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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沒有要求啊,所以……” “沒要求,你自己也應該準備啊!節(jié)目最后要排名的,你不會想輸給柴貞吧?”丁藍恨鐵不成鋼地拍了拍她的小臉,“而且,連口紅都不抹。” 就在兩人說話間,后臺的門被人推開了。 鹿時安聞聲回頭,剛剛好看見荊嶼捧著一束花大步走來。 她一愣,臉紅了三分,“你怎么?” “不是我買的,”荊嶼說,“學生會弄的?!?/br> “喔?!彼驼f嘛…… 可沒等鹿時安失落,下巴忽然被人抬起來了。 荊嶼曲著食指關節(jié),抵著她的小下巴,“抬頭?!?/br> 鹿時安眼睛骨碌碌地直轉,果然發(fā)現(xiàn)周圍同學們的視線都聚集過來了,頓時窘迫,“你要干什么?” 荊嶼沒回答,伸手從那束花下方拆下根牛皮筋,然后三兩下將鹿時安的齊肩短發(fā)抓成一攏,一彎,束在頭頂,像只綻放的花苞。 鹿時安茫然地抬手,摸了摸頭頂?shù)耐枳印?/br> “手拿開?!鼻G嶼邊說,邊抽出一朵香檳色的玫瑰,簪在花苞邊。 “咦,好看!”丁藍贊道。 鹿時安不確定地看她,“真的嘛?頭上頂個包,不奇怪嗎?” “不怪,很可愛!” 荊嶼退開半步,端詳著鹿時安,然后重又上前,“把手給我。” 周遭的視線五花八門——還是學生,誰有膽在學校明目張膽的談戀愛? 鹿時安猶豫著,就聽荊嶼又低聲說:“快點,要輪到你上場了,把手給我,小矮子?!?/br> 這下,人群里穿出低低的笑聲,就連丁藍都忍不住捂嘴,“……小,矮子,噗……” 鹿時安的臉紅透了,一邊把手伸給他,一邊軟聲說:“要干嘛啦?” 荊嶼低頭,抽出幾支花,手指翻飛,迅速將花枝絞在一起,扭成一束,然后托起鹿時安纖細的手腕往上面一扣,攏成了個鮮花手環(huán)。 綠葉,白花,膚如凝脂,煞是好看。 幾乎就在同時,有人喊:“高二一的鹿時安,候場啦!” 鹿時安連忙站起身,“來了!” 她抱著吉他,揮了揮手腕,笑靨如花。 丁藍說:“小仙女,加油啦!” 鹿時安抿嘴笑,下意識地看了荊嶼一眼。 他沒說話,但眼底明顯帶著柔情。 鹿時安獨自坐在舞臺正中央,燈光落在她身上,氣質恬靜極了,與先前的勁歌熱舞截然不同。 臺下的學生們也不由自主被她影響,屏息以待。 報幕聲響起—— “下面由高二一班,鹿時安為大家?guī)砑麖棾??!?/br> 臺下掌聲四起。 鹿時安調整了一下麥克風,等著背景配樂響起。 一秒,兩秒,十秒過去,依舊一片安靜。 臺下開始傳出竊竊私語。 鹿時安回頭看向舞臺邊的工作人員,隱約聽見幾人焦急地說著,電腦出問題了,配樂放不出來…… 她深呼吸,回過頭,食指在吉他上一掃弦。 沒配樂,就自彈自唱唄。 她才不怕。 可是沒等她把第一段和|弦彈完,鋼琴聲就完美地切入,融和了進來,分秒不差,天|衣無縫。 鹿時安以為電腦修好了,便安下心來,按照無數(shù)次排練的那樣清歌吟唱。 一切都很順利,除了…… 鹿時安有些茫然,她的歌很慢,也很細膩,可是為什么臺下同學們看過來的眼神,透著股子狂熱和興奮呢? 曲畢,鹿時安抱著吉他站起身,突然聽見臺下的掌聲里夾雜著起哄的叫聲,“——在一起!在一起!” 這叫聲,很快就被在場的老師們制止了。 但鹿時安還是下意識地轉過身,恰好看見舞臺一隅的鋼琴后站起身來的……荊嶼。 他手扶在琴面上,沒有往臺下看,甚至沒與鹿時安目光交流,就徑直返回后臺去了。 可即便如此,被攝影協(xié)會會員拍攝的舞臺照,還是成了聯(lián)歡會的最大熱門—— 照片上,舞臺中央的少女|優(yōu)雅,眉目如畫,手腕和發(fā)絲間的鮮花嬌嫩,襯得仙氣十足。 而她背后,鋼琴邊少年側臉輪廓硬朗,線條如割,脊背挺直專注演奏的模樣,像極了從漫畫里走出來的美少年。 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緋聞不脛而走。 隔日,鹿時安就被李淼叫進了辦公室。 “時安,這是怎么回事?”李淼把那張在校內網(wǎng)上瘋傳的照片推給她。 鹿時安一愣,“……電腦壞了,所以他給我伴奏。” “這我知道,沒問這個。”李淼手指在照片上叩了幾下,“我問的是,你跟荊嶼是怎么回事?他為什么能給你伴奏,配合很熟練,沒少練過吧?!?/br> 對象是鹿時安,所以李淼的口氣已算十分委婉了,但即便如此,鹿時安的腦袋還是轟的一下的脹開了。 在此之前,荊嶼幾乎每天都和她一起練習,很認真,很耐心,沒什么見不得人的,可是在班主任這種別有所指的暗示下,她連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時安,你是班上最優(yōu)秀的學生,也是我最看重的,”李淼苦口婆心地說,“把你和荊嶼調成同桌,是為了讓你潛移默化地把他帶上正道,而不是讓他把你帶偏。現(xiàn)在這樣的情況,我很為你擔心,還是把你們倆的座位分開——” “不要!”一直沒說話的鹿時安脫口而出。 換來李淼詫異的表情。 鹿時安結結巴巴地解釋,“李老師,你也看到了這段時間荊嶼的成績一直在提高,他已經(jīng)很久不缺課、不缺作業(yè)了。我跟他約定好的,這次期末考試,他要進班級前二十?!?/br> 話音剛落,辦公室里其他的老師都看了過來。 誰不知道,之前轉學過來的那個男生即便排不到倒數(shù)第一,起碼也在倒數(shù)十名,一學期而已,要進班級前二十? 該說小姑娘太過自信呢,還是該說她對轉學生的認知不清? 所有人都在質疑荊嶼是不是能突飛猛進,只有李淼的重點不同,他沉默了會,盯著鹿時安的眼睛說:“那你呢?” 鹿時安“啊”了一聲,“……我?” “他進不進班級前二十且不提,你自己呢?”李淼問,“你期末考試的目標是什么?” 在此前,鹿時安的各種月考、大考從未跌出年級前十,可是李淼十分擔心,鹿時安被過多的雜事分了神,成績會下跌。 “我,爭取第一?!?/br> “班級?” “……年級?!?/br> 李淼凝著她許久,點頭,將那張照片隨手一團,揉成了紙球,“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至于學校里這些風言風語,你不用往心里去,隨他們去。時安,你記著一句話:嘴長別人臉上,未來在你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