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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他的還是喝了他的。照娘這么說,既然是干大事兒的人,還來找我們這些窮鄉(xiāng)下人做什么!他既是干大事兒的,定然有不少人巴結(jié)他,讓那些人送他??!” “都跟你們說了,那驢車是借來的,借來的,你們還偏不聽,本就是借來的,人家當(dāng)初可沒同意我們借出去。”楊氏抿了抿嘴,哼哼了兩聲,“做人怎么能這么不講道理!” 王氏氣呼呼的看著老二媳婦,她轉(zhuǎn)頭對史氏道:“親家的,你看看,這就是你家閨女,可兇得很,說兩句我還說不得了!” 做了這么多年的親家,史氏哪里不知道王氏的性子。史氏心里自然是站在自己女兒這邊,不過她面上卻不顯露,仍然是笑瞇瞇的,她道:“親家啊,我這閨女就是個火炮脾氣,其實她心里真的是沒啥。那驢車確實是別人家借來的,不是自家的東西,肯定不能隨便用啊。這回頭要是哪里出了毛病,那他難不成還得去找你家老四???沒得為了個別人家的東西,傷害了兄弟感情!” “再說了,這大過年的,有什么緊要事兒,非得要這個時候回去。你看你家老四這醉醺醺的,這可不能吹風(fēng),風(fēng)一吹,感了風(fēng)寒可不美,這開年若是沒開個好頭,這一年到尾可就不吉利!”史氏又勸道。 王氏雖然還是板著臉,只是被史氏這樣一說,倒也沒有再說話了。一屋子的人都看著,那驢車又是別人家的東西,王氏也不好意思硬要老二家把那驢車交出來。 “老四家的,我看要不今兒再歇一晚,趕明兒再走?”王氏斟酌道。 張氏這會兒臉色也變了,整個人顯得陰沉沉的,她黑著臉,說道:“不借就不借,連自家親兄弟都不愿意,等華倫醒來,我可得跟他說道說道,這就是他的親兄弟!” 楊氏氣呼呼的道:“你這人怎么就這么不講道理,都跟你說了,那是別人家的。別人家的東西,你還要,有你這樣霸道的嗎?親兄弟,還真好意思說?那咱們就好生說道說道,就說那丘田,當(dāng)初爹在世時就說了分給我家華盛,后來也是我家種著,是你們說拿給你們耕種兩年,給你們了吧,你們怎么樣!直接就占了那塊田,到現(xiàn)在都沒還給我們,還好意思在我面前說親兄弟!” “別人家的東西,都恨不得全部搬回去!自己不要臉,還反過來說責(zé)怪人家不給你!”楊氏一邊說,一邊呸了兩聲。 張氏臉上紅紅白白,當(dāng)年那丘田確實是她硬拿捏著沒還回去,張氏也耍渾,道:“二嫂,話可不能這么說。娘是跟著我們的,這有個什么還不得靠我們,百年之后也是靠華倫安葬。你們這些兄弟,又沒管娘,都是我們管,不說吃喝穿了,有個頭疼腦熱的還不是華倫拿錢。那些田啊,地的,都是爹娘的。說句大實話,我就是然讓你們?nèi)磕贸鰜?,也安得上,娘既然跟著我們,那些田地又是娘的,也就是我家華倫的!” 聽她紅口白牙亂說一氣,楊氏氣得不得了,“是,娘是跟著你們?這田地可是爹還在世的時候就分好的,什么叫都是娘的,也就是華倫的?說這話你也真能說出口!要說娘,雖然她是跟你們,可這每年一百個錢的孝敬錢,我們可是給了的,你可別在那兒說我們沒管她!再說了,你們夫妻一年到頭常年在城里住,把老娘甩在鄉(xiāng)下,有個頭疼腦熱的,什么時候不是我們?nèi)タ此?,你還好意思提這個!為人媳婦兒 ,怎不見你接了老娘跟你們一道去城里享福!” 米氏也站起來,她早就對老四兩口子意見大著呢,沒想到老四媳婦兒竟然說他們的田地都杜華倫的! “你說是杜華倫的?放你娘的狗屁!公爹在世的時候,可是請了里正、族叔們看著分的,你現(xiàn)在說你是家杜華倫的?他算什么東西!我呸!” “誰要敢來占我家的地,老娘可不依!”米氏瞪大了眼睛,怒聲道。 嚴(yán)氏擰了擰眉,也開口說道:“這田地都劃給我們這么多年了,你現(xiàn)在來說是你家的,好生沒道理!你說我們沒孝敬娘,這每年的孝敬錢沒給嗎?誰不知道娘最顧著你們兩口子,這錢沒少進你的衣兜吧!還好意思說我們沒管娘?!?/br> 張氏見她們都來說她,知道今兒是討不得好,她恨恨的道:“好啊,你們這么能干,這么厲害,那回頭別來沾我家華倫的光。我告訴你們,我家芳芳以后是要嫁去大戶人家的,到時候你們這些窮親戚,有種就別上門去打秋風(fēng)!” -- 楊氏呸了一聲,“是是,我們是窮親戚,你是有錢人,富貴人。那你還不走,我這窮地方?jīng)]得辱沒了你城里人的身份!你放心好了,我們就是餓死了,也不會上門去你家打秋風(fēng)!” 杜芳不耐煩的對張氏道:“娘,跟他們說這些作甚,這些鄉(xiāng)巴佬,回頭有他們后悔的!” 杜三娘看著杜芳,說道:“芳jiejie,你放心好了,我們這些鄉(xiāng)巴佬,再怎么樣也有手有腳的,總不會餓著自己。芳jiejie要是嫁去大戶人家,那芳jiejie可得改改你這脾氣,聽說大戶人家的規(guī)矩多,芳jiejie這樣隨便就給長輩甩臉子的做法可不行!” 杜芳冷聲道:“杜三娘,我怎么樣,還用不著你來說,你還是關(guān)心關(guān)心你自己吧。以后一輩子就守著這山溝溝,在泥地里刨土,吃了上頓沒下頓,你就等著吧!” 說著杜芳看向自己娘,“娘,我們走!” 張氏對屋里的王氏喊道:“娘,他們這么嫌棄你,你還不走!” 王氏也從人群中鉆出來,扶著杜華倫的另外一只臂膀,邊走邊道:“老四啊,你喝醉了,你是沒看見他們是怎么對我們的啊,老四啊,娘是靠不住他們的,以后還是得靠你啊!” 一輛馬車在杜家門口停下來,陸湛從車?yán)锵氯?,他衣裳外頭還披著一件大氅。 杜芳從杜家的院子里走出來,看見一個年輕人從車上下來,外頭披了一件黑色大氅,身形高大,很有幾分氣質(zhì)。杜芳擰了擰眉,暗道這人怎么會在杜三娘家門口停下,莫非是杜家的親戚?可也沒聽見二叔家里有這樣一門親呢。 陸湛下車后,也沒注意出來的人,直接邁步往杜家的院子里去。 杜芳停下腳步,看著那人昂首挺胸的進去,隨即又聽見楊氏的聲音,“湛哥兒來了!” “怎么現(xiàn)在才來,可吃飯了?走走,進屋里坐,三娘早就盼著你呢!” “娘,你說什么呢!” “這孩子,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不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