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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來不及了?!边B海深撐著身子想坐起來,腰上一酸,痛吟了一聲:“啊......” 相衍緊張起來:“怎么了,又難受了?” 過了頭前的兩三個月,她倒是不怎么嘔吐了,只是經(jīng)常會犯腰酸的毛病,連生病都成了家常便飯,弄得相衍一聽她說腰疼條件反射地擔心起來。 “還好,不是很難受?!边B海深吞下涌到喉嚨口的異物感,往后一躺,抬手去揉他皺起的眉心:“經(jīng)常皺眉會變老的?!?/br> 相衍低聲說:“再有半個月沈渡濂就從安南回來了,此次他奉命巡視西南道,我托他從安南帶情蠱回來,等他回來就好了?!?/br> “好?!边B海深看他愁云慘霧的樣子,說:“別怕,我能感覺到,他在肚子里乖乖的,沒有不舒服?!?/br> 相衍擔心得不行,聽她這么說只能松開眉頭,轉而說:“你自己的身子,還安慰起我來了?” “說起孩子,相爺喜歡男孩還是女孩?” 幾乎每個懷有身孕的女子都得問一遍這個問題,連海深也不例外,她臉上浮起淡淡的笑:“前些日子老太爺將樺哥兒帶過來坐了坐,我瞧他生得虎頭虎腦,又活潑,歡喜得很?!?/br> 樺哥兒是相佩生那個庶子,當初連海深第一次來相府還是因為他的滿月宴,如今他已經(jīng)三歲多了,正是最活潑的時候。 二房的方如意也生了個兒子,相家三房就只剩下她肚子里這個命途多舛的孩子了。 “男孩女孩都好?!毕嘌芤蚕肫鹆藰甯鐑旱臉幼樱碱^都松開了一點:“樺哥兒實在調皮,若是有個女兒更好?!?/br> “若是個女兒,就叫取草頭的萱字?!毕嘌苷f著,往外面看了一眼:“你最近喜歡萱草的味道,觀壁剛教人在花園里移栽了幾棵,等到來年孩子生下來估計就能開花了?!?/br> 萱草又叫‘忘憂草’,也是‘黃花菜都涼了’的那個黃花菜,當然它還有一個別名叫‘宜男草’,連海深笑著戳戳他:“萱草也叫‘宜男草’,你將它種在院子里,豈不還是喜歡男孩?” 相衍還真仔細想了想:“若是個男兒也好,總之只要是你生的,都好?!?/br> “貧嘴?!?/br> 兩人溫存了一會兒,門外的觀壁不怕死地敲了敲門:“主子,大少夫人過來了?!?/br> 小洛氏是和劉氏一起過來的,青山庵離相家的祖墳很近,她就落腳在在青山庵,在那也為相佩生請了長明燈,日日伴著青燈古佛,聽主持講道。 劉氏還是僧家打扮,挎著包袱喜氣洋洋地進門,驚喜地說:“貧尼一回山寺就聽師傅說深兒有了,快教我瞧一瞧!” 一看連海深臉上還有些病態(tài),劉氏登時心疼得不行:“哎喲,瞧這可憐見兒的,都說女子懷著身子是從鬼門關走一遭,我兒真是遭罪了?!?/br> 連海深的生母過世得早,重生一世也沒能趕上沈氏在的時候,劉氏心疼地撫摸她的臉,相衍讓開身子:“母親?!?/br> 劉氏一心全在連海深身上,一點都沒聽見兒子的話,抓著她的手說:“天氣愈來愈冷了,你該多注意身子,也要多吃飯,現(xiàn)在是一個人吃飯兩個人受用,可馬虎不得。” 小洛氏脫下羅裙金釵,只穿著粗布棉衣站在一邊,清湯寡水得很,但就是這樣的打扮卻看起來更適合她,她說:“要寒暄過一會再寒暄,手伸出來。” 劉氏囁嚅著讓到一邊,同相衍站在一塊,兩母子都擔憂地看著小洛氏把脈。 半晌,小洛氏松開手說:“他給你調養(yǎng)得不錯,繼續(xù)吃,等沈渡濂到長安就好了?!?/br> 連海深的身子一直是徐太醫(yī)調養(yǎng)的,他雖然對小洛氏說種情蠱才能保住這胎的說法存在質疑,但如今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只能依著辦了。 幾人一聽是大松了口氣,小洛氏沒有打擾他們一家團聚的意思,很快就帶著人走了。 觀壁送走小洛氏后走回來,小聲在相衍耳邊說:“爺,有人求見!” 他的表情跟見了鬼似的,相衍說:“有話直說。” “是小虞將軍遞來拜帖!” “虞淵?” 虞淵這個時候來做什么? 相衍瞇著眼想了眼,嘴角的笑意愈來愈濃。 相衍和李長贏還有虞家兄弟的緣分,早在許多年前外放為官的時候就結下了,當時他一舉摘桂,是明德帝欽點的狀元,考后自請外放徽地做了一任長史,而虞家正是在徽地跺跺腳都要震三顫的氏族,幾個年輕人因為這個緣分才認識的。 虞淵的帖子寫了過幾日想登門拜訪,不知右相大人是否方便。 相衍想了想,大方點頭:“這帖子,接了?!?/br> * 虞淵今日上門拜訪,沒有穿他的衛(wèi)服,著了一身靛藍色圓領袍,上面用玄色繡著細密的紋路,一只銀冠束發(fā),一進門就被家中侍女驚嘆,連上茶的丫頭都是臉紅心跳的。 “您在這暫坐,我們爺一會兒就來。”觀壁笑著將人迎上座,又把茶往他面前推了推。 “多謝。” 虞淵道完謝就不再開口,他本就不是多話的人,也不擅長同人打交道。 觀壁退出門,沖觀虛努努嘴,小聲說:“看見他手里的劍沒有?長生!” 觀虛是用劍的高手,長生劍是劍中上品,觀虛聞言探頭瞧了瞧,縮回頭說:“看起來平平無奇。” 觀壁嘿嘿一笑:“你知道那是哪里來的嗎?” 虞家是有名的鑄劍世家,這還用問? 觀壁卻是搖搖頭:“不是,你不知道,那是大公主派人找來的,就為討他歡心——” 大公主李長贏他們見過啊,不像做這種事的人?。?/br> 觀虛半信半疑,直到相衍從后院姍姍來遲。 “小虞將軍?!毕嘌苻揶淼?。 虞淵將一直握在手里的長生劍放在桌上,發(fā)出一聲悶響,威脅之意不言而喻。 相衍看見長生劍,說:“我以為你扔了。” 三年前他和李長贏鬧得那么僵,差點刺對方個對穿,身邊卻隨手帶著對方送的劍,相衍覺得莫說女人心海底針,男人的心也很難猜。 “我是有事來找你的,不是讓你開玩笑的?!?/br> 虞淵絕對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人,相衍點點頭:“從你跟隨褚國使團出現(xiàn)我就猜到了,說吧。” “褚國,不是會輕易投降的民族。” 相衍微微挑眉,虞淵說:“褚國國小,處于大漠邊緣,如果這是一個懦弱的民族,早就被周遭國家吞并了,而事實是,那么多游牧小國都滅了,它還在,并且有資格成為大梁的對手。” “所以你想說什么?” “這一次的戰(zhàn)役,褚國的戰(zhàn)損還不到以往的三分之一就嚷嚷著要議和,你不覺得奇怪嗎?” 相衍半垂著眼,顯然將這件事聽進去了。 “你提出質疑,,是打算讓我替你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