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嘆,庶兄殺死了嫡兄,卻由他來辦。 明德帝沒有讓他避嫌。大有看他如何處理自己異母兄弟的意思。 相衍想了想,笑笑:“是。” 一大一小兩只狐貍彼此打量著,崔毅扶著腰上的玉帶,慢慢走下臺階:“褚國使團還有半個月就到了,也難怪相大人忙得腳不點地,倒是老夫近日托了大人福,閑暇許多?!?/br> 左右相的勢力一直此消彼長,彼此制衡,之前相衍在家賦閑的時候是崔毅忙得腳不點地,現(xiàn)在風水輪流轉,換這老頭閑下來了。 相衍沒有同他啰嗦的意思,直截了當地說:“今日是家嫂進宮為圣人診治的日子,圣人親口點了大人在殿外等著,崔大人,您現(xiàn)在是有玩忽職守的嫌疑?!?/br> “你......”崔毅語塞:“相大人實在不近人情?!?/br> “相某手下還有些事,這就先走了,崔大人留步?!闭f罷,也不等崔毅說話,徑直轉身走了。 等走出老遠,觀壁才小聲說:“這老匹夫在這里等您做什么?” 相衍抿著唇,道:“崔毅是□□,與皇后娘家是世交,如今皇后和太子被□□,他這是來探我的口風?!?/br> “皇后娘娘同太子犯下這等大逆不道的事,他有什么好來探口風的?” “誰知道,這只老狐貍不好對付得很。” “您今日事也不多,回家里歇息吧,忙了好些天了,夫人都該想您了。”觀壁嘿嘿笑著,接過他手里的東西。 相衍臉色柔和了一些:“今日是徐太醫(yī)過府給夫人診脈的日子?” “爺好記性,您要是早些到家,沒準還能碰上他。” * 徐太醫(yī)從藥箱里取出腕枕和一方手帕,示意連海深把手放上來,按著脈搏半天,面色沉重。 弄得連海深心里有些忐忑,問:“徐太醫(yī)......” 采蘭和贈芍比她還緊張,贈芍端著朱漆托盤的手更是微微顫抖,子嗣向來是大事,她們也是很期待自家小姐能有好消息的。 徐太醫(yī)半晌才撫著胡子笑了笑:“滑脈還算平穩(wěn),母子平安?!?/br> 采蘭這才松了口氣,贈芍趕緊將茶盞放在徐太醫(yī)手邊:“徐大人,您喝茶!您喝茶!” 屋里伺候的大小丫頭都露出真心的笑意,連海深也大大松了一口氣,畢竟之前只有小洛氏憑口一說,這下得了徐太醫(yī)確認更是安心了不少。 贈芍高興得都語無倫次了,說:“徐大人,我們......我們小姐這是第一個孩子,咱們做丫頭的也什么都不懂,還望您多多指教,奴婢聽說這伺候有身子的人啊,可不能馬虎!” 徐太醫(yī)看她們大驚小怪的樣子,說:“相夫人的身子月份還小,不必緊張,照吃照睡就好,平時可以適當在家里多走一走?!?/br> “那......小姐之前身子不舒服了一陣子,沒關系嗎?” “無妨,只是害喜之狀而已。”徐太醫(yī)說著已經收拾好醫(yī)箱站起身,一旁的藥童伶俐地接過手,連海深也連忙站起來:“多謝徐大人了!” 徐太醫(yī)連忙說:“相夫人使不得,只是臣的分內之事罷了?!?/br> 連海深將他送到門邊,就聽見外面高聲通傳:“相爺回府——” “相爺回府——” 相衍在朝堂上那是冷面閻王一樣的存在,徐太醫(yī)正好趕上他回來,面還沒見到心跳先漏了一拍。 相衍大步往院子里走,一進來瞧見連海深正送徐太醫(yī)出門,他緊走幾步說:“怎么出來也不多穿一件衣裳?” 徐太醫(yī)連忙行禮道:“臣見過右相大人?!?/br> “徐太醫(yī)有禮?!毕嘌茈y得地壓了壓身子,他的品階比徐太醫(yī)高許多,可見對這位夫人真的十分重視啊。 徐太醫(yī)心想著,連忙避開身子不敢受。 “姑爺不知道,方才徐大人說了小姐肚子里的孩子康健得很,真是天大的好事?。 辟浬诌B忙將這個好消息告訴了相衍。 相衍一聽果然十分關注,說:“當真?” 徐太醫(yī)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說:“是,夫人身子無恙。” 他這么一說,院子里的下人刷刷往地上一跪,高呼:“奴婢恭喜相爺!賀喜夫人!” 相衍也十分激動,他握著連海深的手好半晌沒能說出話來,溫柔地說:“我送徐大人出去,你在屋里休息。” “好。”連海深有些面熱,但是眉梢眼尾流露出來的高興不比相衍少:“你快去?!比缓罂禳c回來。 前世兩人是沒有孩子的,到死連海深都想要一個自己的孩子,算來他們成親也有小半年了,消息遲遲不來,原本還有些焦急,沒想到好消息說來就來,怎么能不讓她高興。 她現(xiàn)在迫切地,想要和相衍分享擁有肚子里那個小生命的喜悅! 相衍將徐太醫(yī)送到相府門口,出口道:“本相方才就看見徐大人欲言又止,不知是有什么話不能被內子聽見的?” 徐太醫(yī)心叫不好,在相衍的嚴視下,只能硬著頭皮說:“其實.......右相大人,臣就直說了吧,相夫人其實是不適合要孩子的?!?/br> 相衍愣住了,狹長的眼睛危險一瞇:“徐大人說什么?什么叫不適合要孩子?” “夫人身子本就不算硬朗結實,這個孩子初懷上的時候沒人知道,也就是那時候有些動了胎氣......” 上次連海深從皇后宮里密室出來后就大病了一場,喝了許久的藥才好的。 “上次服用的藥臣從太醫(yī)院調閱過藥方,里頭幾味藥兇了一些?!毙焯t(yī)越說越不忍心,剛才在屋里他就看出來連海深對這個孩子期盼有多大。 “徐太醫(yī)的意思是說......這個孩子有可能說保不住的?”相衍的喉頭有些發(fā)悶,不止如此,他的腦袋里都是一片空白,仿佛被人重重的擊打了一下,整個人都是懵的。 “就算保得住,也是生不下來的?!毙焯t(yī)說道:“您和夫人還年輕,以后還會有孩子的?!?/br> “據本相所知,小產也是極傷根本的,不知道徐太醫(yī)有沒有保住這個孩子的方子,什么代價都可以?!?/br> 徐太醫(yī)想了半天,說:“或許相大人可以去問一問府中大少夫人。” 小洛氏? 相衍頷首:“好,相某知道了!” 徐太醫(yī)拱手告辭,相衍站在新落成的相府門口吹了好一會冷風才走進去,夕陽已經完全沉進了山坳,夜幕開始降臨,廊下已經有下人取下燈籠添油點火。 相衍一路走進去,看見主屋里連海深正在擺弄碗筷,采蘭和贈芍伺候在她身邊,兩人說:“還是奴婢們來吧,您坐著就行。” “這點小事能用什么力氣,方才徐大人也說了要多動彈?!?/br> 連海深偏頭看見相衍站在門邊愣愣的樣子,笑說:“愣在那里做什么啊,進來?。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