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26
人能有的,面對這樣的場面,竟也表現(xiàn)得落落大方,沒有一點子唯唯諾諾。在這一點上,謝斌不由得想,杜芳同她是一個祖宗,怎的就連她半分都比不上? 雖說謝斌自詡是個惜花人,對女人也慷慨大方,對杜芳尚且還是有幾分情誼,可這突然有了比較的對象,他又覺得那杜芳實在是哪里都比不上對方。 杜三娘說話的語速不快不慢,先是將當(dāng)初王氏來家里說給自己說親一事說了,但也明言了當(dāng)時爹娘家已經(jīng)拒絕的事實。 王氏一雙眼睛瞪著杜三娘,她知道這個孫女自來就是個有主意的,她也極其不喜歡她,現(xiàn)在看杜三娘竟然在府衙里還要這么鬧,氣得肝疼,不由惡聲道:“婚姻大事,自古以來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豈容你個小孩子在這兒胡說八道!你既然也說了當(dāng)初我來說過,那這門親事也就是定下來,豈是你爹娘說拒絕就能拒絕的?” 見王氏一副大家長的派頭,杜三娘笑了一下,“說得對,自古以來確實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當(dāng)初你給我爹娶了我娘,這就是父母之命!不過我爹娘健在,可也是早早的就從本家分出來自立門戶,算是各吃各的米,既是如此,不知您這所謂‘父母之命,媒所之言’又是如何得來?我做為女兒的,自當(dāng)事聽爹娘的,既然父母沒這意思,我自然是自由身。爹娘后來將我許了陸家,這就是’父母之命。’” 王氏漲紅著臉,偏偏又找不到話來反駁她,只好惱羞成怒地道:“大人說話,哪有你個小孩子插嘴的。一邊去呆著,我是杜華盛他娘,我生養(yǎng)他一場,我給你說婚事,他還敢說什么不成?” 王氏這會兒是口口聲聲說自己是杜華盛的娘了,她竟是忘了自己當(dāng)日可是當(dāng)著全族的人將杜華盛給除族了!不過這,杜三娘準(zhǔn)備待會在說。 “這話呢,原也是對的。我聽說,高門大戶里,若是能得老夫人老太爺說親,那可是極大的恩寵呢。”杜三娘微微抿了抿嘴,故意停了一會,見王氏頓時趾高氣昂起來,她又慢吞吞的說道:“可是我們家早就從大家庭里分出來單過,您呢,一直也是跟著四叔一家,這一點其他的叔叔伯伯們都能做見證。至于吳家的這五十斤白面,一吊錢的聘禮,當(dāng)初也是您收下的,也算是您同意了這門親。您是四叔的親娘,芳jiejie的親祖母,您收了這聘禮,這門婚事自然該是芳jiejie的。畢竟這親疏遠(yuǎn)近,同芳jiejie比起來,她比我自然更當(dāng)?shù)媚摹鲗櫋?。?/br> 杜三娘這些話,王氏每個字都聽懂了,可這和在一起她就有些弄不明白了,只是聽她說杜芳更得自己寵愛,這確實是如此,王氏道:“你豈比得上你芳jiejie?” 杜華倫倒是聽出來了,立刻笑著回應(yīng)道:“三娘啊,你祖母這是擔(dān)心你,畢竟當(dāng)時二哥摔斷了腿,家里有沒吃的,這門親事,你奶奶才說給了你。哪有你說的這般嚴(yán)重,都是杜家的子孫,豈有偏頗。” 杜三娘歪了歪頭,看著杜華倫笑了一下,“這么說來,倒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可三娘也有個疑問,四叔既說都是杜家的子孫,豈又偏頗,可在幾個叔叔伯伯中,我家住最差的房子,地也最少,也是最窮的,不然也不會叫人只用那點東西就把人哄住了,如此看來,我在你們心里,價值還不如一頭畜生??晌疫€是那句話,這早就分家的,分家之后卻還要去管人家屋里的事,這似乎手伸得也太長了吧。這話又說回來,口口聲聲說這門親事是給我說的,那我且問,吳家的聘禮是何人所得了?災(zāi)荒年過去了這么久,我家里可從沒看見過那所謂的‘聘禮’,可真是讓我爹娘白白擔(dān)了個名呢!” 周圍也不知是誰,率先噗呲一聲笑了起來,一下子屋子里也是悶笑聲不斷。杜華倫有些下不來臺,他如今自詡是個有身份地位的人,受了別人恥笑,這會兒也是臉色難看,杜華倫一甩袖子,“侄女,大人的事情,豈是你個孩子能過問的?” “四叔,我站在這里這會兒還稱呼您一聲‘四叔’,那是看在以前的情分上。四叔莫不是忘了,幾日前,吳家來人,因著這件事情,奶奶一心不承認(rèn),我爹又不肯,最后奶奶可是把我爹除族了,又沒收了所有的田地房產(chǎn),算是讓我爹盡身出戶了,這事兒吳家的人當(dāng)日也看見了,可是不能抵賴的。我爹已經(jīng)受了這么大的懲罰,現(xiàn)在吳家來狀告你們,你們就又把事情推到我爹頭上,你們實在是心狠手辣,虎毒尚且不食子,可我瞧著,這是恨不得我們死了也得給你們褪下一層皮來。” “你……”杜華倫咬牙切齒的看著杜三娘,這是他最害怕的一點,畢竟杜華盛已經(jīng)被除族,這事情真要追究起來就算不到他頭上。所以杜華倫一上來就直接和王氏將事情推到杜華盛頭上,而又不把杜華盛已經(jīng)除族的事情說出來。他了解杜華盛,杜華盛嘴巴笨,又是在這樣的場面,只怕到時候是一張嘴說不出一個屁來,還不得任由他們拿捏。吳家人同杜家鬧翻了,自然更不可能將此事說出來??啥湃A倫千算萬算,沒算到杜三娘竟然這般伶牙俐齒,還說得他啞口無言。 當(dāng)下,杜三娘又將那日吳家上門所發(fā)生的事情給說了一遍,杜華盛坐在地上也是眼里含淚。 “……所有的事情就是這樣,還請大人明鑒。小女和家人被他們惡意作踐,還企圖敗壞我名聲,實在是小人行徑,還請大人還小女及家人一個公道?!倍湃锓蛟诘兀牧艘粋€頭。 秦大人本就是大家族里出來的,對內(nèi)宅那些骯臟齷蹉勾當(dāng)也是知曉不少,只是他沒想到一個民間小小的農(nóng)戶人家,竟然也有這等事發(fā)生。 “你所言,本府已然明了。定會秉公辦理,杜華盛一腔拳拳愛女心,寧愿被除族也不愿受到不公正的待遇,實乃勇氣可嘉。你雖是一介女流,卻是膽色過人,本府對你們一家實在是佩服。你二人且起吧?!?/br> 杜三娘忙將爹爹拉起來,楊氏也走過來,拉著丈夫和女兒的手一直掉眼淚。 秦大人繃著一張臉,看著王氏等人,“王氏,你收人聘禮,杜華盛一家既早有言在先,拒絕了這門婚事,爾如何不回絕了此事?你跟著小兒子生活,那這么婚事理應(yīng)由杜華倫之女來承擔(dān),可杜華倫,你卻是又將女兒嫁入謝家,今日本府審案,你又想將事情推給杜華盛,似你這等不忠、不孝、不義之人,該當(dāng)何罪?” 杜華倫的滿腔打算都化作烏有,他渾身癱軟在地,忙喊道:“大人冤枉啊,大人。此事我娘從未曾與我提起,我根本就不知情,一直到那日吳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