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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夠完全又流暢地解釋這個詞語的意思,他只是順口……“先生!”“先生!”“先生!”……他在不高的圍墻圍起的世界內(nèi),瘋狂又無力地亂撞著,然而到最后……沈沂還是找不到那扇門,但是他找到了另一扇,他走了出去,那外面,是另一個世界。他在多年前就完全失去的世界,只是他自己完全不知道。“先生……”跑累了的沈沂失魂落魄地站在門口,雙肩無力地塌了下來,目光再一次失去了那份短暫的神采奕奕,呆滯又混沌,他用喊啞了的嗓子輕輕地低喃著岑沚。他在這個時候,才徹底地冷靜了下來。當無盡的恐懼與絕望就快要將他湮滅的時候,他才想起來,他需要好好去回想一下岑沚剛剛說的話,笨拙的腦袋只能理解出,岑沚的意思,大概是……我們來玩?zhèn)€游戲。你快點找個地方躲起來。我去找你。然后我們回家。沈沂的腦子里突然轟地炸開了一聲巨響!猛地抬起頭,看著面前空蕩蕩的街道,終于像是想通了什么,突然欣喜了起來!隨后頭也不回地跑走了!屋子,二樓。岑沚斜靠在窗邊,靜靜地盯著那個消瘦的背影,慢慢消失在視線中。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沈沂很想走,想要離開這個地方、離開他。因為那個家伙是沈沂,他有他的奢求以及追求,他不止屬于他岑沚一個人,這些他明明都知道的,但就是放不開,怎么都放不開,所以到后來……是他把他鎖起來的,用那副生了銹的鐵鏈,牢牢地鎖住他。岑沚曾經(jīng)一次又一次地透過門縫看著沈沂,看他痛苦,看他無神,看他被自己鎖得幾乎抑郁……他也一次又一次地問自己,是否真的愛這個人。然而毫不猶豫的總是能說出答案:愛,非常深愛,深愛得自己幾乎奔潰,在得知對方失憶的那刻。明明只是想要開始一段簡單溫馨又快樂的愛情,卻是怎么都想不到的,他們會需要來經(jīng)歷這種錘煉;明明互相喜歡,明明誰都沒有去強迫誰,但就是給他們安排了這么一出讓人抑郁的戲場,讓岑沚不得不變得霸道冷漠,讓沈沂不得不變的蒼白脆弱。或許從他們在一起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這一場戀情的不平坦。他是在沈沂生病的這兩天才漸漸地想通的。愛情是要靠運氣的,然而他們兩個人這輩子的所有運氣,大概都奉獻給了兩個人的相遇,以至于后來相愛的點點滴滴沒能強大到去抵抗后來的種種噩運。而現(xiàn)在,岑沚終于舍得暫時把他放開,只因為自己所設(shè)計的這場不公平的游戲,還因為勢在必得。他只是想要讓沈沂再離不開自己,再不會去奢求自由,再不會去奢求除了岑沚以外的任何東西。這種卑鄙的想法也是惡心到了自己。他知道自己是個神經(jīng)病,對于沈沂,他的病從來就沒好過,愛的幾乎瘋得不成人樣。所以,真的,這是個好機會,跑遠點,沈沂。賭上你那0%的運氣與機會。……然而兩人都沒想到的是,到下午的時候,原本還晴朗無比的天突然陰暗了起來。遠處一小塊兒云空竟然閃起了淡紫色的雷電,雷聲聲勢巨大地在閃電消失后便炸了開來,完全沒有任何的間隙,兇猛的雨水便接踵而來地狠狠砸在沈沂的身上。他從未離開過那間屋子,把自己暴露在雷電之下。所以他立刻就怕得抱頭亂竄,然而他所走的這條大街,竟然空蕩得怎么也找不到一個可以讓他躲藏的地方!“先生……”沈沂很害怕很害怕,他用力地一遍又一遍狠狠擦掉臉上的雨水,嘶吼著岑沚的名字來給自己鼓勵,發(fā)了狠地向前沖,快得連自己都快要沒有控制雙腿的意識了。然而雨聲雷聲太過囂張可怖的聲音,把他的所有咆哮……完完全全地給壓了下來。沈沂不甘心,依舊用盡全力在無人的街道上狂奔,用盡腦內(nèi)所有所有一切可用的力氣,一遍又一遍地喊著,可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是……不知道什么時候,先生這兩個字,卻突然變成了……“岑沚!岑沚!”這個名字幾乎是脫口而出的。大腦一片的空白,像一張巨大并且再純白不過的紙張,滿世界的白,沒有任何的瑕疵以及邊界,無止盡地一直擴散擴散,將他整個大腦中的視野全部霸占。他看不到這片白的終點,然后,這片白里面,突然出現(xiàn)了一只不知道是誰的手,執(zhí)起不知從哪兒拿來的毛筆,輕緩而用力地在上面寫著……——岑沚。那只手落下最后一筆把這個名字寫完的時候,便入水墨浸水一般,淡淡地散開了,直到不見蹤影。最后的最后,整片空白就被這個名字滿滿滿滿地占據(jù)了,然后莫名地浮現(xiàn)出自家先生面無表情的模樣。他開始頭疼,開始心慌,開始莫名的有了洶涌地淚感。他開始變本加厲地一遍又一遍地嘶吼這個名字!他覺得總有什么就要呼之欲出了,然而腦袋也隨著他的努力變得越來越疼,就像全部的腦神經(jīng)細胞都在里面叫囂著要自由一般,一遍又一遍,在不同的角度,狠狠地撞擊著他脆弱的腦殼兒。他疼得都快要放棄了。然而他有種可怕的直覺。他感覺,如果再不想起什么的話,他一輩子都會玩完。“岑沚!”所以一定要想起!“岑沚!”“岑沚!”“……”岑沚就站在街尾,站在離沈沂并不算太遠的地方,撐著把黑傘,僵硬地站在雨中。耳邊風(fēng)雨聲如鬼叫般嘶嚎,然而,那中間卻夾雜著另一個聲音……明明嘶啞的不像話,可岑沚就是認得出。他遠遠看著沈沂那瘦弱的身影跌跌撞撞地朝他跑來,蒼白又脆弱得仿佛下一秒就會被水霧完全的掩蓋、吞噬、融化……那個笨家伙還沒發(fā)現(xiàn)他,還在一遍又一遍地叫著他的名字。聽到了聽到了,沈沂,我聽到了喲。岑沚突然輕笑,手一松,拋開傘,撒開步子朝他跑去。這一次,你還是被我抓到了。作者有話要說: 咳咳都這個地步了,那下章就……那個那個了吧速戰(zhàn)速決上本壘√!【握拳】☆、C9、融化如果說,鼓起勇氣選擇放養(yǎng)那只小寵物,是岑沚最大的退步,那么,跑不遠的沈沂是不是活該?天像是被戳中了G點,瘋狂地閃著雷,暴雨帶著兇狠的勁力砸起一片朦朧的水霧,被岑沚拋開的黑色傘早已不知道被狂風(fē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