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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開條縫,一個黑色的小影子就迫不及待地把謝輕平撞了個人仰馬翻。“哎呦喂,祖宗啊——”能一大腦門砸得他要吐的人不作第二人想——靖祺小王爺駕到。謝輕平抬起他淚汪汪的小臉,無奈又心疼道:“你跟這來起什么哄?”靖祺兩三天沒見過他的初哥哥了,日思夜想中聽見水牛跟吩咐侍女準備食盒,他突然福臨心致地想到了初哥哥。撒潑滾打要跟來,水牛哪敢跟王爺較勁,被逼無奈下就帶他來了。一見初哥哥下了大獄,小孩兒那顆脆弱的心靈霎時就崩潰了,哭得叫一個凄慘,叫一個生離死別。謝輕平先責備地瞪了水牛一眼,然后忍著饑餓好生安慰了一番靖祺。連哄帶騙才把小孩兒給弄消停,他餓得前胸貼后背。冷水就著饅頭他一口氣啃了兩個,正準備摸向第三個——“初哥哥,吃點咸菜和rou醬吧,都是我親手做的呢!”謝輕平笑笑,心說怪不得看起來這么丑,隨便吃兩口哄哄他就好。結(jié)果一吃就停不下來了…“這真是你做的?”謝輕平一手扶著腰,一手摸著肚子,撐得坐也不是,站也不是。靖祺羞澀地點點頭:“初哥哥喜歡吃我就每天給你做,我暫時只學會這些,待會兒就和水牛哥學其它的菜去。”水牛立馬得意地扭著腰過來:“我也是在廚房偷師的,你們別夸我了。”“……”謝輕平被他的熊樣惡心到了,驀地警惕地打量靖祺——這孩子從小就當女兒養(yǎng),如今再由水牛帶著…謝輕平不寒而栗,當下打定主意要給他找個孔武有力的虬須大漢來帶他習武入門,萬不可將本朝唯一的皇孫給帶歪,那可太罪孽深重了。他叮囑了靖祺好些事情,并再三嚴令他不許再下廚房。考慮到自己的身份,靖祺很委屈,但也沒再堅持什么。送走了來探監(jiān)的兩人,地牢里又靜了下來。謝輕平深感自己責任重大,時間寶貴要不能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蹉跎。他稍微遛了下食兒,就越獄了。找遍蕭門上下也沒見到沈戚的影子,謝輕平糟心地猜測他八成在‘一夜樓’。他思索了一會兒,還是決定先去客棧見狼王。沒曾想他到客棧的時候竟然撲了個空,掌柜拿出狼王的留信,上頭歪七扭八的寫了幾個字——見信就來碼頭玄字倉庫。謝輕平趕到時就看見狼王穿著一身sao包的深紫色長衫,張牙舞爪的雜毛被規(guī)矩的束起,露出飽滿的美人尖,還頗有幾分玉樹臨風的文人氣。深怕別人看不到他似的囂張地站在旗桿下,引得過往的工人都側(cè)目偷看他,這人想象漂亮的近乎妖邪,是人都忍不住要仔細看兩眼。謝輕平悄然站在他身旁,悠悠道:“你就不能低調(diào)點?”狼王體魄驚人,幾天的修養(yǎng)讓他又恢復成了面色紅潤、光彩耀人的模樣,有老板娘的滋潤,他仿佛比之前還要水靈上幾分。他對著謝輕平露齒一笑,兩顆大金牙在陽光下熠熠生輝:“不能,這附近沒有高手,剩下的人加起來也動不了我一根手指?!?/br>說完真的伸出跟指頭在謝輕平眼前晃。謝輕平知道此人腦子不好,沒跟他計較。“叫我來干什么?”狼王突然握住謝輕平的右手,不由分說拉著人往倉庫里走去。他就像逛自己家花園一樣,大搖大擺地往里走。守衛(wèi)肯定要上前攔他,一道銀光閃過,守衛(wèi)的懷里多了一錠相當有份量的銀子。這是他一年都掙不到的收入,大家心照不宣地各自做各自的事,假裝都是睜眼瞎。“……”謝輕平不得不承認,蕭門的治下有問題,當年在蕭老爺手里絕不會有這樣的兄弟出現(xiàn)。狼王嘲諷道:“上梁不正下梁歪。”謝輕平?jīng)]幫沈戚瞞著,表情嚴肅地說:“嗯,我會把那根上梁拆掉的?!?/br>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市政管道斷了…停了一天網(wǎng)……☆、發(fā)狂狼王自從進了倉庫就開始揉鼻子,謝輕平并不覺得有什么,向他遞去詢問的眼神。“這里烏爾草的味道鋪天蓋地,難道你沒反應(yīng)?”謝輕平這才輕輕聳動鼻翼,味道是有,但他不覺得哪里不適,于是茫然地搖搖頭。“你沒接觸過烏爾草,不知道它的霸道。少量的聞一點可以強身健體,這般大批量聞久了估計門口拿著守門的都要流幾天鼻血?!?/br>他幸災(zāi)樂禍的德性被謝輕平看在眼里:“廢話少說,你到底要做什么?”狼王隨意揭開一瓶藥的蓋子,閉眼聞了聞:“這些都不是好東西,這么巨大的量足以禍害半個中原了。”謝輕平面色一凜,聽他又道:“烏爾草的弊端就是食之不能停,停之生不如死,只有狼族有解的秘方。你說…如若某天它變得求而不得,那些食用者該怎么辦?”“原來六合散竟是跟烏爾草也有關(guān)系。”謝輕平好像想通了關(guān)節(jié),愈發(fā)覺得事態(tài)嚴峻,一個巨大的陰謀馬上就要浮上臺面。狼王笑道:“看來你們蕭門也不是什么好鳥,還幫著運貨,從中得利不少吧?”“才沒有——”謝輕平剛要辯解就被狼王扯住衣袖拉進了貨架當中的縫隙里。“噓,有人來了。”謝輕平靜靜地看著門口的方向,果然有腳步聲由遠及近,狼王的狗耳朵果然靈敏非常。那兩道身影太過熟悉,謝輕平老遠就認出他們是沈戚和玄七。他們怎么敢把沈戚往這里帶?謝輕平的心提了起來。“貨就在這,你幫我這一次,我們就算兩清了。”說話的是玄七,他依舊戴著面具,除了不外露的臉,他身上的分毫與謝輕平皆是一模一樣。不早說沈戚,差點連謝輕平自己都要被表象迷惑了,甚至認為自己借尸還魂到阿初身上,那別人同樣可以到他的身體里。如果不是那欲蓋彌彰的嗓子,謝輕平就真的那么認為了。還沒等沈戚回答,謝輕平暗道不好,出手去拉身旁的人時已經(jīng)遲了。他怎么會忘記,缺根筋的狼王與‘謝輕平’——有仇!“什么人?”沈戚剛進倉庫的時候就發(fā)覺守衛(wèi)的神色不對,他一直在觀察。直到前方有動靜,他立馬護著玄七退了幾步。狼王不是吃素的,他一擊不中接二連三的反應(yīng)更快,一不小心玄七的面具就被他弄了下來。本來這才是他原本的目的,剛開始還不確定,見著這張讓他‘日思夜想’的臉,頓時人更來勁了。“謝輕平果然沒死?!崩峭跸率钟悬c陰,沈戚護著人,不小心袖子被劃破了一道。真正的謝輕平總算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