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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一點沒有轉(zhuǎn)過頭來的意思,陸湛低聲道:“三娘,我真的不是故意對你發(fā)火的。今天二弟被人家女方退了親,我也跟著心情不好,喝多了幾杯。” 杜三娘這才轉(zhuǎn)過身來,“你是說二弟被退親了?” 陸湛艱難的點了點頭,“你也知道,他被征召入伍,這消息哪兒能瞞得住。女方的家人過來,倒也客客氣氣,說他們家只這一個閨女,舍不得她受苦,二郞此番去,也不知多久才能回來,女方等不起。” 杜三娘聽著,心里知道不會像陸湛說的這么輕巧。只不過站在女方的立場,二郞這次去了戰(zhàn)場,若是幸運,興許還能撿回來一條命,可倘若是出了事兒,那女孩子還未出嫁便成了寡婦,也難怪女方拼著沒臉面也要來提出退婚。 “那二嬸他們……這婚可是退了?” 陸湛嗯了一聲,“退了,只二郎心情不太好?!?/br> 他沒說,退了這親之后,二郎和二叔二嬸鬧,牛脾氣一上來還打人,若不是他今日也在,只怕他還敢打兩個老人。 杜三娘嘆了口氣,“若不是這事兒,明年開春就要辦喜事兒了吧。二郎他年紀小,性子又沉悶,此番受到這樣的打擊,還還是得讓二叔他們多注意著。” 陸湛捏了捏她的臉,“生我氣了,離得這么遠,都要貼著墻壁了。二郎也不小了,他若是個爭氣的,以后回來,衣錦還鄉(xiāng),定能再找個比這個更好的女子?!?/br> 杜三娘心結(jié)打開,也不生氣了,乖乖的靠近他,依偎著他的胸膛,“我真幸運,你還在我身邊?!?/br> —— 第二天一早,兩人正在吃早飯,二叔家的小兒子卻急急忙忙的跑過來了,一臉急切的道:“哥 ,你快去看看,我二哥他尋死了。” 陸湛和杜三娘兩人登時放下碗筷,關上門就跟著一起過去,一邊問到底出了什么事兒。 原來二郎昨兒個被陸湛訓斥了一頓之后,就關上門房門沒有再出來,大家也只當他是心里苦悶,過了這一茬就好了,哪曉得今早上煮好飯他也沒出來,他們這才發(fā)現(xiàn)事情不對勁兒,拍他的門也關得死死的,連窗都封死了,最后不得已撞開房門,只見屋子竟是濃重的血腥味兒,血流了一地,二郎便倒在血泊里,旁邊還有一把砍柴刀。 三人疾步趕過去,陸志福家里已經(jīng)圍滿了人,也請了大夫來,二郎趟在床上,氣若游絲,好在發(fā)現(xiàn)得還算及時,還有一口氣兒在。 白氏坐在椅子上催淚,一面是擔心兒子的傷情,一面又想到他這么不爭氣,為了個女人就要死要活的,心頭又氣得不行。 陸湛詢問了一下傷情,他心里也不好受,昨兒明知道二郎心情不好,他卻只顧著罵他妄為人子,為了個女人竟然要鬧得打自己爹娘。 “二叔,二嬸,都怪我,昨晚上不該那么說他。明知他心里不快活,還拿話激他?!?/br> 陸志福擺了擺手,看了床上的二兒子一眼,恨恨的說道:“這個丟人現(xiàn)眼的東西,我真是恨不得沒生過他!你看看他這德性,還想娶媳婦?難怪人家要來退親,你看他這樣子,這要到了戰(zhàn)場上去,他哪兒有命回來?這個不知廉恥的東西,昨兒個就該打死他,你瞧他昨兒晚上那要吃人的樣子,我和她娘辛辛苦苦養(yǎng)他這么大,竟想對我們動手。若不是你在,拉著他,我和你二嬸只怕要被這狗東西給弄死不可!” 昨日這里發(fā)生了些什么事情,杜三娘也沒有多想,陸湛說得太過簡單,她只以為二郎心情不好,沒想到竟然還差點打了二叔和二嬸!難怪陸湛昨夜里回來發(fā)了回脾氣,想必也是因為此事兒。 看了眼躺在床上的二郎,杜三娘也是只嘆氣兒,到底是太年輕了,做事情不考慮。他如今是要被征召入伍的,如是真的死了,他倒是死了一了百了,可陸家卻要吃官司了。這是在衙門里上了名冊的,板上釘釘?shù)氖聝?,前頭聽說也有人故意把自己弄斷胳膊腿兒的,卻被直接捉進衙門里頭,那人自己沒了不說,連累得一家人還被連坐,跟著成了階下囚。 第 172 章 待到晚上, 二郎才醒過來, 一家子人都守著他, 陸湛因為昨日之事心里過意不去, 也站在這里, 只讓三娘先回去休息。 見兒子清醒過來, 陸志福憋了一天的火沒出發(fā), 這會兒看著這不爭氣的東西,抬起手就要來打他。眾人趕緊拉住他,老二這才救回來, 流了那么多血,哪能又打他。 陸志福吹胡子瞪眼睛的看著他,一邊說道:“你還有臉尋死?為了個女人連家人都不要了?你也配姓陸, 你要是死在戰(zhàn)場上, 那還能稱是個英雄,這么想著尋死, 你就給老子死在戰(zhàn)場上去!” 白氏死死抓著老頭子, 聽他說這樣的話, 氣憤不已, 哪兒有當?shù)脑{咒自己兒子去死的, 就算兒子是要去打仗, 也該盼著他平平安安回來才是。白氏哭著打了他幾下子,“老頭子,哪兒有你這么當?shù)? 孩子不懂事兒, 好好說說他就是,你還詛咒起來了,這是哪兒來的道理!” 陸志福氣鼓鼓的瞪著不成器的兒子,“詛咒?這個豬狗不如的東西,昨兒個你看他兇得要吃人,他可曾念過我們是他爹娘?今兒個竟去尋死,把我陸家的臉都丟盡了!” 二郎躺在床上,他也不知自己是哪兒來的勇氣,當時想著反正是要去送死的,如今連自己婆娘都沒了,還有個什么勁兒,不如死了一了百了,反正他在家里也不受重視。 然而當他看見自己身體里涌出來的血水,他又害怕起來,他不想死,他想活著。他更不想到戰(zhàn)場上去,他不想去送死。 對,不去戰(zhàn)場,他不能去送死,他想自己要是手腳殘疾了,是不是就能逃過去,到時候那官府若是來要人,反正他還有兩個兄弟,叫他們啊,憑什么他要去。 他紅著眼,忍著痛,然而那血水流了一地,他甚至以為自己都要死了。 二郎咳嗽了一聲,他還活著,活著真好!可又聽見爹竟恨不得自己死在戰(zhàn)場上,二郎心里又起了反叛心理,這到底是憑什么,他們憑什