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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藍一愣,她在問哪個?是柴貞是不是喜歡荊嶼呢,還是荊嶼是不是喜歡她? “都是真的啊,荊嶼他——” “說我什么?” 一道涼涼的男聲從頭頂傳來,丁藍慢吞吞地回頭,就看見荊嶼正微垂著眼瞼瞅著自己,頓時嚇了一跳,也顧不上照顧自己的八卦之魂就溜之大吉了。 荊嶼將視線瞥向鹿時安,只見她面頰嫣紅,目光躲閃,加上剛隱約聽見丁藍似乎提起他名字,估摸著兩人是在談?wù)撍?/br> 能談什么呢?他對女生一無所知。 鹿時安埋頭在作業(yè)本里,仿佛有做不完的題。 ……真像只小鴕鳥,荊嶼收回視線,卻不知道自己唇邊帶了笑。 等鹿時安覺得風頭已過,悄悄抬起頭,偷偷看他,就看見他嘴角的那抹弧度。 他喜歡她? 荊嶼察覺她的目光,抬頭。 四目相對,在短暫的一秒短路之后,鹿時安再度伏回桌上奮筆疾書。 荊嶼定睛一看,小矮子的草稿本上寫滿了—— 喜歡,不喜歡,喜歡,不喜歡……然后全都被涂抹成了黑色的墨團。 這一天下來,鹿時安都沒怎么搭理他。 一下課就跟丁藍混在一起,上課就開啟學霸模式,總之拼盡全力地不跟荊嶼有交流。 她向來跟小太陽似的,這突如其來的轉(zhuǎn)變令荊嶼非常不習慣。 到了自習課,荊嶼索性拿出作業(yè)本,打算以“請教功課”為由破個冰,然而小鹿同學居然選擇直接把自己的作業(yè)本遞過來,讓他自學。 荊嶼:“……”他做什么惹她生氣了? 忽然,走廊里傳來氣勢洶洶的腳步聲。 所有人都豎起了耳朵,埋下頭——李淼這殺傷力十足的腳步啊,一聽就知道又有人要倒霉了。 “荊嶼!”壓著怒氣的聲音從教室門口傳來。 鹿時安抬頭,就看見李淼面泛潮紅,顯然氣得不輕,正死死地盯著站起身的荊嶼。 又怎么了? 她細細回想著,荊嶼作業(yè)交了,沒有遲到,剛剛也在寫功課—— “跟我去辦公室!”說完,李淼轉(zhuǎn)身就走。 荊嶼起身要走,被鹿時安拽住了衣角。 小鹿眼里都是探究和關(guān)切。 他搖搖頭,示意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了什么事。 “放學等我?!彼曇艉艿?。 鹿時安點點頭。 等人都走了,她心里還是七上八下的,總覺得要發(fā)生什么糟透了的事。 過了十多分鐘,有去洗手間的學生回來,神神叨叨地說:“辦公樓外面有警車啊!誰犯事兒,要被警察叔叔抓走了嗎?” 班上頓時傳來各種各樣的小聲議論。 鹿時安一筆劃歪了,后半堂課再沒能解得出題。 就像她的不祥預(yù)感一樣,直到放學,荊嶼都沒回來。 鹿時安背著書包,徘徊在辦公樓下,旁邊是輛空著的警車,里面沒人。 五分鐘,十分鐘。 她終于一跺腳,咬咬牙跑上樓。 辦公室的門沒關(guān),里面的說話聲清晰可聞。 “所以那輛摩托確實是你偷的,沒錯吧?”男人嚴肅的聲音。 許久,荊嶼“嗯”了一聲。 “但你并沒有專賣或者自用,而是把車拋在了江邊。我再問一遍,為什么?” 沉默。 鹿時安背貼在走廊的墻壁上,手心里都是汗。 摩托車?江邊? 是搭她離開的那天嗎?那之后,她確實再也沒見荊嶼騎過摩托。 “你不說實話,誰都幫不了你。荊嶼同學,你已經(jīng)滿十八了,是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的?!?/br> 仍舊沉默。 接著李淼的聲音傳來,“荊嶼,警察同志問你話呢,你別犯渾??!8月29日那天你到底為什么要偷人家摩托車——” “是為了救我?!?/br> 女孩脆生生的聲音從門口響起,吸引了辦公室里幾個人的注意。 荊嶼也猛地抬起頭,一雙深寂的眼里有光閃過。 李淼皺眉,“鹿時安,你放學怎么還不走?” 鹿時安走到荊嶼身邊,對茶幾后的警員說:“8月29號傍晚,我被人圍堵在巷子里,是荊嶼騎摩托把我救出來的,我可以作證。” 李淼瞠目結(jié)舌,“你在說什么呢?” “是真的,”鹿時安抿嘴,“我沒有說謊?!?/br> 片刻后,聽鹿時安說完當天的整個過程,警員放下筆,看向荊嶼,“如果這位同學說的是真的,剛才你為什么不說?” 荊嶼垂著眼瞼,“覺得沒必要?!?/br> “怎么沒必要?如果是情有可原,或許能爭取到失主同意和解?!?/br> 荊嶼沉默不語。 鹿時安扶著辦公桌,急切地說:“是真的!警察叔叔,我可以保證我說的每一個字都是真的,可以作為呈堂證供的!” 年輕的警員被她逗笑了,“沒那么嚴重?!?/br> 鹿時安不好意思地咬了下唇。 “情況我大概了解了,今天先到這里。具體后續(xù)怎么處理,我會和你的監(jiān)護人聯(lián)系?!?/br> “不要?!币恢背聊那G嶼忽然抬眼,“直接跟我說。” 李淼嘆了口氣,“算了,跟我說吧。他mama……” “那也行,我會再聯(lián)系你們?!?/br> 警員離開之后,李淼沉默審視了兩個學生許久,才開口:“鹿時安,你沒有撒謊,對吧?” 鹿時安點頭,“沒撒謊?!?/br> “但是,”李淼又看向荊嶼,一字一句地說,“救她不是你偷車的初衷,所以你一開始沒有跟警察說,對嗎?” 荊嶼喉頭動了下,沒有點頭也沒有否認。 鹿時安茫然地看著荊嶼和班主任,不懂兩人打的什么啞謎。 末了,李淼長長地嘆了口氣,“你好自為之。” 這才放兩人離開。 出了校園早已萬籟俱靜,鹿時安走了好遠,才問:“那是為什么?” 荊嶼偏頭看她,少女眼神純凈。 他又想起片刻前,在警察面前她那個勇敢堅定的樣子,心臟鈍痛,甚至有沖動,想要穿越回去掐死曾經(jīng)的自己。 “什么。” 鹿時安停下腳步,認真地看著他,“如果偷摩托不是為了救我,那是為什么?” 為了跟蹤她,誘拐她,把她變成跟他一樣沒有用的人。 荊嶼喉結(jié)動了動,可是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他不知道,如果心里的話都說出來,這雙眼里的光會黯淡成什么樣子。 但他知道自己不舍得。 僵持之中,荊嶼被輕輕的抱住了。 少女的清香就在面前,很淡,很恬靜,若有似無地撫平著他心里的溝壑。 他僵著,手都不知道該往哪里放。 很快,鹿時安就松開了手,退開一步,仰頭看著他,“所以你撒謊了。” 荊嶼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