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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沒區(qū)別。 他眉頭微蹙,剛要扯掉,就聽李淼點名,“荊嶼,上黑板,我念你拼?!?/br> ……明顯被針對了呵。 荊嶼懶洋洋地站起身,正要去講臺上,忽然覺得衣擺被人扯了下。 他低頭,只見小同桌拼命朝自己使著眼色,手在桌子底下用力扯他的衣擺。 荊嶼不動聲色,撕下貼在書頁上的便簽紙,握進掌心。 那只攥著他衣擺的小手這才悄悄地松了。 照李淼多年的經(jīng)驗,給十個單詞,這小子能拼出一個都該謝天謝地,不料等他從教室后面走上講臺、檢查黑板上的拼寫時,才發(fā)現(xiàn)歪七扭八的粉筆字拼出來的單詞居然……全對? 瞟了眼一邊面無表情的荊嶼,李淼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不該懷有成見,或許其實孺子可教?又或許…… “手張開?!崩铐的媒瘫夼隽讼虑G嶼的手背,“這只手張開,里面是什么?” 見荊嶼不聽,李淼索性箭步上前扒開了他的手指。 果然! 李淼抖著黃色的便簽紙,怒道:“這是什么?小抄?這叫作弊!性質(zhì)惡劣,惡劣至極!” 那表情不像看見學(xué)生帶了小抄,倒像是藏了把匕首,眼看就要殺人越貨。 荊嶼無所謂地笑了下。 李淼暴怒,抖著手里的小紙條,“不會就是不會,你作弊!這就不是學(xué)習(xí)好壞的問題,是人品——” “我錯了?!?/br> 李淼一愣,“你說什么?” 荊嶼抬眼,神色仍是寧靜,“我說我錯了,要去走廊罰站嗎?” 李淼還有滿腹大道理沒說完,被他這么冷不丁的服軟弄得進退兩難,“罰什么站!還能不讓你聽課了?回座位,下課來辦公室!” 荊嶼返回桌邊,就看見她的小同桌像只小鴕鳥似的,把臉埋在課本里,顯然是被嚇壞了。 李淼雖然脾氣不好,但授課水平?jīng)]話說,不至于為了一個學(xué)生耽誤課堂進度,所以這事兒就當(dāng)是插曲很快就過去了,直到下課,他才冷著臉說:“荊嶼,跟我去辦公室?!?/br> 荊嶼起身,跟在他身后,臨走看了眼伏在課桌上的鹿時安,只覺得她連后腦勺都寫著懊悔和沮喪。 還真是小公主,這點小事就怕了。 李淼帶著火氣,步伐氣勢洶洶,一看就知道又有人觸了霉頭。 隔壁班上的寧九剛好要去WC,走出門差點兒撞上李淼,再一看,跟在小李子身后的不是荊嶼嗎?頓時來了精神,比劃著問他又干啥了? 荊嶼毫不在意地一聳肩,就跟著李淼進了辦公室。 放下筆記本,李淼喝了口茶,調(diào)整語氣,語重心長地說:“荊嶼啊,開學(xué)之前我就跟你說過,到我們班是你最后的機會,再給作沒了,你就真沒學(xué)上了。你當(dāng)我的話是耳旁風(fēng)嗎?” “沒有。” “沒有?那我問你,讓你們昨天回家背單詞,你今兒個給我做這小抄,是什么意思?” 荊嶼看了眼他手里的黃色便簽紙,垂眸,“沒記住。” 李淼抖抖紙,“就十個單詞,要得了你半小時嗎?你回家都在忙什么?要你養(yǎng)家糊口,還是要你端茶送水?。 ?/br> 荊嶼沒有再說話。 李淼見他不回嘴了,以為多多少少有點兒悔改之意,又接著說:“為了讓你有個好的學(xué)習(xí)氛圍,我都已經(jīng)把班上最好的學(xué)生安排跟你同桌了,你要再不求上進,神仙也救不了你——” “報告!” 李淼的話被打斷,不悅地說:“進來。” 話音落下,一道纖細的身影就在辦公桌邊站定了,與荊嶼并排,堪堪到他的肩膀高。 “鹿時安?有什么事嗎?” 鹿時安揪著手指頭,眼睛看著他手里那張黃色便簽紙,鼓足了勇氣,“李老師,那個便簽是我寫的,不是荊嶼?!?/br> 李淼低頭,看了眼紙條上的字,清秀端正……跟荊嶼那狗爬似的字,確實天壤之別。他一時懵住,“為什么?” 鹿時安咬唇,“我——” “我讓她給的。”荊嶼打斷了她的話。 李淼看他,“你讓鹿時安給的?” “我想臨時抱個佛腳,讓她把生詞列一下?!鼻G嶼語氣平淡,“也沒想到您會點我上黑板去拼?!?/br> 李淼審視著他,這話好像沒漏洞,但又總覺得有哪兒不對。 頓了許久,他才嘆了口氣,“你要真有心學(xué)習(xí),鹿時安確實可以輔導(dǎo)你不少,但我希望你是真的有心悔改?!?/br> 荊嶼垂著眼瞼,“是真的?!?/br> 鹿時安和荊嶼離開辦公室的時候,李淼的臉上掛著老懷甚慰,仿佛千古難題一朝得解,失足少年總算要拐回正道。 而出了辦公室的鹿時安一路快步,直到走出辦公樓才長長地吐出一口氣,仰面對著槐樹枝,半晌才恢復(fù)白里透紅的臉色。 “有這么害怕嗎?”荊嶼靠在樹邊,打量著她。 “……有?!币槐菊?jīng),眼底還閃著波光,顯然是嚇得不輕。 荊嶼唇角勾起,“那干嘛要來,他又沒找你麻煩?!?/br> “可是本來就是我給你的啊,不能讓你一個人背鍋?!甭箷r安拍了拍胸脯,順了順氣,“沒事了,沒事了……那個,對不起。” 荊嶼反問:“對不起什么?” “我給你的字條,害你倒霉?!?/br> “你給我便簽不也是為了免我掛黑板挨訓(xùn),”荊嶼看著她的臉色變化,頓了下,“不是嗎?” 鹿時安潤了下唇,小心翼翼地說:“……不是的呀?!?/br> 荊嶼:“……” “我是看你沒聽見生詞,想讓你帶回家背……” “那,”荊嶼下意識地看了眼自己的衣擺,“你扯我衣服干什么?” 鹿時安的表情變了又變,最終定格成一聲嘆息,小步走上前,抬起手,食指在荊嶼的嘴角邊一抹,然后把小拇指側(cè)面的黑色展示給他看,“你臉上有筆印子呀?!?/br> 她大概是緊張的,手指冰涼。 從他嘴角蹭過的地方,觸感鮮明,甚至她的手已經(jīng)拿開了,那感覺卻還在。 荊嶼愣了下,低低地說了句什么。 鹿時安沒有聽清,只好湊近問他,“你說什么?” 他抬眼,嘴角輕挑,“說你傻?!?/br> “……”怎么還罵上人了呢 ?? “還愣著,走吧?!鼻G嶼手抄在兜里,站在樹蔭下回頭看她。 鹿時安愣了個神,忽然就想起丁藍他們說的“像從漫畫里走出來”。 ——不光是漫畫,還得是少女漫。 兩人一前一后返回教室,半道上,寧九笑嘻嘻地蹦出來,把荊嶼劫到一邊,眼看四下無人,“你跟那個‘神吻過的’的丫頭什么情況?” “沒情況?!?/br> “少騙我,”寧九滿臉機智,“你被小李子弄進辦公室之后,小丫頭在門口轉(zhuǎn)了N圈,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