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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受了許多苦。”我望著他:“同你經(jīng)歷的比起來,不算什么的!”他不再說話了,打開背囊遞了口水給我:“喝吧,歇一會兒還得趕路呢。”我點點頭,卻忽然瞥見他行囊里似乎還有一件物事。我覺得好奇,便問道:“那是……‘閉月’?”他表情忽然變得有些局促,點點頭:“不錯,這五年里我閑著也沒事情干,很久之前就已經(jīng)把它完成了?!?/br>我咋舌:“這可是天下第一的名扇啊,云大俠,不妨讓我開開眼?”他支支吾吾道:“這……”我納悶兒:“怎的如此小氣,還是說……上面有毒?”他神態(tài)頗為別扭:“毒……倒是沒有,只是……”說話間我已不由分說將他的行囊搶了過來,摸出了那把舉世無雙的“閉月扇”。可望見那扇子,我頭皮忽然“嗡”的一聲就炸開了——扇骨上刻滿了密密麻麻的小字,我強忍住心中的不適,仔細一看,那居然全是我的名字。我將扇子扔還給他,大罵道:“我去老哥,這上面怎么全是我名字,瘆得慌!你不會就天天對著我的名字白日宣yin吧!”他愣了愣,隨即忽然漲紅了臉沖我沒好氣地大吼:“你……你真是不知好歹!”我已記不得我是有多久沒見過他羞赧的樣子了,沒想到今日歪打正著讓我撞上了!我頗為得趣,轉過身去攀上他胳膊:“云哥哥,云大哥哥,你別惱啊,我就說說而已嘛!”他伸手撣掉我胳膊:“你這人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br>我立即收斂起那副紈绔姿態(tài),正襟危坐道:“好啦好啦,那你到底為什么將我名字刻在扇上?”他欲言又止:“算了,不同你說?!?/br>我不滿地嘟囔:“喂,哪有你這樣的,分明吊人胃口嘛!”他猶豫了半晌,方才有些別扭地道:“晚上想你睡不著,就往上面刻一筆,不知不覺就刻了那么多了……”這下輪到我的臉火辣辣地燒了起來。隨便啃了幾口干糧填飽肚子,我頤指氣使道:“云礿,休息好了就去牽馬唄!”他應了一聲“行行行,我的祖宗”便轉身沒入了林中。我環(huán)顧四周,摸出他的扇子邊往懷里揣便朝林中跑去。待跑出約莫百二十米,我得意地拿出那把扇子。玄鐵淬煉而成的扇骨冰涼透骨,在陽光下泛著奪目的光澤。我輕輕摩挲著上面凹凸不平的字跡,心中泛起陣陣波瀾。一個……徐子方。十七劃,構成了一個娟秀的名字。兩個……三個……我的手心已逐漸滲出汗來。二十三……二十四……遠處隱約傳來云礿的略帶著急的呼喊。我手顫抖起來,邊數(shù)邊往樹林深處藏去。五十六……五十七……云礿離得越來越近了。腳底是深秋落下的梧桐葉,我已經(jīng)不敢再動彈分毫。我只要挪動一步,憑云礿的功力,找到我簡直易如反掌!七十三……七十四……我的手顫抖著。“徐子方,你在哪,回答我?”云礿已經(jīng)越來越近了,我?guī)缀跄苈牭剿暮粑暋?/br>一百……一百零一……“子方,你在哪?”他的聲音有些顫抖。我望著最后那幾個名字,它們就那樣安安靜靜地躺在扇柄處,永遠也不會消逝。一百零三……一百零四……一百零四個名字零五筆……一共一千七百七十三筆……從他那日被蕭落從刑場救下后軟禁在深院之中,到半月前他就那樣猝不及防地再度闖入我的生活,將我從鬼門關里拉回來,中間一共一千七百七十三天。我不會記錯,那一千七百七十三天,我沒有一天不度日如年,思之如狂……“子方……你在哪……我已經(jīng)沒有辦法再失去你一次了……”他的聲音中透著深深的疲憊。我緩緩從那棵老樹后面走出來。他見了我,長舒一口氣,將我擁進懷中:“你可不許再嚇我,我已經(jīng)沒辦法想象我會失去你……”而我已是淚流滿面。第七十八章找茬約莫傍晚時分,我們終于尋著了個小縣城。“可累死我了,骨頭都給顛散架了!”我迫不及待地沖進一個簡陋的客棧,一屁股癱在屋子中的凳子上。這客棧生意還不錯,廳堂內(nèi)幾張桌子這時都已坐了人。云礿隨后跟了進來,笑著搖了搖頭:“瞧你那出息!”語氣中卻滿是寵溺。我使喚云礿:“快去點菜,餓死了!”他走到柜臺前微笑著道:“掌柜的,你看著辦,隨便炒兩個家常小菜就行!”那掌柜的見那如沐春風的一張臉,頭立即點得就跟小雞啄米似的。待云礿返回到桌旁坐下,我有些不高興地嘟囔道:“這都幾天了,終于有個落腳處了,你也不要壺酒解解乏……”他不咸不淡地瞥我一眼:“得了吧你,你有多少酒量自己還不清楚么?”我見他心情不錯,將凳子朝他身旁挪了挪,不服氣地撒嬌道:“我不管,我今晚心情好,你陪我喝嘛!”他無奈地搖了搖頭,忽然眼中金光一閃,壓低了聲音道:“哦?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就不怕喝醉了被我趁人之危?”我愣了愣,忽然反應過來他話中的含義,臉皮頓時燙了起來。他卻不待我回答,哈哈大笑著走到掌柜面前:“掌柜的,來壇酒,越烈的越好。哦對了,有沒有那種‘三碗不過岡’的?”那掌柜賊眉鼠眼地笑了起來:“有有有,包您滿意!那您看要不要我再給二位爺找兩個漂亮的送您們房里……”云礿不待那掌柜的將話說完便急匆匆打斷:“唉別別別,我內(nèi)人知道了又得醋上個三天三夜!”我正想破口大罵:“死云礿你要不要點臉!”可想想又覺得這話有些瓜田李下,連忙改口:“死云礿你在那胡說什么呢!”他斜著肩膀心滿意足地拎著酒壇,走過來緩緩坐下,將我面前吃飯用的大碗斟滿:“來,喝!”我氣急敗壞地想踹他,他卻看也不看桌子底下就輕而易舉地躲開了,我一急將那酒劈頭蓋臉朝他潑去,他卻頗為狡猾地一側身,再次躲過了我的攻擊。然而那酒落到地上,卻不小心濺起幾滴,正好落在旁邊一人的靴子上。那人肥頭大耳,一臉富貴相,此刻正頗為嫌棄地望著我。我意識到自己闖了禍,連忙道歉:“抱歉抱歉這位兄臺,方才忙著同友人嬉鬧,一時失了分寸。多有得罪,還望海涵!”可那男子卻并不領情,大聲叫嚷起來:“你們這群鄉(xiāng)巴佬,你們知道這雙靴子有多貴嗎?這可是用西域上好的冰蠶絲織成的!”我頗為汗顏:不就一雙破靴子嗎,我這雙靴子還是我生病時顏寅親自派人替我置備的,往大處說這還是御賜的靴子呢!可我還是強壓下內(nèi)心的火氣,本著和為貴的原則,低聲下氣地道:“這位兄臺,實在是對不起,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