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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視於那邊那一位的鬼氣森森,江離春非常自得其樂。自得其樂也就罷了,讓柳秋色驚訝的是這人居然可以頂著那樣一張道貌岸然的臉,說出這樣沒心沒肺的話。「所以我說不干,你自己死去吧。我會記得給你超度燒香的?!?/br>蕭珩哼了一聲,雖然有江離春的真氣幫助,自己原來的氣力還是不到一成,這樣狀況下想要自己回到玄仙教總壇,那是比登天還難。別說杜若了,杜若給他一顆雷火彈炸的霹哩啪啦,但估計(jì)以杜若的妖怪能耐,不出幾天立刻可以卷土重來;就算不親自來,消息放給那跟他結(jié)仇的各式各樣江湖俠客,也讓他吃不完兜著走。吃不完兜著走一回事,如果杜若橫在中間做梗,半路動了手腳把蕭珩給帶走,那才叫坐吃不完兜著走。「在你死掉之前,蕭大教主,杜若那廝放著好好的天誅地滅的事情不干,跑來找你麻煩,為了甚麼?」「為了神木玉鼎?!故掔竦?。聽見「神木玉鼎」四個字,柳秋色心下格登一跳,表情上卻是不動聲色。只聽江離春接著道。「神木玉鼎?既然要神木玉鼎,自然要雪蓮、冰魄、三角蛇眼、月見果這些東西?!?/br>「不錯。」「可杜若那廝我看武功好樣的,做甚麼要跟你搶這些個東西?」原來那神木玉鼎,就是現(xiàn)今天下唯一煉得出復(fù)功藥物的寶貝。神木玉鼎和雪蓮、冰魄、三角蛇眼、月見果、苗疆食人蠱,可以煉出導(dǎo)氣順流的強(qiáng)力藥物,只要不是被人把筋脈俱給廢了,就可以恢復(fù)原來那身功夫。而這東西,就是柳秋色家門里那尊大魔神師叔祖要他拿到的東西。神木玉鼎一直存放在玄仙教的總壇,只是玄仙教既然是萬惡的源頭,那總壇自然是機(jī)關(guān)重重,護(hù)衛(wèi)密布,可能還有甚麼暗道。杜若非常聰明,知道只要陰掉了蕭珩那身武功,蕭珩別無選擇只好回到玄仙教總壇取出神木玉鼎和那幾味藥材,這個時候萬事俱備,當(dāng)然只欠杜若來坐享其成。可照剛剛那驚險萬分的一戰(zhàn),杜若顯然強(qiáng)到不行,他要這神木玉鼎做什麼?柳秋色沒有心思去尋根究柢,他接下來的任務(wù),就是通知梅若蘭,再讓門中梅若蘭那些個人去cao心,該怎麼從杜若或蕭珩手里奪得神木玉鼎。從此風(fēng)波太平,蕭珩管他是死是活,他柳秋色仍然是江湖上和玉面狐風(fēng)逸華并稱「劍絕雙壁」的九挽花。挺好的。他和蕭珩之間發(fā)生過的肌膚之親,完全可以當(dāng)作沒有發(fā)生過。反正從一開始就是個陰錯陽差的錯誤,他柳秋色巴不得忘得乾乾凈凈。咬牙撐起身子,腰還是軟了一下,幸虧蕭珩伸手一扶,總算沒再倒回去。切……「柳二公子,多謝相救,杜若針上不知還有喂了何毒,到了城鎮(zhèn),你請大夫看看?!?/br>蕭珩的話難得好像有一點(diǎn)點(diǎn)關(guān)心的味道,就連他自己也沒有發(fā)覺。「這個自然?!?/br>柳秋色站起來,撿起剛才用來丟江離春的長劍,身上只穿著蕭珩的外袍,有點(diǎn)春光難掩,但那身子仍像筆直的長劍,鋒銳而冷冽。「蕭大教主遭逢此劫,我自不會落井下石。倘若你能過得杜若這關(guān),我再來向你討回雙花環(huán)。」抱劍一禮。「柳某告辭?!?/br>第八章離開了樹林,柳秋色為免再多耗已經(jīng)受傷損及的氣力,并不用全力急奔,只維持著一定的速度。現(xiàn)在首要之務(wù)是到城鎮(zhèn)里弄套衣服,這樣披著蕭珩的外袍實(shí)在是怎麼看怎麼不對勁,難堪。況且……想到這里,實(shí)在有氣!況且那家伙,偏偏就在一些衣衫擋不住的地方留下痕跡!頸子啦,鎖骨啦,都是密密麻麻的吻痕,叫他臉面往哪兒擺去!而且身體里還有那家伙的東西,一定要找個客棧痛痛快快地洗個乾凈!一邊想,真的已經(jīng)離城不遠(yuǎn),果然蕭珩說的沒錯,從樹林那處到這里,根本花不上半個時辰。江南城鎮(zhèn)大多富庶熱鬧,這城也不例外,雖然規(guī)模小了些,但應(yīng)有盡有,柳秋色入城後隨便選了個員外家潛入,摸走了幾件緞質(zhì)衣服,迅速換上,總算覺得自在一些。怎麼落到這般田地呢……心里一邊嘀咕,隨手丟了一些銀錢給看美人看呆了的店小二:「上房,給我來桶熱水?!?/br>「欸、欸、是,是。」店小二伸袖子一抹口水,被那邊雷過來的冰冷眼神一驚回神:「立刻來,馬上來,客倌稍候?!?/br>給梅若蘭的消息已經(jīng)發(fā)出去了。木桶里盛裝的熱水蒸出白霧霧的蒸氣,柳秋色坐在里頭,熱水淹到胸口,四肢百骸感到前所未有的舒暢。自己的任務(wù),到這里算是大功告成吧。不跟他討雙花環(huán)算是便宜他了。不過……想到這里,咕嘟嘟就把頭給沉下水里,整張臉埋在熱水里頭,烏黑長發(fā)隨水波動。不過,蕭珩失了武功,可以平安的回到玄仙教總壇嗎?燕王又為什麼要關(guān)押蕭珩在地牢?燕王跟蕭珩什麼關(guān)系?如果這回燕王爺又來攪亂的話……「嘩啦啦」一聲從水里鉆了出來,柳秋色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抹抹臉上的水珠,把頸子靠在浴桶邊緣,舒適的閉上眼睛。恐怕兇多吉少吧。這個結(jié)論一下,蕭珩那張臉就從腦海里閃過一回。這死人臉要變成真真正正的死人了。繼續(xù)想下去,自己都要覺得可笑。想像那張臉還是那張臉,僵硬端貴,陰氣森森,想像那張臉上的眼珠變得無神,麻木,想像那個人的體溫變得冰冷。想到體溫,柳秋色猛然甩了甩頭,甩得水珠四濺。怎麼會……怎麼會想起那檔子事兒來?別說對方是蕭珩這種魔頭了,和他發(fā)生這種事情根本是自己人生里最大的污點(diǎn),不,別去想,別去想,別去想……可是沒有了那身武功,江離春又不隨行,梅若蘭和杜若這兩個江湖上有名的惡煞虎視眈眈,蕭珩這一趟路……必定是九死無生的吧?從此中原武林要少一個大魔頭,多幾分安生的空間,再多幾個青年正義的俠少,一片欣欣向榮。這樣一來,這樣一來……柳秋色眉頭一皺,就是沒有開心的意思。好像有一顆大石沉甸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