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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他是哪一號人物。袁華見韓澤時不時要回頭看一眼方慕安,就猜到方慕安是有些來頭的,也不問他身份,也不同他搭話,只當他不存在,有的沒的同韓澤扯了一會淡,就從懷里掏出銀子求正事。方慕安隱約記得袁信是在國子監(jiān)讀書的,韓澤又是國子監(jiān)祭酒,袁老爺來送禮,大約是為了兒子求前途。袁華與韓澤一個塞銀票,一個推銀票,你爭我奪的好不熱鬧,袁三公子在一旁卻是一副厭惡到死的表情。方慕安大概也能理解,人家孩子的志愿明明是學醫(yī),老子卻非逼他從政,父命難為,可從了父命又扭曲了自己的自由意志,袁信大概也十分糾結。方慕安眼睜睜地看著韓澤把厚厚的信封又塞回袁華手里,“令公子的事,我一定竭盡所能,袁總商不必如此,這不合規(guī)矩。”媽了個巴子的,家里都要揭不開鍋了,連丑老婆的嫁妝都當出去了,韓大人還對送上門的紅包推三阻四的,要不是沽名釣譽,就是太把原則當原則。照方慕安以往的見聞來說,不論幫不幫送禮的人,辦事的人得先把錢揣到兜里,就算事情最后沒辦成,送禮的人還好意思把錢再要回去嗎?方慕安正想著有的沒的,韓澤已經(jīng)吩咐家人送客了。袁華禮沒送出去,只能把馬屁拍的再響一些,“早聽聞韓大人兩袖清風,清廉如水,小兒就多多拜托大人照顧了?!?/br>方慕安等韓澤送客回來,試探著問了句,“就算你真的兩袖清風,清廉如水,俸祿銀子也足夠養(yǎng)活一家人過小□□活,怎么會搞成現(xiàn)在這么一個窮到當東西的地步?”韓澤輕嗤一聲,笑著搖搖頭,不言不語地把方慕安扶起身,一路摻回房,“早些睡吧,明天你精神再好些,我安排你去見文軒?!?/br>方慕安激動的一晚沒睡好,結果第二天病情反復發(fā)了高燒,真應了那一句事到臨頭,樂極生悲。等他終于見到文軒,已經(jīng)又過了三天。韓澤把方慕安全身裹得嚴嚴實實的抱進明司天牢時,他還著實紅了一回臉,好在他戴著面具別人看不見。明司果然是皇帝陛下直屬的特務機關,財政撥款嗷嗷的豐厚,一個內部天牢修的機關重重,鐵桶一般。方慕安進門后只是走馬觀花,就對明司的內部布置嘆為觀止,等他到了專門關押文軒的牢監(jiān),嘴已經(jīng)徹底合不上了。這哪里是把文軒當成人類來防范,簡直是把他定位成了大規(guī)模殺傷性武器,關押他的牢門牢墻都是純鋼打造,里頭鎖人的鏈子也沒有一點偷工減料。文軒整個人被綁在個十字鋼柱上,頭無力的垂著,外頭的人就只能看到他頭頂。獄卒把牢門打開,韓澤把方慕安放到地上,扶他進牢房,又親自搬了個椅子讓他坐了。文軒聽到聲響,微微抬起頭,一看到戴著面具,裹的像個粽子似的方慕安,當場就噗嗤笑出聲。一個狼狽成這樣的階下囚,居然還嘲笑他。方慕安氣的七竅生煙,本想借機治治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烏龜,可一看他那頹喪樣子,就什么火都熄了。文軒身上雖然沒有受刑,可他的臉已經(jīng)憔悴的不成樣子,最嚇人的是嘴唇,方慕安從前從不知道一個人的嘴唇可以干裂到這么嚴重的地步。“他是不是缺水了?”韓澤冷笑,“明司審犯人的習慣,先凈餓一月?!?/br>蝦米?從文軒被抓到現(xiàn)在差不多有二十來天了吧,韓澤居然一口水一粒米也沒給人喂,他也不怕文公子還沒受審就先餓死了。怪不得文軒整個人都一副嚴重脫水的模樣,從前紅蘋果一樣水靈的小臉蛋,現(xiàn)在已經(jīng)風霜雪苦,光澤盡失,再加上一層胡茬點綴,哪里還有一點英俊瀟灑的氣質。方慕安輕咳一聲,“給我一杯水。”韓澤眉頭都皺緊了,“鹽水?”“什么鹽水,喝的水,他渴死了就什么都問不出來了,渴了他這些天,好歹給他喝一口水保命。”文軒從方慕安進門就一直笑瞇瞇的看著他,看來看去把他都給看毛了。這王八蛋不會又猜到他是誰了吧?不能啊,他從刑場直接被抓到天牢的,哪里有時間去看他穿越指南上面的新增動態(tài)。又或許,文軒想勾引方子謙,□□出一條生路?方慕安猛搖幾下頭,把這些亂七八糟的念頭甩出腦袋,韓澤把倒好的水遞到他手里,確認似的又問了一遍,“熬了他二十天,正是用刑開審的好時機,你就這么給他喂水……”方慕安也知道自己的舉動在韓澤眼里太反常,可他當下也找不出什么理由敷衍,只能故作無恙地接過水,慢悠悠走到文軒面前,把水端到他嘴邊喂他。文軒深吸一口氣,咬住杯子,一雙眼晶晶亮亮,直勾勾地望著方慕安,隨他抬手的動作把杯子里的水一飲而盡。方慕安被文軒耍流氓的小眼神電的手腳酥麻,這王八蛋都落魄成這個慫樣了還想著勾搭人,真是不撞南墻不回頭。文軒干了杯子里的水,望著方慕安放慢速度舔了一圈嘴唇。小動作里的調戲意味這么明顯,方慕安就是個傻子,也覺出不對了。要說文軒的眉來眼去是他多心,這舔嘴唇又伸舌頭的動作,絕不是他的幻覺。“大人,方不方便你們都出去,讓我單獨問他幾句話?”韓澤有些猶豫,臉上的表情晦暗不明,“我留下陪你吧。”“有些話我要單獨跟他說,你在的話不方便?!?/br>方慕安說這話時完全是誤打誤撞,不料正中下懷,成功地動搖了韓澤。韓大人走到方慕安身邊拍拍他肩膀,又伏在他耳邊輕聲囑咐,“別因為過去的事動氣,他現(xiàn)在落在我們手里,來日方長。你要是覺得有什么不舒服,隨時叫我,我就在門外?!?/br>方慕安冷汗噼里啪啦流,心說你就在門外怎么行,要閃開的遠點我才能跟他相認。“我們說話不想讓人聽見,你們出去了能走遠些嗎?”韓澤一臉痛苦,“我也不行嗎?我不想離你太遠?!?/br>“有些話我尤其不想讓你聽見……大人只當顧念我,走遠一些吧。”第59章隱士有隱痛5韓澤出去半天,方慕安還站在原處組織語言。文軒臉上掛著淡淡的笑,等不及方慕安攤牌就對他做了個口型。看起來說的是四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