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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荊嶼卻不動聲色地朝旁一躲,閃開了。 “小貞,你給我過來!”包房里的音樂戛然而止,男人怒氣勃發(fā)的聲音傳來。 柴貞這才發(fā)現(xiàn)進來的那群人里不光有大堂經理,還有她的父親和班主任,所有人都是滿眼愕然,顯然沒有料到在她在校內外竟會如此判若兩人。 柴父看著女兒袒胸露背的亮片小短裙,氣得渾身都發(fā)抖,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就往外拖,“跟我回家,別在這兒丟人現(xiàn)眼!”一邊又對柴貞的班主任說,“今天的事,還望老師——” “我知道,我知道……這事,我們私下說?!?/br> 一群人浩浩蕩蕩而來,又低調離開。 剩下大堂經理看著顯然醉了七八分的張凱,猶豫了一下,“凱哥,你這不是叫我為難嗎?柴小姐的爸爸是誰,別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嗎?” 張凱一抹臉,扶著茶幾站起身,“老子當然知道,可就算她是天王老子的女兒,還不是被老子親了。” 大堂經理頭疼地上前,“你來我這里醒醒酒,我們商量一下對策……” 于是張凱也被帶走了,剩下的人自然作鳥獸散,走了個精光。 荊嶼看著滿地狼藉,蹙起眉,轉身打算里開包房,沒料到,竟看見了班主任李淼。 “坐下,聊聊?!?/br> 荊嶼沒出聲,彎腰收拾出一塊干凈沙發(fā)和茶幾,等他坐下了,才在旁落座。 李淼端詳了他一會,才開口:“我在臺下看你演出了。” 荊嶼看他,沒有接話,似乎在揣測他接下來要說些什么。 “之前在聯(lián)歡會上,你替鹿時安伴奏我就發(fā)現(xiàn)了,你在這方面有天分,”李淼語氣平緩,聽不出情緒來,“有沒有考慮過,高考去學學聲樂?” 荊嶼意外。 他以為李淼要責問自己以學生的身份在酒吧打工,卻完全沒有料到,他要問的竟和荊姝一樣。 “沒想過?!鼻G嶼如實答,“學費太貴。” “在這兒唱一晚上,能掙多少?” “不一定,八百保底,小費另計。” 李淼點頭,“那還可以,如果你mama不用錢,還是可以攢下一些的?!?/br> 荊嶼垂眸,又不答了。 “打工的事我不會跟學校說?!?/br> 荊嶼抬眼,眸子里都是不確定。 李淼接著說:“但你要答應我,這一年用來攢錢,高考前的那半年把所有精力用來復習迎考?!?/br> 荊嶼一愣,“沒意義,反正我也付不起——” “我可以借給你。” 電視屏幕上的畫面還在無聲切換,光影明滅。 荊嶼還記得,自己第一次來學校報到的時候,眼前的班主任曾是怎樣的冷言冷語,對于接納他這樣一個拖后腿的轉學生顯然有一百個不樂意。他不明白,為什么現(xiàn)在會主動幫他。 李淼拍了下膝蓋,“我是拿死工資的,多的借不起,大學學費還是能給你湊出來的。你只管能考上,錢的事等大學畢業(yè)再考慮就行——前提是不許分心,更不許惹出其他是非來?!?/br> “為什么?” 為什么對他好,為什么幫他,為什么不再拿他當一顆老鼠屎一樣看待? 李淼皺眉,“要謝就謝鹿時安吧?!?/br> 陡然聽見鹿時安的名字,荊嶼沒能控制得住表情,微妙的柔軟從眼底一劃而過,都被李淼看在眼里。 “如果不是她讓我看到你身上的可能,”李淼嘆了口氣,“我也不敢對你有所期待,別辜負我,也別辜負……”他頓了下,沒有再提鹿時安三個字。 “知道了?!鼻G嶼起身,“我送您?!?/br> 李淼看著少年清瘦的背影,突然想到這大概是他頭一次對自己用敬語。 兩人穿過酒吧大堂里紛紛鬧鬧的人群,荊嶼忽然聽見身后的班主任問,“你mama最近怎么樣?” “還好,沒再進醫(yī)院。” “要幫忙告訴老師?!?/br> “……嗯。” 直到酒吧軟包的門關上,喧囂才完全被隔離在身后。 “別送了,我自己走?!崩铐禂[擺手,“你這里上班結束早點回家,周一功課按時交。” 荊嶼點頭,“好?!?/br> 目送班主任的身影走遠,荊嶼正要轉身回酒吧,突然見就被人抱住了腰。 他一怔,正要脫開手,就聽見背后傳來綿軟的女聲。 “真是的……嚇死我了……” 作者有話要說: 還有一更。 鹿鹿讓荊嶼成為更好的人 ☆、食髓知味(31) 鹿時安的聲音有點兒抖,顯然是躲在一邊許久了, 直等李淼離開才跑出來的, 捏了一手的汗。 荊嶼轉身,將她拉到自己面前來, 拿自己的衣角揩拭她的掌心, 一邊問:“你怎么會跑來?” “藍藍說有人匿名舉報學校有學生在這邊玩……” “那你來干什么?”荊嶼就勢將她的手放在自己掌心, “真要是教務處來抓人,你跑來不是自投羅網(wǎng)嗎?” “那我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你遭殃呀!”鹿時安委屈巴巴地說,“你又不用手機,我沒辦法通知你,只好跑過來了?!?/br> 荊嶼把她粉藍色羽絨服的領子向上拉扯了一點, 垂眸, “知道了。沒事,李淼說今天的事他不上報?!?/br> 鹿時安揪著的心這才放回肚里,想想不對, 又問:“那他們今天來到底為了什么呀?” 當然是因為柴貞, 而且這事還是他一手策劃的, 但荊嶼不想告訴鹿時安, 這小丫頭的世界干干凈凈,他不想讓任何東西污染。 “你可以走了嗎?” 荊嶼抬起手腕,“還要半小時。” 鹿時安猶猶豫豫地左右看看,“那我在這里等你吧?” 這兒? 出入口,來來往往都是在酒吧玩的人,讓她蹲這兒等, 他還能安心登臺嗎?荊嶼想了想,把她的羽絨服帽子往腦袋上一扣,擋住了那雙圓溜溜的眼睛,又把小手包進掌心,低聲說:“待會,誰跟你搭訕都別理?!?/br> 鹿時安低著頭,剛好盯著倆人交握的手,嘴角微微翹起。 場子里并沒有因為剛剛的突發(fā)狀況而受影響,該玩玩,該樂樂,男男女女扭動著肢體,在舞曲中恣意狂歡。 沒有誰注意到跟在荊嶼后面進來的小姑娘,除了酒保阿曠。 “女朋友?”阿曠晃著酒杯,壓低腦袋想要看清帽子下的小臉。 荊嶼雙手從鹿時安腋下一抱,把她安置在高腳椅上,又對阿曠說:“給她果汁,費用記在我賬上?!毕肓讼?,又補充了一句,“不要給她酒?!?/br> 阿曠笑,“為什么?未成年?” 荊嶼清了清嗓子。 阿曠拇指、食指圈起,比了個OK,“忙去吧,小女朋友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