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寸進尺時方慕安連動都沒動,四肢無力地任文軒擺弄,眼看城門失守,外頭卻有人推門,推了兩下沒推開,才改敲門。文軒與方慕安愣了兩秒鐘,表情都十分精彩。方慕安沒料到他還能絕處逢生,當場有種逃脫升天的感覺;文軒卻像是從九重天掉下地獄,咬著牙撐起身子,在方慕安唇上狠狠嘬了一口,整理衣衫從窗戶跳出去了。速度快的堪比來去無蹤影的采花大盜。方慕安好半天才反應過來,默默整理好衣服,下床去開門。門外站著一臉頹喪的段鴻。方慕安才送走了一個,沒心思應酬另一個,就堵在門口問了句,“這么晚了,將軍怎么還不睡?”段鴻明顯是想進門,方慕安的小身板怎么可能擋得住,活活被人拉著坐到了桌前,眼睜睜地看著段鴻把桌上的油燈給點亮了。外頭的燈光昏暗,段鴻沒看清方慕安的臉色,如今屋子一下亮起來,他才發(fā)覺出他的詭異。“阿木,你臉怎么這么紅?是不是發(fā)燒了?”第48章戲子有話說12方慕安心說他可不是發(fā)燒了嗎,文軒那王八蛋跑來點了一把火,把他燒的外焦里嫩,好在中途殺出一個段鴻,他才沒被吃的連骨頭渣都不剩。被非禮的事打死他也不會承認的,只能打哈哈,“可能是剛才被子蓋厚了?!?/br>段鴻將信將疑的打量方慕安,“阿木,明天你去見祖母之后,少不得要惹上麻煩,要是皇上懷疑你同我的關系,你想全身而退都難,你真的決定了嗎?”方慕安看段鴻一臉正色,他也不得不嚴肅起來,“風險什么的想躲也躲不了,既然皇上請君入甕,那就入唄?!?/br>段鴻對方慕安輕嘆一聲,“你要真是為了錢財留下,現(xiàn)在還有反悔的機會,我叫文軒把剩下的銀子都給你,你拿著錢遠走高飛吧?!?/br>他要不是帶著任務來的,早走了。“我說了好幾次了,我留下不是為了錢。你要遵你的孝,我要守我的義,就這么簡單?!?/br>方慕安慷慨激揚地說了這一句,心里面不是沒有慚愧的。在利益面前,義字恐怕要靠邊站。君臣有義?朋友有義?夫妻有義?沒有利益驅(qū)使,光靠義氣千秋,又有幾個人能做到。段鴻聽方慕安語氣堅定,搖頭長嘆,“阿木,我之前從沒想過你是這樣的人品,是我看輕了你?!?/br>沒看輕,沒看輕……都是被逼無奈,混口飯吃。方慕安呵呵假笑幾聲,“那個什么,時間也不早了,將軍回去休息吧,做足心理建設明天裝乞丐?!?/br>段鴻哭笑不得,執(zhí)手看了方慕安一眼,慢悠悠地出門去了。他前腳剛走,方慕安后腳就把門鎖了個嚴實,才跑去想把窗子也頂上,窗子就被推開了。窗外的文軒同窗里的方慕安盈盈對望,笑著對他說了句,“剛才被打斷了,我們繼續(xù)怎么樣?”方慕安臉都扭成一坨,“你一直巴在窗外沒走?”“我舍不得走啊。”文軒不顧方慕安的推搡,到底硬擠了進來,“你干嘛開燈?關了才有情趣?!?/br>“有個屁情趣,你差點都被捉jian在床了還沒完沒了,小爺我明天是福是禍都不知道呢,哪有心情陪你玩□□?!?/br>文軒瀟灑地輕功落地,回身把窗子關嚴頂住,拉方慕安坐到床上,“沒事,我教你,明天要是有人為難你,你只自稱是段將軍府里家養(yǎng)的戲子,回京的途中放出來的。”一句說完,又謹慎地幫他組織了一套說辭。方慕安瞟了眼被頂住的窗子,沒好氣地回文軒一句,“文公子,你是打算從正門出去嗎?”“為什么要出去?”“因為這是我的房?!?/br>文軒輕嗤一聲,“你不用擔心,剛才被一攪和,我什么火都熄了,不會對你做什么,何況對著你這張臉,我也沒心情。”才剛還色狼上身,極盡猥瑣之能事耍流氓的人是誰呢?現(xiàn)在怎么又掛上一張正人君子的臉嫌棄他?方慕安嗤之以鼻,“那文公子賴死賴活回來干甚!”文軒下地把桌上的燈吹了,硬摟著方慕安躺到床上,“自己一個人睡不著,想身邊有人陪?!?/br>當他是三陪呢,小烏龜!這一套我就靜靜地躺著什么都不做的戲碼,都是他從前追小姑娘的時候用剩下的,虧得文軒也好意思班門弄斧。文軒生怕方慕安不信他的誠意,又特別強調(diào)了一句,“我從前也常常跟喜歡的人睡在一張床上,沒有一次不想把他辦得干凈利索的,可到最后都忍住了,我說不碰你就是不碰你,你要是忍不住想碰我,我倒是沒意見?!?/br>方慕安腦子一嗡一嗡的,文軒的態(tài)度讓他十分錯亂。前一個任務,那小烏龜大約從一開始就偷看了他的穿越指南,知道他是方慕安,于是之后的種種調(diào)戲,勾引,霸王硬上弓的戲碼才都解釋的通。可這一回……文軒是絕不可能知道他是誰的……方慕安猶豫了許久又許久,終于哆哆嗦嗦地問出一句話,“你知道我是誰?”文軒怎么會聽不出他的話外音,一時惡作劇之心沸騰泛濫,笑嘻嘻地趴在他耳邊回了句,“你不是才說你是阿木,不是誰誰誰的轉(zhuǎn)生嗎?”聽語氣,分明是在嘲笑他。方慕安忍著怒氣,又一本正經(jīng)地問了一遍,“你是不是已經(jīng)知道我是誰了?”沉默……還是沉默……沉默之后是文軒壓抑到極致的一聲低笑。“慕安……”他們上學的時候,康時年從不會叫他“慕安”,就像他不會稱呼“時年”一樣,太矯情。可長大以后再度見面,康時年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就那么自然而然地叫了他一聲“慕安”。方慕安總覺得男人之間這么稱呼不太合適,抗議了幾次,康時年就改叫他小安。小安比慕安還丟人……那小烏龜是故意的。到最后方慕安也不計較了,那家伙愛怎么叫就怎么叫,結(jié)果他一叫就叫了六年。他有多久沒聽到他叫他了……聲線雖然同原來不一樣,語氣還是之前的那個語氣,沉然中藏著淡薄的喟嘆。方慕安眼眶疼的像切了洋蔥,下一秒就跳起來騎到康時年身上掄拳頭狠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