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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趣的是那毒的名字,「荏苒又東風(fēng)」。這毒在江湖上那是一個惡名昭彰,柳秋色這樣厲害的身手,這樣潔癖的傲性子,想來不會自愿給人種下這毒的。不是自愿,誰又有那樣的能耐強(qiáng)迫了去?蕭珩想來想去,總想不出個冤大頭來擔(dān)這罪名。不說那些下三流貨色了,光說武功智謀足以和柳秋色匹敵的人物,就沒一個有這樣的能耐暗算了這滿身刺的柳二公子。更何況那腰間的鳳凰文身……這柳家,有趣啊!剛剛想到這里,忽然聞得洞口有人語響動,當(dāng)下屏神細(xì)聽,聞?wù)f是:「上面說要活的!」「這麼高摔下去,活的也成死的了!」這聲音沿著洞壁傳下來,功力被散的柳秋色眉頭一凝,也聽見了,抬頭望去,大氣不吐。「說你沒腦袋瓜,就是豬腦糊的!他玄仙教主什麼人?哪里可能被這麼一個坑摔死!要不是王……」柳秋色聽到這里,眼色一飛就橫了蕭珩一眼:「就是你……」話沒說完,蕭珩手快,一伸就掩住了柳秋色的口,柳秋色力不如人,幾番掙扎還是掙不脫蕭珩鐵一樣的手臂,「嗚嗚嗚」的悶了幾聲,看那眼色大約是在說「等我武功復(fù)原,他娘的你給我繃緊皮等著!」聽上面二人的談話,已經(jīng)繼續(xù)下去了。「……說要抓活的,我還恨不得把他摔的不能再死!要摔不死也餓死他!你知道玄仙教主什麼人,萬一讓他有機(jī)會反咬我一口,我豈不是……」「哈哈,放心唄!軟筋散都灑了幾包了,還有什麼要擔(dān)心的?獅子也變貓了!我說你啊,快放條繩子下去是正經(jīng)。省得把人餓死了,上面要人我們怎麼交代?」「欸是是,這就放、這就放……」一邊說著,一條粗繩就刷一聲放了下來。洞底,柳秋色和蕭珩不由自主互相看了一眼,這繩只有一條,洞上二人自然只拉一人上去,另外一人任憑死活,和他們的命令不相關(guān)聯(lián),自然是不管的。蕭珩攀上去沒有問題,柳秋色昨夜氣海尚虛,翻云覆雨搗騰了一個晚上,要爬到洞口是萬萬辦不到的。就算可以,要爭這個機(jī)會,他爭的過功力完好的蕭珩嗎?蕭珩絕對占上風(fēng)的。那蕭珩另有一番心思,這柳秋色嗎,脾氣不怎麼討喜,人倒是挺有趣,貌似很多不為人知的秘密,一整個里外不一,再說……猶豫的時間不能太長,太長上面的兩人會起疑心,蕭珩心念急轉(zhuǎn),也不待說話,一手抓了柳秋色腰間,腳下提氣,飛躍往上。兩個人的重量,他當(dāng)然無法一口氣躍出洞口,中間感到身子略為下沉,手上抓繩一使力,便又往上飛出丈馀!蕭珩的功力何等高強(qiáng),借了兩次繩子之力,便「刷」的竄出洞口,一出洞口,不等待在外邊兩人從驚愕中回過神來,電閃出手,便是點(diǎn)上了兩人的xue道,當(dāng)下令兩人動彈不得,抓虎不成反成生餌。這玄仙教主怎麼沒被軟筋散給弄成乖巧的小貓?這紫衣華袍的貴公子又是誰?怎麼會在地洞里頭?一連串的疑問,卻因?yàn)閱ue被點(diǎn)而有口難問。柳秋色懶得理一理他們,輕輕皺眉,從蕭珩懷里掙開:「蕭珩,今日我武功失了,仗你相救,柳秋色不是不計(jì)恩情之人,你我日後相見,定當(dāng)饒你一回?!?/br>蕭珩反正仗恃功力高強(qiáng),對這話根本不放在心上,一句平平板板的「好說」話到嘴邊,卻聽柳秋色續(xù)道:「但恩是恩,仇是仇,奉劍門的雙花環(huán),他日相見,不計(jì)代價,必當(dāng)討回。」說完,頭也不回,丟下蕭珩便走了。這里離風(fēng)逸華的含香樓不遠(yuǎn),畢竟昨日他追出來不多時便和玄仙教主一起遭到了暗算,估計(jì)大約半盞茶時分就能回到含香樓??闪锷淮蛩慊厝?。他下江南來為了什麼?自然是為了雙花環(huán)來著。此刻因?yàn)檐浗钌⒌乃幮晕赐巳?,失去的功力不在身上,他甚麼性子,自然不想讓江南武林看見自己這麼一副窩囊樣。說到底,還是那死人臉教主的錯。表情一冷,心下暗暗啐了一聲。「撐那一副死人臉,哭不哭笑不笑,裝神弄鬼,陰陽怪氣,活像行尸走rou!要不是這魔煞星,今日我會落得這步田地?心術(shù)不正覬覦我柳家的雙花環(huán),莫非……」一個「莫非」還沒有「莫非」完,眼前的樹葉忽然「嗤」的響了一聲,緊接著是「嘩啦啦」樹葉彼此磨擦的聲音,下一刻柳秋色「嘩」的被唬了一跳,整個人往後退去,想要離眼前那個頭下腳上的人遠(yuǎn)一些,有多遠(yuǎn)是多遠(yuǎn)。「唉啊,柳二啊,走路要看路,莫不成撞到我臉上來了?!?/br>眼前那人還是頭下腳上,從柳秋色頭頂上方的枝葉當(dāng)中倒立著垂了下來,沒有束緊的頭發(fā)因?yàn)榈匦囊θ钾Q起來指著地上,散開來的衣袍相當(dāng)講究,華麗的錦紅在整片綠色樹林當(dāng)中相當(dāng)刺眼。柳秋色這才定了定神,鳳目里的冷光移向那人雖然倒著,還是美得令人屏氣凝神的妖艷臉孔。這人的臉孔是最好認(rèn)了,就算有千千萬萬人,還是很容易從千千萬萬人里頭把這人一眼給挑出來。高挺細(xì)致的鼻梁,飛揚(yáng)慵懶的桃花眼,削尖的瓜子臉,還有一雙柳葉眉中央的淺紅色梅花印,這張臉不說是舉世無雙,那是誰也不會相信的。「梅若蘭,我可不想倒著跟你說話,下來罷?!?/br>實(shí)在不想見到這個人,可是又非見不可,柳秋色猛然覺得頭痛。已經(jīng)好久沒有頭痛了,實(shí)在是個不祥之兆,說到底,還是給那死人臉引出來的麻煩。眉頭一蹙。樹上那人倒還配合,輕輕盈盈一個翻身就落了地,飛起兩片紅袖如桃花。這一落地,滿身狂放的氣勢陡然明顯了起來。梅若蘭的氣質(zhì)并不剛武,但是女態(tài)的外表卻不顯的柔和,反而是銳利的、逼人的鋒芒,令人不敢直視。滿身邪佞的氣質(zhì)更因?yàn)槟信娴耐獗矶@得輕狂,任誰都能看出,惹上此人必定後患無窮。但都認(rèn)識多少年了,柳秋色看到也等於沒看到,怕也不怕。只是基於過去種種因?yàn)槊啡籼m而起的麻煩實(shí)在令他頭皮發(fā)麻,難免想離這個煞星越遠(yuǎn)越好。相反的,梅若蘭倒是似乎挺喜歡看到他。看那一張惹桃花的臉笑得多麼燦爛就知道。「柳二,總山門那邊來命令了,你可要多多擔(dān)待?!?/br>總、總山門……要一般知道內(nèi)情的人聽見這話,臉不青也黃了。柳秋色卻是相當(dāng)鎮(zhèn)定,只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