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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讓我覺得事情尚有轉(zhuǎn)機,我也一邊又一遍地告訴自己。徐子方,別想了,他父親的死,你脫不了干系,他不恨你已是萬幸,你又怎敢奢求他不計前嫌?但我還是悻悻地問道:“你笑什么?”他撩了撩額前的一綹頭發(fā),將臉湊近了幾分,注視著我道:“徐子方,你是真傻還是裝傻?還是說,答應(yīng)我的銀子現(xiàn)在就想賴賬?”我愣了半晌,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不恨我?”他緩緩向前走去,笑道:“恨你?我當(dāng)初確實怨過你,可殺我父親的又不是你!況且我若恨你,那日在市集又何必主動找上你!”我又愣了幾秒,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仔細(xì)一想,他說的確實是實話,一路上來,雖說是我坑蒙拐騙將他騙了過來,可若以他云礿的性子,若他自己不是心甘情愿,只怕敲暈了扛也扛不到這兒。那他的言下之意是……“徐子方,那畢竟是十多年前的事了,往者不可諫,來者猶可追……”一時之間,我狂喜,隨即卻又悲從中來。云礿他越是表現(xiàn)得越大度,我便越發(fā)覺得覺得惶恐,愈發(fā)覺得虧欠他太多太多。第二十章神醫(yī)“可是……”我想說點什么,卻又無從開口。“好了,沒什么好可是的,當(dāng)務(wù)之急,是先去越王府好好查一查。咱們的爹爹不能死得不明不白!”他緩緩轉(zhuǎn)身,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眸中春風(fēng)拂過。我苦笑,點了點頭,果然什么都瞞不過他。“陳……云先……”我還想問問他之前的事,可他卻含笑打斷我:“還叫陳云先?”本是想叫他云礿的,但又怕叫慣了,阿哲面前改不過口來,解釋起來也麻煩。于是我便解釋到:“我是怕……”他點點頭:“嗯,我知道了……”隨即,他嘴角忽然揚起一抹壞笑,“那不如,叫我云哥哥?”我一陣心塞,原本還擔(dān)心他放不下當(dāng)年的事,看樣子,倒是我自作多情了!一路上,我被他氣得話也說不出來,只好悶悶地低著頭走路。他倒好,拈花惹草,一點也不在意,不時轉(zhuǎn)過頭來朝我笑笑,宛然一副游山玩水的模樣,好不舒服自在。回到客棧,老板娘便一股腦沖到我和云礿面前。我們嚇得同時后退兩步,免得油水被這株黃花菜揩了去。“兩位公子啊,您們可算回來了!您們那位小祖宗醒來找不著您們呀,都哭了快一個時辰了,您們要再不來,我這小店恐怕就要被他哭倒了!”老板娘甩甩她手中的粉帕子,語氣中充滿了埋怨。我和云礿一聽,心中都涌上一抹愧疚,急急忙忙往房間內(nèi)走去。剛開門,便見阿哲端端正正地坐在榻上,眼睛比鯉魚的還要腫,周圍紅紅地一圈,見我們進去了,先是瞪大了眼睛,隨即想起來什么似的,用力地用手揉眼睛。我和云礿走近了,輕輕將他地手拿開,他便有些驚慌地張了張口:“我開窗看了一眼,就被沙塵迷了眼……”聲音已經(jīng)全啞了。我嘆了口氣,點點頭,示意他別再說話。“阿哲,沒事了,我們既然把你帶出來了,就一定會把你平平安安地送回去!”云礿心里肯定也不好受,便出言安慰道。阿哲一聽這話,眼淚又咕嚕咕嚕地滾了出來。我揉揉額頭,和云礿面面相覷。這可如何是好?我腦殼一陣疼痛,只得拍拍云礿肩膀:“這事兒啊,還是得怪你,要不是你方才走得慢,我們至少能提前一會兒到!”云礿皺了皺每天,斜瞥了我一眼:“明明是你自己喝醉還要裝瘋賣傻!”我老臉一紅,他說的確實沒錯,可哄小孩子我確實不在行,便打算強詞奪理,誰知他眼波一轉(zhuǎn),道:“算了,我也懶得跟你貧,這事兒啊,只要你良心過得去,便交給我吧!”我一聽松了口氣,厚著臉皮干笑兩聲,如獲大赦般退出門去。也不知道里屋發(fā)生了什么,我到樓下同老板娘嘮了會兒磕,便看見云礿走出來沖我招招手,我便起身朝樓上走去。不得不說,云礿確實有一套,我進去時,阿哲還開心地笑了起來,露出兩排齊齊整整的小白牙。在這之前,我還從未見過阿哲笑得那么開心。我拍拍云礿的背,問道:“兄弟,可以啊,你咋整的!”他卻神秘地一笑:“天機~不可泄露!”我“嘁”了一聲:“小氣!不告訴就不告訴唄,還學(xué)我說話!”他卻做出一副“本公子心情大好懶得和你計較”的表情,再一次曼斯條理地?fù)u起他那邊折扇。簡略地收拾了下東西,便又要開始趕路,為了感謝老板娘,我特地多給了她一兩銀子,她那張芝麻綠豆餅便笑成了千層餅,對我們的稱呼也從公子改成了“爺”。騎馬行了好遠(yuǎn),都還能聽到老板娘聲嘶力竭來了句:“二位爺走好,記得下次再來光顧小店!”昨夜雖徹夜未眠,但好在之前好歹睡了那么兩三個時辰,倒也不覺得特別困。不得不說,那jian商精明,云礿更是掃帚打跟頭——成了精了??柘碌尿E馬跑得挺快,絲毫感覺不出來有何不好。騎馬的速度確實不是步行可以比擬的,我和云礿估算了下腳程,約莫三天不到,我們便能趕到越王府。我本打算道平鄉(xiāng)村便兵分兩路,我只身一人去洛城的越王府,云礿帶阿哲去看病??涩F(xiàn)如今云礿已經(jīng)承認(rèn)了身份,不帶上他也說不過去。況且我萬萬沒想到的是,此事居然會驚動圣駕,為了避免節(jié)外生枝,想來是耽擱不了。所以另外十分頭疼的是,阿哲怎么辦?不過幸而問題還是得以解決了。平鄉(xiāng)村離洛城尚有一段距離。第三天早上,我們便抵達(dá)了這個小村子。略一打聽,便知這小村子里確實有一位神醫(yī),四海之內(nèi)不少人都來這小村子求醫(yī)。老先生懸壺濟世、妙手回春確實有兩手,據(jù)說,吊著一口氣的人橫著抬進來,過不了多久便能豎著走出去。時間久了,便傳得越來越神,什么“華佗第幾幾幾代傳人”之類的謠言也都層出不窮。我聽了這些話,也只是笑笑。不是不相信那老先生,只是癆病這病,畢竟是不治之癥。那些將死之人還救活了的,只能說他命不該絕,可若是患了癆病,半個名字已經(jīng)寫在閻王爺那沓草紙上了,要治好,只怕希望渺茫。那老先生問診的地方倒挺好找,村子本就不大,加上老頭子名氣便擺在外頭,要找這樣一位遠(yuǎn)近聞名的名醫(yī)更是易如反掌。老先生相貌平平,六十多歲模樣,長著一張華佗臉,一看就是個神醫(yī)。老人家脾氣很好,待人十分和善,我們說明了來意,老先生慈祥的臉皺了皺,但還是替阿哲把了把脈,隨即將我拉出去,搖搖頭:“治不了,治不了,癆疾乃不治之癥!我頂多開個方子替他延緩病情,他也只能多活半年,差不多點,便替小公子準(zhǔn)備后事吧!”狗屁神醫(yī),我心中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