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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三娘在旁邊悶笑著,看見陸湛那樣子就像是被教導(dǎo)主任訓(xùn)斥的學(xué)生。陸志福見杜三娘也在,到底是給陸湛留了幾分面子,沒罵得太過,這要不是這樣,他非要拿棍子打他一頓不可,這臭小子一出去就這么長時(shí)間,讓家里人都擔(dān)心他,陸志福從他出門去之后就沒睡過一個安穩(wěn)覺,兄弟就這一根獨(dú)苗,要是陸湛在外頭出了什么事兒,陸志福是說什么都不會原涼自己的。 白氏也道:“行了,老頭子,湛哥兒都回來了,你就少說兩句,他這么大個人,知道怎么照顧自己?!?/br> 陸志福哼哼了兩句,陸湛開口說道:“二叔教訓(xùn)得對,以后我一定不會讓大家都這么擔(dān)心我了。二叔,你看三娘都來了,你還是給我留點(diǎn)面子吧?!?/br> 陸志福瞪了他一眼,“你還只知道要面子?臭小子!” 說著陸志福抬起手拍了他幾下,“吃飯沒?要沒吃我讓你二嬸去做。“ 陸湛搖了搖頭,笑著道:“二叔,我已經(jīng)吃過,別麻煩二嬸了。” 那兩只大雁翅膀和腿都被捆綁著,此刻呆在一個簍子里,杜三娘彎著腰,伸手摸了摸它,大雁受了驚嚇,叫了起來。杜三娘看著陸湛說道:“等咱們親事兒完了,就把它們放了吧,這么捆著看著怪可憐的。” 這兩只東西是陸湛廢了不少時(shí)間才弄到的,原本是想表現(xiàn)一番,最起碼也得到她的夸獎才對,哪知杜三娘卻說要放了它們,陸湛道:“我還以為你會喜歡的?!?/br> 杜三娘看著他的眼睛,“我沒說我不喜歡,我也明白你的意思??伤翘焐巷w的,這樣長久的捆著它們肯定不行?!?/br> 陸湛道:“好吧,你說什么就是什么。等回頭放了它們就是了?!?/br> 見侄兒回來,白氏原是要留他們在家里吃飯的,杜三娘說還要去看看弟弟,便告辭了。比起在陸志福家里,杜三娘更愿意去陸湛家里,那樣對她而言更自由。 陸湛陪著她去了一趟卓家,卓秀才沒在家,弟弟也沒在,大丫說卓秀才帶著弟弟出門見客去了。杜三娘沒見到弟弟,只能打聽一番弟弟的近況,又將那些吃的東西交給大丫。卓秀才的女兒看見杜三娘來了,還主動招呼他們坐,小姑娘現(xiàn)在看著比前些時(shí)候情緒上穩(wěn)定了不少。 卓秀才的兒子已經(jīng)在長牙了,流著口水咿咿呀呀的說著讓人聽不懂的‘嬰兒語’,大丫將他抱在懷里,他一會兒去扯大丫的頭發(fā),一會兒笑著在大丫臉上咬了一口,玩兒得可嗨皮了。杜三娘坐了一陣便起身告辭,跟著陸湛回了家。 而遠(yuǎn)在林寶村的吳家最近也是忙得很,他們準(zhǔn)備忙完春耕之后就去杜家。 自打上一回吳家?guī)仔值芡低蹬苋タ炊偶业呐畠海貋碇缶捅凰麄兡锴现懒?,屈氏聽他們跑那么遠(yuǎn)去看人,倒也沒罵他們,反倒是問了幾句。 吳林蒲原本想把那個女人不但兇還污蔑他是賊的事情說出來,卻被大哥吳川打斷了話,最后到底是沒說出來。吳川只說了下那女孩兒的年紀(jì),又說杜家看著不像是窮苦人家,問娘是不是弄錯了。 屈氏搖頭,直言不會錯,當(dāng)初反饋給她的消息就是對方已經(jīng)收下了聘禮,還把女方家里有些什么人、大體的家庭情況都說了。屈氏一想家里就她一個女人張羅,還真是忙不過來,不如早些上門去,同杜家商量一下這婚嫁一事兒,早點(diǎn)把人娶進(jìn)門。 --- 三月十一,是杜三娘十五歲的生辰,也預(yù)示著她長大成人了,過了這一天,離她出嫁的日子也就越來越近。楊氏對長女自來就看重,三娘及笄,她還特意拿錢出來置辦幾桌,請了娘婆二家的親戚。至于四房那邊,楊氏讓杜華盛去說了,最后的得到的答復(fù)是那日杜華倫要跟人談生意,張氏又說自己身體不好,來不了。 杜華盛回來說了,楊氏對杜華盛又是一通罵,罵得杜華盛壓根兒就抬不起頭,最后還是杜三娘說了幾句這事兒才就這么過了。四叔一家要不要來杜三娘不在意,反正也沒指望他們會來,只是沒想到對方還真的做的這么絕情,要人和不要人的時(shí)候嘴臉變化得實(shí)在是太快了。 史氏提前幾日便過來,幫著女兒做些事情,讓她沒那么累。丈母娘來了,杜華盛被楊氏趕到客房睡覺,史氏見女兒對女婿成天沒個好臉色,兩個就是針尖對麥芒,史氏少不得說女兒幾句。待到晚上母女二人睡一張床上,楊氏同母親說掏窩子的心里話,把自己這些年對杜華盛的怨念給說了出來,史氏聽著女兒的抱怨,只好勸她兒女都這么大了,眼下三娘就要出嫁,都要當(dāng)外祖母的人了,兩人都這么大把歲數(shù)了,所謂少年夫妻老來伴,別成天吵吵鬧鬧讓外人看著不好。 楊氏原本是想娘跟著罵杜華盛一通,沒想到自己倒是給教訓(xùn)了一頓,心情是極度不美麗。史氏嘆了口氣,第二天一早起來又拉著杜華盛言辭懇切的說了一通,楊氏心里才好受了一些。 馬上就是三娘的生辰,陸湛對要送她什么禮物是想得頭都大了。雖然三娘說不讓他破費(fèi),但這樣的日子,他肯定是不好意思空手上門的。他也想給三娘買些好東西,奈何囊中羞澀,去那些高檔鋪?zhàn)永镆磺?,他這輩子恐怕都一樣都買不起,只好灰溜溜的出來了。 這日晚上白氏做夢夢見了已故的妯娌,她這才想起一件事兒來,第二天起床后趕緊就打開箱子,將那小箱子取出來,帶著就去找陸湛。 陸湛站在院子里洗漱,兩只大雁被綁著腿在院子里走來走去,白氏喊道:“湛哥兒……” “二嬸,可是有事兒?” 白氏朝他走了過來,笑著說道:“是有事兒,時(shí)間隔得太久倒是忘了?!?/br> 說著白氏將那箱子放在桌上,箱子外頭還用一把銅鎖鎖著,白氏將鑰匙也拿出來擺在旁邊,“這原是你娘當(dāng)年托我保管的,說等你成親的時(shí)候給你。二嬸一直好好保存著,從沒動過,從你娘手里拿來是什么樣子,現(xiàn)在就還是什么樣子?!?/br> 箱子很是普通,甚至連雕花都沒一點(diǎn),陸湛還是第一次聽說娘給他留了東西,有些回不過神來,追問道:“二嬸,這真是我娘留給我的?” “可不是你娘留個你的,早年你年紀(jì)小,你娘病重的時(shí)候托我保管的。至于你爹,你爹就是一個大老粗,跟你二叔一樣什么都不懂,你娘說不讓叫你爹知道,就只是留給你。這一晃這么多年過去,要不是昨兒晚上我做夢夢見你娘,我還真就忘了這茬事兒了。” 陸湛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