīng)常在外面玩,陽奉陰違是家常便飯,這時一杯一杯往肚子里灌,自己也不心虛的。他喝了幾杯,不知不覺被拉到人群中間,賀亭大概嫌太鬧了,遠遠地看著他,沒跟過去。不知過了多久,紀川靠在沙發(fā)上,感覺有點頭暈,孫轍他們還在倒酒,他眼睛盯著桌上被燈光映得五光十色的酒杯,正走神,手臂忽然被一只手按住,賀亭越過旁邊的人拽起了他,在一片吵鬧中將他拉到角落,問:“你手機呢?”“什么?”包廂里音樂震耳欲聾,紀川沒聽清。賀亭靠近了一點,幾乎趴在他耳邊,大聲道:“手機呢?舅舅給我發(fā)消息了,叫你接電話?!?/br>“舅舅?”紀川迷茫了一瞬,“我爸爸?他干什么?”賀亭說:“他回來了,叫你回家?!?/br>“……”紀川滿腦子酒精,反應十分遲鈍,加上音樂聲實在太大了,他什么都沒聽懂就又被孫轍拉走,說剛才給他點了首歌,現(xiàn)在到了。麥克風握在手里,紀川盯著屏幕上的中文歌詞,暈了半天沒認出那些方塊字念什么,一句都沒唱出來。他開了歌手原聲,旁邊有比他喝得更醉的,一個勁夸他唱得好。孫轍還算清醒,又一杯倒?jié)M,罰酒。紀川干脆利落地喝了,喝完簡直頭暈眼花,不等他自己說什么,賀亭看不下去了,將他拉出人群,用力按在沙發(fā)上,氣道:“酒癮這么大?”“嗯?”紀川眼神有些茫然,“你說什么?”“我說你是個聾子?!?/br>“你才是聾子?!?/br>“……”賀亭冷著臉,伸手幫他整了整衣襟,那表情很不耐煩,動作卻輕而緩慢,幾乎稱得上溫柔。紀川很喜歡,他喜歡這種感覺,通常只有賀懷章會這么做——毫不吝嗇寵愛地耐心照顧他。紀川忽然有點不清醒,他抬起頭,仔細看了賀亭一眼。面容是熟悉的,眼睛、鼻子、嘴唇、下巴,每一處都是相似的模樣,越看越覺得像……是像嗎?這難道不是他爸爸嗎?“爸爸?!奔o川一把抱住賀亭的腰,放軟了嗓音,“你回來了么,爸爸?”“……”賀亭眉頭一皺:“我不是你爸。”紀川不管,自顧自說:“我想你了,你為什么才回來?”這個角落燈光很暗,沒人注意他們,即使有人注意紀川也管不了這么多,他全身的血都熱了起來,生平第一次體會到思念的煎熬,隨之而來的還有小別重逢時難以言喻的喜悅。他喝醉了后有股蠻勁,忽然將賀亭摁倒在沙發(fā)上,整個人壓了上去,緊緊摟住賀亭的脖子,貼著賀亭說:“你想不想我?”賀亭渾身一僵,惱怒地推他:“別撒酒瘋,我不是你爸爸,你眼睛還好?”紀川根本沒在聽,只感覺自己被推開了,他很委屈,小狗似的使勁撲住“賀懷章”,重新?lián)ё 百R懷章”的脖子,這次用了更大的力氣,并忿忿地咬了對方一口。咬在嘴唇上。賀亭整個人都愣住了,眼神空白了一剎那,馬上變得復雜起來。紀川卻因為得不到回應而不滿,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追隨本能,想和爸爸親近一點、更親近一點……最好沒有距離。或許不能算作一個吻,紀川不夠熟練,他主動親了幾秒,忽然感到腰上一緊,被抱住了。賀亭抱著他坐了起來,將他壓在沙發(fā)靠背上,終于給了他回應。并不激烈,甚至是青澀的、笨拙的??删凭淖饔每涨皬娏?,紀川的大腦幾乎麻痹了,身體控制不住有點發(fā)抖,他下意識揪住了賀亭的衣角,忽然間身上一輕,吻他的人離開了他。紀川怔怔地,睜眼一看,包廂的彩燈被關了,亮起了一盞照明燈。而賀亭不知被誰推到了一邊,賀懷章正站在他面前,一臉怒火地盯著他。“……爸、爸爸?”他沒反應過來這是什么情況,忽然被拎了起來。“跟我回家?!?/br>賀懷章近乎兇狠地抱住他,用力將他按進懷里,回頭看了賀亭一眼,再多一個字都沒說,半拖半抱地把他帶了出去。第十六章被夜風一吹,紀川的酒醒了大半。他從沒見過賀懷章如此暴怒的樣子,他的手腕被緊緊扣住,那股力量強悍得仿佛一只鐵鉗,勒得皮膚通紅,胳膊簡直要被拽脫臼了。“爸爸!”他被摔進車里,驚慌地叫了一聲。賀懷章完全不理會他,滿是怒火的眼里壓抑著一座即將噴發(fā)的火山,他只看一眼就覺得自己要被點著了,心里不可抑制地開始害怕。一分、兩分、三分……純黑的防彈寶馬車在夜色里疾馳,紀川呆滯地倚在座位上,機械地數(shù)著時間。不知數(shù)到了幾,車忽然停了。引擎熄火,賀懷章率先下車,繞到這邊打開車門,攬住他的腰把他抱了下來。紀川想說不用,我可以自己走,腳底落地時卻有些發(fā)軟,醉酒后暈眩的感覺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