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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射著銀光的MH-60武裝直升機出現(xiàn)在人們的視線里,艙門大開著,垂下一段長長的軟梯。埃普羅站在艙門邊,居高臨下如帝王般俯視著這一切。在這一瞬間每個人都做出了不同的反應(yīng)。斯坦利和G.A的狙擊手們一樣都松了口氣,有些狙擊手趁機撿起了自己的槍;S.特警則有瞬間的不知所措,緊接著彌漫起一股難言的緊張氣氛。米切爾條件反射般對埃普羅舉了舉槍,但是緊接著又放下了,對同事們大聲喝道:“不要慌!洛杉磯警局后援最多五分鐘后就到!”他的聲音很穩(wěn),幾個S.都精神一振。鄧凱文沒有抬頭,嚴(yán)嚴(yán)實實躲在斯坦利身后,盡管抵著斯坦利后腦的槍口仍然很穩(wěn),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手已經(jīng)開始輕微戰(zhàn)栗了。他沒有去看埃普羅,但是他能感覺到埃普羅盯著自己的炙熱目光,仿佛帶著極度威壓的分量。這么多年過去,他已經(jīng)不再是那個在雨夜里被雷聲驚醒,害怕哭泣睡不著覺的小男孩;也不再是懦弱膽怯、邋遢矮小,受盡欺負(fù)卻不敢反抗的中學(xué)男生。他從洛杉磯去往紐約,當(dāng)過紐約最大黑幫G.A的繼承人,當(dāng)過名震一方的黑道新貴;又從紐約回來洛杉磯,當(dāng)過FBI訓(xùn)練有素的高級探員,現(xiàn)在又成為洛杉磯S.著名的特警隊長。但是不論他經(jīng)歷多少事情、身份又如何變化,他對埃普羅的恐懼卻始終一如當(dāng)年,到現(xiàn)在都沒有變。那些精神和rou體上的雙重烙印,已經(jīng)活生生的浸透了他整個人,那鮮活的記憶日日夜夜折磨著他,除了死亡之外沒有其他解脫的辦法。那曾經(jīng)的屈辱、瘋狂和絕望。鄧凱文低著頭,蜷縮在斯坦利和樹干之間的陰影中,按著扳機的手指劇烈的顫抖。“埃普羅先生,洛杉磯警局后援離這里已經(jīng)不到兩公里了,初步估計一共有三輛車,S.特警隊全員出動。”直升機駕駛員回過頭,畢恭畢敬的對埃普羅道:“請您下命令吧?!?/br>埃普羅閉了閉眼睛,似乎有些輕微的遺憾:“跟警察談判,叫他們和我們的人都放下槍吧。”“是!那斯坦利少爺跟那個警察怎么辦?”“把斯坦利接回來?!卑F樟_頓了頓,加重語氣道:“先讓那個警察回去,吩咐我們的人不準(zhǔn)對他開槍?!?/br>駕駛員“是”了一聲,立刻通過無線電向地上的狙擊手們下達(dá)命令。談判過程出于意料的順利,狙擊手們立刻接受了這么命令,而米切爾他們也無法作出反對。雖然斯坦利還在鄧凱文手上,但是警方的火力大大不如G.A,埃普羅要是從天上給他們來一顆炮彈,那他們就全員玩兒完了。斯坦利在鄧凱文的槍口下,而鄧凱文在所有G.A狙擊手的槍口下,談不上誰占誰的便宜。為了達(dá)到公正的交換,他們一前一后緩緩的走到空地上,鄧凱文放下手槍,背對著警察;斯坦利轉(zhuǎn)過身,背對著G.A的狙擊手和直升機。然后他們兩人同時緩緩的,一步一步往后退。“你忘了什么吧?”斯坦利突然尖利的笑著,擺了擺自己被反銬著的手:“手銬鑰匙呢?”鄧凱文一言不發(fā)的從口袋里摸出鑰匙,扔了過去。一個G.A狙擊手立刻跑來撿起鑰匙,幫斯坦利打開手銬。氣氛緊張得一觸即發(fā)。他們兩人退后的速度差不多,距離也差不多,幾乎是同時,兩個人都退回到了己方的陣營中。米切爾立刻疾步走向鄧凱文,而G.A的人也一涌而上,飛快的擋住斯坦利。就在這個時候公路上傳來了汽車飛速駛來的聲音,洛杉磯警局的后援終于姍姍來遲的登場了。幾個S.隊員都往公路上望去,連米切爾也忍不住望了一下——然而就在這剎那間,突然斯坦利猛的奪下一個狙擊手的槍,對著鄧凱文就是啪啪兩下點射!這一變故實在來得太突然,甚至連直升機上的埃普羅,甚至連鄧凱文自己都瞬間呆住了!他只覺得自己腹部肌rou一涼,緊接著又一熱;第一顆子彈打中了他胃部以下的位置,巨大的沖擊力讓他不由自主向后踉蹌了半步;還沒等他站穩(wěn),緊接著第二顆子彈呼嘯而至,瞬間打中了他的左胸心臟上方!那一瞬間鄧凱文臉上終于有了些震驚的表情,仿佛做夢一般,十分的難以置信。他看到自己胸前猛的噴出鮮血,然后他抬頭看向斯坦利,那目光帶著深深的驚愕,還恍惚有一點點悲傷。那一瞬間被拉得很長,仿佛電影里的慢動作回放。他就那樣死死的盯著斯坦利,直到他最終倒在了滿地的血泊里。Chapter19就仿佛電影被按下暫停鍵一般,連空氣都靜止了好幾秒。在凍結(jié)的寒風(fēng)中,米切爾的聲音破冰一樣漸漸滲出來:“Kevin……”他跪倒在地,雙手顫抖的堵住鄧凱文胸前的血口:“Kevin!Kevin?。 ?/br>AR-15卡賓槍的特制狙擊子彈在如此的近距離下,瞬間就打穿了鄧凱文的防彈背心,血液從他胸前和腹部汩汩的冒出來,怎么堵都堵不住。那么多血。不論如何哭泣,不論如何哀求,那血都一刻不停的飛快冒出來,就仿佛新鮮guntang的生命力從鄧凱文身體里飛快溜走,冷酷得讓人絕望。所有人都咆哮起來,恍惚有人在來回跑動,有人在大聲尖叫,直升機從半空中緩緩降落,潮水一般的轟響就仿佛來自另一個世界,遙遠(yuǎn)而不清晰。米切爾猛地回過頭,痙攣的手緊握著手槍,對著斯坦利的方向砰砰砰射光了所有子彈!然而斯坦利在開槍之后就已經(jīng)立刻被保鏢護(hù)在身后,數(shù)不清的人擋在他身前,很快就把他推到安全的地方去了。就在這時他感覺到自己的衣角被輕輕拉了拉,轉(zhuǎn)頭一看只見是鄧凱文,好幾個特警拼命把手堵在他的血口上,但是仍然堵不住汩汩冒出的鮮血。他艱難的喘息著,臉色蒼白得像紙,只有眼神發(fā)出奇異明亮的光。那光芒仿佛在燃燒他最后的生命力,執(zhí)著的盯著米切爾身后某個方向。“頭兒!頭兒你振作點!”馬修哽咽著大吼:“擔(dān)架馬上就抬上來了!急救車已經(jīng)在路上了!”“我們會給你報仇的,”桑格斯神經(jīng)質(zhì)的一遍遍重復(fù):“我們會給你報仇的,我們一定會給你報仇的……”米切爾張了張口,卻一點聲音都發(fā)不出來。喉嚨里仿佛堵住了什么東西,酸澀堅硬,哽得他忍不住想流淚。這其實是非常奇怪的事,米切爾已經(jīng)很多年沒流過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