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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竹馬竹馬,坑爹造假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6

分卷閱讀26

    不顧家人阻撓以死相逼,我爹不得已回絕了越王,后來他便在造反之夜命人殺了我爹!沒想到就連錦江他也不肯放過……”

經(jīng)年往事重新提起,她的手難以抑制地顫抖著。殺父之仇,不共戴天,我胸中也不免涌起一陣憤然,此事我絕不會就這么罷休,可冤有頭債有主,越王十年前便已被滿門抄斬,這冤與債,他又能如何還?

待平靜下來,她又同我講了許多關于我爹的往事。那些事以前從未聽我爹講過,而我之前也從未曾想到,許多年以后居然能從一個陌生人口中,以另一種方式了解到他春風得意的當年。只可惜往事已隨風經(jīng)淡成了一個泡沫中的幻影,僅搖搖欲墜留存于于另一個人記憶的深處……

我貌似平靜地聽著,仿佛這一切都與我無關,直到走出門去,看到夕陽如同一個巨大的火輪般懸于西山之上,我才發(fā)現(xiàn)我的手心不知何時已被指甲摳出一個深紫色的印子。

蕭落,我徐子方定與你不共戴天!

回去之后,推開門便見云礿正襟危坐在我的桌旁,我對此并不感到驚訝,也沒有心情再去想其他的,只冷冷地甩出一句話:“我要找蕭落!”

云礿見我話中帶刺,也不詢問,哂笑一聲:“找?兩朝天子加起來找了他十年,你一個窮道士到哪去找?”

他話中道理我不是沒想到過,此刻我也只當作他臭脾氣又犯了,仍舊置氣道:“無論如何,我就是掘地三尺我也要找到他!”

他遂不再與我爭論,喟嘆一聲,一揮衣袖往桌上甩下一封信,徑直走出門外。

我拾起來一看,是一張?zhí)印?/br>
簡短的一句話:“明日正午,忠烈樓一敘!”

我像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然而翻過紙片,看到那個有些潦草的落款,我的心猛地被捏緊。

那兩個字寫得十分隨意,歪歪斜斜地落在邊角處,乍一看更像是小孩子閑來無事的涂鴉,然而白紙黑字清清楚楚兩個字,卻扎在我眼睛里,刺激著我的腦仁。

送帖子的人是“小順”。

怎么會是他?為什么連他也被牽扯了進來?

我忽然覺得命運的咽喉被一雙無形的大手緊緊地扼住了,我忽然有些頹然地想,這一切也許早就已經(jīng)注定好了,我們一群人,誰也逃不掉……

小順可以算是我小時候最好的玩伴,我與他可以說是稱不離砣,那時候看了些武俠話本,二人便整日將什么“不求同月同日生,但求同月同日死”,什么“得一知己,死可無憾”之類的掛在嘴邊。

小順爹娘早逝,他便由一個年邁的奶奶帶大。老太太上了年紀,不能下地干粗活,做點女紅眼睛也不靈光,只能靠拾荒度日,小順正是長身體的年紀,卻常常吃了上頓沒下頓的,便老做出些雞鳴狗盜的事來。

長此以往下去,大家心里面也都有了數(shù),有時候東西丟了全都賴在小順頭上。我為小順鳴不平他卻只是笑笑,這件事便算是翻過去了。爹爹也覺得那孩子可憐,常常叫他到家里面吃飯??蓜e人卻不那么想,譬如云叔叔那老頑固,閑來無事還老愛拽兩句古文諷刺一通。

算來我與他也有近十年沒見了。我爹走后沒多久,小順奶奶也去了。他孑然一身,不想再繼續(xù)在那小村子里呆著,索性收拾行囊,背井離鄉(xiāng),也不知后來去了呢,沒想到居然還有能相見的一天。

可最近事情太多,我忙的焦頭爛額,再加上他這么不倫不類的投個帖子過來,實在不像是準備拉我去敘舊,莫非他也與當年的事情有什么關系?

我想去找云礿商量,可忽然才想到他方才的不悅之色,頓時明白過來,隨即莞爾。這么多年來發(fā)生在云礿身上的變化可謂是天翻地覆,可該別扭的地方還是照別扭不誤。他與小順關系自小便不和睦,如今十年未見,居然還像哪吒發(fā)火般耍點小孩子脾氣。

罷了罷了,我也懶得整日像花貓哄老鼠那樣去哄他,反正小順來了,于我而言總歸不會是壞事。

第二天出門時,我意外地看到云礿已經(jīng)守在了門口,那架勢已經(jīng)很明了,我笑著道:“喲,我還以為誰把城隍廟里的菩薩給請來了,怎么了云大哥哥,杵在這等哪位黃花大閨女呢?”

他斜睨了我一眼,臉色依舊不太好。

我心中覺得好笑,十年過去了,他和小順那點過節(jié)拖到今日也算是陳年恩怨了!

我與他并排走著,總覺得兩個人啞巴似的不說話也不是回事,便找話題問道:“你說小順怎么會讓我去忠烈樓?”

云礿卻依舊像個朝天辣椒一樣沒好氣地回了我一句:“我怎么知道!”

我心想云礿這也忒不是事了,于是便也正了正色,學著云叔叔的樣子:“你說你也老大不小了,還總惦記著小時候那些事兒干嘛!”

他瞪了我一眼:“你懂什么!”

這我就不樂意了!我回了一句:“成,云大哥哥,我確實不懂你就為了那些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嘔個什么氣,那你倒教教我唄!”

他聞言,依舊一口血堵在胸口處,半晌才沒好氣地回了一句:“你以為我是因為小時候的事嗎?徐子方,我是因為……算了,跟你講不清楚!”

我看著他那副別扭模樣,真是又好氣又好笑。

然后就在我琢磨著小順為何偏偏就挑了那地兒時,忠烈樓卻出事了。

第三十章內(nèi)斗

忠烈樓樓門前里三層,外三層圍了個水泄不通,衙門的人像編竹筏似的直直地立在門口,看著像是今天大致是進去不成了。

真是大巧背小巧——巧上加巧!

我正尋思著小順去哪了,便感覺嘴巴一緊,被人死死捂住拖到了一個小巷里。那人渾身上下恐怕還刮不出三兩rou來,一雙手僅僅箍著我,硌得我胸口生疼,我正琢磨著要不要叫云礿,便聽身后傳來一陣喑啞的男聲:“子方,是我。”

待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沒人了,他才緩緩放開我,我扭頭看去,鼻子頓時便有些發(fā)酸。

幾年未見,他給人的感覺卻依舊未變,本就沒什么rou的身子此刻又瘦了幾圈。我下意識地想到一句話——瘦得很鬼似的。

然而我終究沒有說出口,而是換了個詞:“小順,又瘦了啊,方才沒看見臉,我還以為是哪個槁項黃馘的老頭呢!”

他聞言只是笑笑,正欲說話,電光火石之間卻見一把折扇飛來,他下意識側身一躲,便見那折扇釘進一旁的木柱上,嵌進去幾寸深。

我倒吸了口涼氣,小順腰上的佩劍立即劍拔出鞘,待我意識到發(fā)生了什么,連忙往扇子飛來的方向大喊一聲:“云礿,快停手,我沒事!”

云礿面無表情地走過去將扇子取下來插在腰間,隨即站在一旁也不寒暄,就這樣不懷好意地盯著小順。

小順聞言,便也將劍回了鞘里,有些尷尬地笑笑:“你……你是云礿?沒想到原來你竟比我先找到子方?!?/br>
云礿卻偏愛往他臉上貼膏藥,不領情地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你這油光粉面的又是唱哪出?你千萬別告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